“離墨你放過他，我求你了……”

  那是第一次，鳳卿在幻境中看到自己跪在地上求一個人。

  以她自己的性子，那該是絕望到什麽程度才會跪下來求對方……

  “求我？”離墨笑了一下，伸手示意身邊的人將楚澤控製住。“你幫離盛軒步步為營，將我逼到絕路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鳳卿雙手握緊到發抖，呼吸有些不順暢。

  “讓我放過他可以，臣服朕，取悅朕，也許朕心情不錯……就會放了他。”離墨伸手捏住鳳卿的下巴。“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陛下，這裏是刑房……”暗衛跟在離墨身後，小聲開口。

  “刑房配不上鳳家大小姐？”離墨揚了揚嘴角。“鳳卿，不想讓他死，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離墨！你混蛋，你不得好死！離墨！”

  “離墨你別碰她！別碰她！”楚澤全身發顫，傷口的血液不斷湧出鮮血。

  鳳卿安靜的跪在地上，呼吸有些發顫。“你恨我？你恨當年離盛軒將你困在京都，你恨我殺了錦風，對不對……”

  “啪！”一個耳光，離墨打在鳳卿的臉上。

  鳳卿跪著的身體摔在地上，用力掙紮著爬了起來，眼底依舊透著笑意。“離墨，你真可憐。”

  “你有什麽資格提錦風！你沒有資格！”離墨有些失控，暗紅的眼眸越發深沉。

  “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心軟，沒有殺了你……”鳳卿一字一句的開口，聲音透著濃鬱的恨意。

  “好！好的很！”離墨將鳳卿扯了起來，伸手扯開她身上的束腰。“從前你心悅離盛軒，如今你寧願護著一個楚澤也不肯給朕一個好臉，好啊，今天朕就讓他親眼看著！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別想改變！”

  離墨指著還在掙紮的楚澤，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你仔細看看，他哪裏比得上朕？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你要他何用？”

  “離墨！”楚澤憤怒到全身發顫。

  “離墨……你殺了我吧。”鳳卿聲音有些無力，絕望的開口。

  離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羞辱她，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想死？你可以試試看，我讓鳳家所有人為你陪葬！”

  “陛下，陛下你冷靜點……”暗衛有些驚慌，離墨分明就是玩兒真的。

  可這裏是刑房，還有這麽多守衛。

  “取悅朕，不會嗎？”

  離墨將鳳卿壓在身後的刑架上，怒意濃鬱。

  鳳卿全身發顫，衣服早已經被離墨撕扯幹淨。

  屈辱的感覺已經讓她麻木，全身冰冷，眼眸透著死一般的絕望。

  “滾出去！全都滾出去！”離墨瘋了一樣的嘶吼，強大的內息幾乎讓所有人呼吸困難。

  鳳卿摔在地上，全身發顫的蜷縮起身體，用力躲在角落裏。“別碰我！”

  “離墨我一定會殺了你……”楚澤的呼吸越發虛弱，雙手因為掙紮而血肉模糊。

  他放在手心疼的女人，就這麽被離墨作賤……

  “離墨，你殺我……你殺了我！”

  鳳卿還在掙紮，聲音越來越弱。

  ……

  “放楚澤出宮。”

  不知道過了多久，離墨用長衫蓋住鳳卿的身體，將人橫抱在懷裏。

  “可是，楚澤若是放出宮……”暗衛有些緊張。

  “朕給他和離盛軒一個來殺我的機會！”他倒要讓鳳卿看清楚她選擇的男人到底有多無用！

  “方才在刑房看著的，都把眼睛給朕挖出來！”

  暗衛全身一顫，應聲退下。

  “我殺了你……離墨我一定會殺了你……”

  鳳卿還在昏迷中掙紮，對離墨的恨意根深蒂固。

  “準備大婚事宜，吉時封後！”

  幻境中，離墨氣壓冷凝，再次開口。“讓人四下傳言，就說鳳家鳳卿為了嫁朕為後不惜坑殺三萬鳳家軍為媒！”

  “是！”

  他這是要讓鳳卿背負這罪孽，沒有任何退路的留在他身邊。

  他這是要把鳳卿鎖住，狠狠的鎖在這深宮裏。

  “殺了離墨，一定要殺了離墨……”

  幻境中的鳳卿還在昏迷中，不停的呢喃。

  封後大典。

  “朕要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朕。”離墨牽著鳳卿的手，聲音透著威脅。

  “下輩子吧……”鳳卿冷聲回應，珠簾下的眸子透著冷漠。

  “你會心甘情願。”離墨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靠威脅嗎？”鳳卿站在祭祀台上，看著城外將楚澤和離盛軒的人重重圍住的重兵。“你想做什麽……”

  “今日封後，聽聞離盛軒和西燕勾結打算襲城，朕在這等著他們呢。”離墨揚了揚嘴角，捏著鳳卿的下巴強迫她看著城外。“這天下，可是朕為你打下來的……”

  “離墨你就是魔鬼！”鳳卿全身發顫的厲害。

  “別哭啊，哭了可就不好看了，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離墨抬手擦了擦鳳卿眼角的淚水，指著下麵的人馬。“朕讓你親眼看著，什麽叫全軍覆沒。”

  “離墨……得到天下，你就開心了嗎？”鳳卿抬頭看著離墨，聲音沙啞。“這些年你攻占西域，從西夏國都一路殺到離國京都。西燕抵抗，你便滅了洛城四萬精兵，西蠻投降你卻屠城……一人不留。你真的，得到你想要得了嗎？”

  離墨捏著鳳卿下巴的手僵了一下，氣壓冷凝。

  “離墨，你已經回不了頭了。”鳳卿笑了一聲，推開離墨走到祭祀台邊。

  城下，楚澤跟隨離盛軒和西燕的人馬一同攻城。

  他們明明沒有勝算卻打算拚盡全力。

  鳳卿俯視著所有人，回頭看了離墨一眼。“放過他們行嗎？”

  這些人，來了也是自尋死路。

  “為了離盛軒求朕，還是為了楚澤？”離墨低沉著聲音問了一句。

  “為了……”鳳卿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為了你，離墨。

  殺戮太重，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離墨，你放過我吧……”鳳卿站在台邊笑了一下，慢慢後退。

  “鳳卿！你若敢死我便殺了鳳家所有人！”離墨慌了一下，似乎吃準了鳳卿不敢死。

  “離墨，我恨你。”

  幻境中，鳳卿眼中沒有一絲求生的欲望，絕望的厲害。

  “不要！”鳳卿驚慌的想要拉住幻境中的自己，可什麽都沒有抓到。

  離墨幾乎是下意識跟著跳了下去，可最終也沒有抓住鳳卿的手。

  “小姐！”楚澤從馬上摔了下來，瘋了一樣的衝過來抱緊鳳卿。“小姐，不會有事的，我帶你走，帶你回家。”

  “楚澤，我欠你太多……若有來世，我選你好不好……”鳳卿嘴角湧出鮮血，聲音有些無力。

  “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楚澤全身發顫。

  “傳太醫！”離墨驚慌的將人搶了回來，聲音同樣有些顫抖。

  “離墨！你把她還給我！”楚澤失控的想要動手，可離墨的暗衛軍已經出動。

  ……

  城外廝殺，屍橫遍野。

  城內死一般的寂靜，無人敢吭聲。

  “陛下，娘娘……已有身孕，孩子和娘娘，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