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古一法師死後, 地球失去至上尊者保護的消息傳向宇宙，會引發黑暗維度的動蕩一樣？”克拉克也反應了過來，“而且他們失去的守護者還不止一個，而是絕大多數？”

  “非常愚蠢。”達米安皺著一張小臉, “弱者試圖控製強者, 沒有比這更愚蠢的事了, 我還以為超能力者注冊法案什麽的, 隻會是虛構的東西。”

  “哪怕是虛構的東西, 也有一定現實意義。”喬納森扔了件衣服給蝙蝠俠，“這個世界上, 能保持理智的人也沒你們想象的那麽多。所以我才說，超級英雄內戰這種事，能造成的最大損失，往往不是在戰爭中造成的, 而是在一開始就已經造成了。這樣的戰爭，沒有誰會是真正的勝利者。”

  “你們的世界也爆發過超級英雄內戰嗎？”蝙蝠俠急忙問道, “古一法師是誰？還有超能力者注冊法案是怎麽回事？”

  蝙蝠俠已經意識到, 兩個世界在很大程度上是對應的。如果能在這個世界找到一些, 在他們的世界裏尚未被發掘的隱藏力量, 那勝算還會更大一些。

  “你們那個世界難道沒有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嗎？”克拉克非常驚奇地看著蝙蝠俠。

  “沒有, 他們是誰？”蝙蝠俠更加好奇了, “也是超級英雄嗎？都有些怎樣的能力？”

  “他們當然是, 超級英雄，隻是……”克拉克糾結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隻是你不可能找到他們。”屏幕上的布魯斯幫他解釋了下, “估計你們那邊也沒有漫威和迪士尼？”

  了解到那隻是虛構作品裏的超級英雄後, 蝙蝠俠看起來更加沉默了一些。

  但喬納森卻不這麽想, 雖然去過的世界還不算太多，但他很早之前就已經認為，有漫威的存在，對他所在的這個DC宇宙而言，是一件非常難得的幸事。

  雖然這個世界的隱秘非常多，甚至很多都能追溯到幾千上萬年前，比如老巫師沙讚，命運博士之類的。然而那些都一直在地下，包括蝙蝠俠一開始也是以都市傳說的形式存在，神奇女俠在一戰中的表現也隻有極少數人知道。直到超人出現，“超級英雄”這個群體才終於走到了明麵上來。

  但由於漫威的存在，這個宇宙裏，“超級英雄”的概念，比那些真實的超能力者本身，更早地被所有人熟知。

  在超能力者真正大規模出現以前，人們就已經討論過變種人的問題。在超人出現以前，人們就已經對雷神有了概念。在政府想要對超級英雄有什麽動作以前，人們就已經意識到政府對抗超級英雄可能會帶來哪些問題……

  這個世界非常幸運，幸運到連“巴別塔”事件也沒有過，因為在超級英雄們爆發內戰以前，就已經有無數人探討過超級英雄內戰可能會引發的後果。

  甚至於，當初亞特蘭蒂斯爆發衝突，海洋領主試圖攻擊陸地，最終被海王解決了。在事後的新聞發布會上，當正義聯盟宣布這是一起亞特蘭蒂斯皇室兄弟間的內部糾紛後，有記者直接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是哪種兄弟糾紛？阿斯加德的那種，還是瓦坎達的那種？走的是原作線還是改編線？或者電影線？”

  幸好，當時和懵逼的海王一起接受采訪的是克拉克，直接幫亞瑟回答了這些問題。

  “應該是更接近於瓦坎達式，隻不過剛好反過來，海王是正統繼承者，但是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超人停頓了一下，“實際上，海王並無意爭奪王位，隻是為了海洋與陸地的和平，我們一直在做出更多努力與嚐試……”

  超人的回答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

  但沒人關注超人說了什麽，大家都更關心的是……

  “可以開直播嗎？我們非常想看！沒有直播的話，錄像也行啊！”

  據說那段時間，黑豹電影的光碟賣得尤其好，比剛出來時銷量還高。

  可惜，正義聯盟經過重重決策後，最終還是決定沒有公開直播或者錄像。一來保護亞特蘭蒂斯的傳統隱私，二來，亞瑟其實也贏得不夠光彩……不僅強行占了主場優勢，還施展美男計，在海洋領主未婚妻的幫助下，耍賴逃過了第一場的失敗。

  沒辦法，雖說海王天賦絕倫，天生就比絕大多數亞特蘭蒂斯人更強，可畢竟沒有接受過太多專業的訓練，尤其是魔法方麵。再加上海洋領主奧姆也是個天才，並且是魔武雙修，非常容易初見殺。

  最重要的是，海王他弟弟……長得是真不錯。這種又帥又強還有皇室身份背景的家夥，按照蝙蝠俠做出的理論模型計算，一旦公開直播，很容易吸引一大堆死忠粉，萬一借此搞事就麻煩了。

  聯盟眾人往往也是，唯一奇怪的是，蝙蝠俠為什麽會有娛樂圈偶像養成相關的理論模型？

  總之，漫威的存在，給這個世界的超級英雄們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人們飛速地接受了正義聯盟，甚至還產出了“正義複仇”的CP糧，更是非常能夠理解超級英雄們為什麽要隱藏身份，政府多次試圖利用輿論來逼迫蝙蝠俠，閃電俠，綠燈俠等超級英雄公開身份都失敗了，沒人希望自己城市的超級英雄成為下一個摘下頭套的蜘蛛俠。

  “所以，你們的世界因為缺少了漫威，也多了不少的破事。”喬納森總結到，“我們能做的也很有限。幫你們對抗超人陣營倒是簡單，但那不過是把暴力天平暫時反過來了而已，本質上和他們現在做的事沒什麽區別。可問題是，如果你們自己拿不出足夠的力量，或者新的守護者，那下次危機一來，恐怕會比現在更加麻煩。”

  喬納森甚至都能想到，超人陣營如果被他們給強行關押了，等下次大危機來的時候，蝙蝠俠又隻能把他們放出來。放出來容易，可解決完危機，想再關回去，那就難了。再加上被關押期間積累的憤怒，新仇舊賬一起算，超人陣營的行事作風可能會更加過分。

  “對了，你們那個世界，娛樂產業最大的公司是誰？迪士尼嗎？”喬納森忽然問道。

  “迪士尼又是什麽？”蝙蝠俠反問道，“我們那邊最大的娛樂公司，應該是時代華納，我記得韋恩集團還有一些他們的股份。”

  “果然，”喬納森了然地點頭，“難怪你們的世界會崩成那樣，敵人實在太強大了，也怪不了你們。”

  “確實，他們現在的問題，是不僅失去的超人，還失去了絕大多數守護者。”克拉克也陷入了沉思，倒不是他太過自負，而是因為他也清楚，自己的力量在聯盟中有多大占比。更何況，蝙蝠俠現在的反抗軍陣營裏，超能力者實在很少，火星獵人，原子隊長等強大的正麵戰鬥力，都已經被超人殺了。

  “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失去了超人，而我們這邊……又剛好有兩個？”克拉克忽然眼前一亮，“按照一般的劇情套路，等我們拯救了那個世界之後，卡爾肯定會選擇留在那裏，成為他們的守護者，就和穿梭了平行宇宙的黑色蜘蛛俠邁爾斯一樣，或者……嗷！”

  克拉克的頭，再一次遭到鐵棍攻擊。

  “不。”

  卡爾也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個詞，告訴克拉克這些老套的套路隻是他的妄想。

  也是，以卡爾的性子，他本來就不在意人類的，甚至於，如果真要把卡爾獨自扔到那邊……他加入超人的可能性還更大一些。

  “不管怎樣，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喬納森想了半天，仍然沒想出什麽好主意來，“先過去再說吧，我們得盡快回收傑森的靈魂碎片。”

  “我這邊會做好準備。”屏幕上的布魯斯也點點頭，事關傑森，他當然無法抽身事外，“大概需要幾天時間來準備設備，調試坐標。”

  “我可以幫忙。”蝙蝠俠終於開口，“蝙蝠洞裏的東西我都熟悉，兩個世界的差別應該不大……”

  “不，”布魯斯卻果斷地拒絕了他，“你不會到蝙蝠洞，也不會到瞭望塔。”

  當初卡爾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布魯斯就曾為他的身份權限問題煩惱過，並且時至今日仍然無法準確識別卡爾和克拉克的差異。

  雖說他們又收集了一個平行宇宙的能量樣本，到樂高宇宙實在太特殊了，根本沒法參考。

  現在可好，克拉克的問題還沒解決，他自己的又來了。並且比起超人的同位體，蝙蝠俠的同位體可能造成的破壞還可能更高一些！

  舉個例子，作為聯盟主席，超人當然擁有瞭望塔的最高權限，可這並不影響蝙蝠俠留有一些後門，擁有不少連超人也不知道的隱秘權限，比如瞭望塔的自毀權限，甚至瞬間解除生命維持係統等等。

  讓這樣一個“敵友不明”，又很可能從基因上擁有他一切權限的家夥接觸到蝙蝠洞或者瞭望塔，布魯斯覺得這是對整個聯盟的不負責。

  “那就這樣吧。”喬納森把這事接了過來，“蝙蝠俠會住在肯特農場，直到你們那邊做好傳送裝置。正好，還能順便幫忙訓練下達米安。”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隻有蝙蝠俠自己不這樣認為。

  他自己的達米安都做出了……那種事，恐怕沒有比他更失敗的父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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