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如玉覺得他所說有假，卻又不好戳穿，隻得又追問：“那這藥的配方是用何種藥材所做？可是用了……”

  “這恐不能告知兄台。”何燦打斷瑤如玉，對他心生警覺，“這配方是不傳與外人的，還望兄台能理解。”

  眼瞧著瑤戈的線索就在眼前，瑤如玉不得不急。

  偏偏何燦又警惕……

  他隻好將希望寄托於瑤如風。

  瑤如風卻沒有如他所想接著套話，而是不著痕跡的為瑤如玉的急迫和反常打了圓場，笑著道：“何兄這荷包想來我這朋友很滿意了，不知可否再看看那藥丸？”

  他一言讓瑤如玉眼睛亮了起來。

  何燦本來是想給兩人看來著，可荷包拿出後瑤如玉的反應讓他覺得奇怪，他就打消了再拿出藥丸的念頭。

  瑤如風主動提及——

  他又不好回絕。

  見他麵露遲疑，瑤如玉心中焦灼，恨不得上前將他手邊的木盒打開，探個究竟。

  反倒是瑤如風另辟蹊徑，笑著說道：“若是藥丸我這朋友也滿意，今後藥材生意上，就要麻煩何兄了。”

  日後合作相當於一大筆銀子即將進賬！

  何燦心中瘋狂動搖起來。

  再被瑤如風稍加誘／惑，他的堅持就土崩瓦解，被銀子徹底衝昏了頭腦，一股腦兒的將藥丸全倒了出來：“盡管看！”

  瑤如玉上前瞧了兩種藥丸，眼中狂喜之色漸深。

  瑤如風瞧著他如此反應，心中已有了底。

  一番交談直至晌午，瑤如玉和瑤如風才離開。

  何燦才將木盒放回到屋子，瑤戈就回來了。

  她掃過桌上的茶盞，隨口一問：“來客人了？”

  “就幾個朋友。”

  沒敢說是瑤如風來此，何燦眼神閃爍著敷衍了過去。

  他沒料到幾個荷包竟能賣出如此大價錢。

  若是被小瑤兒得知，肯定得要分成。

  一想進了自己荷包的銀子得再吐出來，何燦就將瑤如風來此的事掩了過去，殷勤的為瑤戈垂肩：“上午累不累？”

  “餓了麽？想吃什麽？我讓廚子做。”

  “下午好好歇息歇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瑤戈抬眸瞄他，眉頭微挑：“我要是說累，你會一日將病人減至五個？”

  何燦秒暴露：“不能！”

  少五個至少得少一半的銀子！

  這何燦哪裏能受得了？

  “那問累不累有什麽用？”對於他的回答瑤戈半點都不意外，鄙視的瞥了他一眼。

  何燦忙嘿嘿一笑：“能者多勞嘛！我請你吃飯！你想吃點什麽？”

  瑤戈掀開眸子，半信半疑：“當真請我吃飯？”

  何燦心中小算盤劈裏啪啦直響，他覺得瑤戈平日裏吃的不多，一頓飯能吃多少銀子？

  於是他就拍著胸／脯保證：“想吃多少吃多少！”

  “那好。”

  瑤戈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對著他燦爛一笑：“那就去清風樓吧。”

  何燦：“……”

  然後何燦就厥了過去。

  小丫鬟嚇住了，趕緊去扶：“少爺！少爺！您怎麽了？快請大夫！”

  “不必。”

  瑤戈瞥著何燦眼皮下那咕嚕咕嚕輕轉的眼珠子，對著嚇的花容失色的小丫鬟安撫的笑笑：“我就是大夫，可以為你家少爺看診，不需要診金。”

  小丫鬟懵懵的點點頭。

  然後瑤戈自腰間摸出幾根銀針。

  小丫鬟怔怔的問：“要、要用銀針嗎？”

  瑤戈將中等長的銀針換成最長的，盯著何燦故意道：“你家少爺暈厥了，得讓他醒過來，疼痛會讓人清醒，估摸著三根最長的銀針，就能醒了。”

  最長的銀針？還是三根？

  這下何燦裝不下去了，蹭的就坐了起來，苦著臉看向瑤戈：“小瑤兒，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醒了？這飯請還是不清？”瑤戈不為所動，一根銀針直逼何燦的眼前，她笑的和善，“嗯？”

  銀針獨有的寒光抵在喉間，何燦吞了吞口水，忙不迭的點頭：“請！請！”

  迫於威脅——

  何燦不得不含淚摸出了一百兩銀子供瑤戈在清風樓吃飯。

  下午他接到了邀約，出去了趟。

  等晚上回來，他找上瑤戈。

  “明日不加病人。”

  “不做藥丸。”

  “分成依舊五五。”

  瑤戈一邊將藥草分類一邊掀掀眼簾：“還有事？”

  何燦：“……明日休息。”

  這話讓瑤戈詫異的抬眸，丟下手裏的藥草圍繞著何燦轉了幾圈，然後她手下一轉，手覆在他的手腕上略作沉吟：“脈搏有力，沒有生病。”

  再摸了下何燦的額頭。

  “也沒發熱。”

  竟然會主動說休息？

  瑤戈走到外麵，往天上瞄了瞄：“今兒個太陽是不是打東邊兒落的？”

  天下紅雨了？

  “平日裏我有這麽壓榨你嗎？”何燦摸著鼻尖，有點心虛。

  瑤戈給了他一個難道沒壓榨的表情。

  何燦：“好吧。”

  “說吧，來到底什麽事？”瑤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能讓何燦不賺一日的銀子。

  “明日我幾個朋友要約我去外麵吃飯，想帶你一起過去。”何燦正色起來，看向瑤戈，“他們都是天衢有頭有臉的商人，遊走在各國各地，你多接觸接觸，在這天衢，他們可以說人脈很廣。”

  瑤戈水眸微閃，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她沉默著沒開口。

  何燦別開視線，略別扭道：“你來天衢不是有些事想打聽麽？明日見的那些人生意可是遍布天衢，要是有什麽想問的想打聽的，就抓緊，那是我所有的人脈圈子了。”

  何燦雖然粗神經，可對瑤戈是真關心。

  瑤戈自從來天衢後時不時出去趟，明顯是在打聽什麽。

  何燦也想出點力。

  瑤戈也沒料到他竟然察覺到了她的來意，很詫異一向卻根筋的何燦竟然也有如此心細的一麵，心中流過一股暖流。

  她輕輕一笑：“沒想到你也有靠譜的時候。”

  這是什麽話啊！”

  似貶似褒的話讓何燦悲憤不已，他為自己辯解：“我也很靠譜的好嗎！”

  “是是是！”

  瑤戈回的要多不走心就有多不走心。

  說真的，何燦如此盡心幫她，瑤戈還是很感激的。

  不得不說，何燦這番決定能幫她不小的忙。

  她想了下問道：“你那群朋友中有沒有做珠寶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