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手上絕大多數的氪石“武器”, 都是用精煉過的氪石製作的，在保留了威力，提高了強度的同時，也降低了輻射, 隻要沒直接打在身上, 就對氪星人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從武器的角度來說, 這其實算是一種削弱, 因為它少了範圍殺傷力。然而喬納森的本意, 本來就是打造一些工具，比如氪石剪刀和刮胡刀, 因為沒什麽輻射，所以克拉克和卡爾甚至能自己拿起來剪頭發。又比如氪石手術刀，偶爾克拉克受傷過重時，也不用把閃電俠叫過來幫忙做手術, 畢竟喬納森的醫學技能也是刷滿了的。技藝方麵不存在問題，隻是沒有真正的頂級醫生那樣的開拓創新和研究能力而已。

  當然了, 喬納森用得最順手, 也最熟練的工具, 還是氪石掃帚和晾衣杆——喬納森表示, 他是一個會操持家務的好男人來著。

  總之, 治療室裏一陣雞飛狗跳之後, 在卡爾的幫助下, 克拉克終於生無可戀地癱在一旁。

  “是誰在我想教訓康納的時候，對我說不能打孩子的來著？”克拉克盤腿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抱怨著。

  “當然是我。”喬納森理直氣壯地說，“所以我從來不打小孩, 也別讓我抓到你敢這麽做！”

  當然, 他們這種家庭嘛, 肯定會有些特殊的，比如“正常訓練”的情況肯定要除外，還有被心控啊，失憶啊，中了魔法啊什麽的……所以說，想打的時候直接“訓練量加倍”就行了嘛。

  不過喬納森也的確堅持認為，不能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於是……克拉克成年後每年挨過的揍，比整個童年加起來還多。

  克拉克有些哀怨地盯著卡爾，自從卡爾來了以後，他就越來越慘了。

  原本每次闖了禍之後，隻要反應及時，總還有五成左右的可能溜掉，然而自從有了卡爾，溜掉的概率越來越低了。因為卡爾的能力也一直在上漲，並且絕對服從喬納森的任何指令。

  克拉克覺得他應該好好教育一下卡爾了，明明他們兩個才是一體的，應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存在才對，不能這樣自己坑自己！更何況，卡爾每次坑完克拉克，他自己還都沒事！

  卡爾其實偶爾也會闖禍，但克拉克早就發現了，這家夥從來沒遭遇過任何懲罰。

  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卡爾一直很敏感，每次不小心犯下任何一點小錯，就會慌亂到驚恐的狀態。看到卡爾受驚時候那副瑟瑟發抖的樣子，藍色的眼睛裏流露出的哀求與自責，喬納森和瑪莎當然都不忍心再去責怪他，反而會一再安慰卡爾。這孩子從小就受了很多苦，就別再苛求他什麽了。

  一直到現在，卡爾的情況稍微好了一些，卻仍然沒太大變化。每次都是用落水小狗一樣的眼神，可憐兮兮地望著喬納森，生怕被拋棄一樣。和在家裏時沒臉沒皮，完全顛覆了超人形象的克拉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隻是……克拉克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總覺得……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卡爾應該就已經知道了那樣做能讓他逃過懲罰了，於是繼續保持了下去。

  別問克拉克是怎麽知道的，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這就是氪星人的直覺！畢竟，用狗狗眼裝可憐這項技能，可不是卡爾的專利，在地球上的每個氪星人幾乎都會這一招——氪星狗也是。

  然而克拉克的猜測卻並沒能被喬納森認可，喬納森在這件事情上非常固執地相信自己的判斷，並且克拉克也拿不出任何依據來。

  所以直到目前為止，克拉克依然還是隻能單方麵地被卡爾坑……

  “你們還真是……有活力。”躺在手術床上的蝙蝠俠幹巴巴地說，“看樣子，我不用擔心這個世界的超人了，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這個世界的超人應該沒那麽容易……墮落。然而一旦出問題，那就是兩個超人一起，恐怕會更加絕望。

  “就算這家夥出了什麽問題，也輪不到你來。”

  屏幕再次亮起，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上麵。布魯斯·韋恩的背景看起來是蝙蝠洞，沒有戴頭套，肉眼可見的一臉不爽。

  “布魯斯？”克拉克打了個招呼，“你那邊還忙嗎？”

  “當然。”布魯斯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這家夥能傳送到我們的世界來，我必須確認，那個世界的其他人是否有這個能力。”

  超人往往不會管那麽多，但蝙蝠俠會在第一時間對時空波動進行反向追蹤，做好一切最壞的打算。

  “如果這個‘蝙蝠俠’所說的是真的，”屏幕上的布魯斯看了蝙蝠俠一眼，“我們有可能會麵對一個已經失去底線的超人。在這之前，必須做好一切準備，讓他有來無回！”

  “咕嚕。”

  克拉克看著一副殺氣騰騰的布魯斯，不由得緊張了一下。

  “叮。”

  一聲提示音打破了殺機四伏的氛圍，蝙蝠俠的治療已經結束了。

  “氪星納米生物技術修複了你脊椎上的暗傷，應該不會留下太大影響。”喬納森檢查了下係統報告，“有意思，你的體力反而比我們這邊的蝙蝠俠好了不少，是那個超人藥的作用嗎？不介意我們進行一些反向研究吧？”

  “隨意，隻希望你們能借我一些設備，讓我能傳送回原來的世界。”蝙蝠俠已經不對這個世界報太大指望了，他會想辦法再去尋找別的世界。

  “不。”喬納森卻拒絕了，“你一個人回去，是想送死嗎？我們會跟你一起過去。”

  “喬納森先生！”屏幕上的布魯斯瞬間嚴肅起來，“我們不應該過多插手別的世界，您應該最清楚這一點。”

  “我是清楚，但沒法放著不管啊。”喬納森歎了口氣，伸手撫摸著蝙蝠俠赤·裸的胸膛，“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我們找了很久的東西。”

  “爸！”克拉克目瞪口呆，甚至不知道應該先看好布魯斯，還是先去找瑪莎。

  “你們在想什麽？”喬納森翻了個白眼，手掌一抖，抖出來一個一麵黑一麵白的懷表，“我是說這個。”

  黑白懷表已經是開啟的狀態，還剩下兩枚指針。不管喬納森怎麽移動，兩枚指針中的一枚，都死死的指著蝙蝠俠。

  “他身上的靈魂氣息引起了懷表的反應，說明他曾經接觸過至少一片靈魂碎片。”喬納森解釋著，“也就是說，他們那個世界的傑森，身上很可能就帶有一塊碎片，我們早晚都需要過去的。現在過去，還能節約一年時間。”

  這確實很巧，蝙蝠俠所來自的那個世界，剛好是喬納森他們需要前往的四個世界其中之一。如果這次能帶回傑森的靈魂碎片，等到明年上古水果攢夠之後，就能直接獲取最後一塊碎片了。傑森已經睡了太長時間，能早一些醒過來，當然更好。

  並且，因為蝙蝠俠過來了，他們這次甚至不用通過祭壇傳送，直接用蝙蝠俠的技術和現成的坐標傳送過去就行，不僅節省了材料，還節省了一個閃電俠……不是，還能多帶幾個人。

  “重點是，他們那邊的局勢可不怎麽安穩。”喬納森提醒道，“再等一年時間，萬一出現什麽變故怎麽辦？”

  “我覺得也是。”克拉克第一個表示讚成，跳下來給蝙蝠俠解除了手術床的束縛裝置，“所以我們現在就傳送過去，找到那邊的傑森，然後順便幫他們教訓那邊的超人一頓？”

  蝙蝠俠默不作聲，如果真的能這樣，那就……

  “不，我們不會這樣做。”喬納森搖搖頭，“我們隻會完成把蝙蝠俠送回去，確保他暫時的安全，然後完成我們自己的事。”

  “爸？”克拉克非常不解。

  “肯特先生是對的。”屏幕上的布魯斯也跟著點頭，“我們不應該冒著多餘的風險。”

  “確實有一定風險。”蝙蝠俠終於可以從手術床上下來，活動了下身體，可惜他的製服不在這裏，還是隻能光著身子，“但如果你們能做到，我希望能請求你們……幫忙。”

  對蝙蝠俠而言，能做出這樣的求助，足以說明事態已經絕望到一定程度了。

  “我覺得風險不大。”克拉克認真地說，“如果那邊的超人沒有意料之外的特殊能力，那麽我和卡爾一起過去，足以完全壓製他。”

  “打倒那邊的超人並不困難，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叫上戴安娜公主，配上一些特殊武器。”喬納森也想過，對付超人最簡單的辦法，當然就是讓神奇女俠配上氪石武器，再加上兩個氪星人掠陣，基本上可以無傷拿下對方，“但問題是，在那之後呢？”

  “之後……”蝙蝠俠遲疑了一下，“我們會重建世界各國的政府，一切都將恢複……”

  “不不不，”喬納森打斷了他，“你很清楚，事情沒那麽簡單。”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世界，當然有可能會這麽發展，但問題是，有超人和蝙蝠俠在的世界，又有哪個普通了？

  “你也說過，超人建立威望和政權的契機，是一場外星人入侵危機，天啟星入侵了地球，地球軍隊毫無抵抗能力，是超人解決了敵人。”喬納森指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我想，這樣的危機，在你們的世界裏，應該也不算少吧？

  首先聲明一點，我們絕對不會幫你們殺死超人，或者超人陣營的其他超級英雄們。如果你們打算處死他們，我們也不會幫你們抓他們。

  那麽最好的結果，無非就是超人以及他的追隨者們被送進監獄，並且不再出來。甚至我們可以假設一種更好的可能性，他們都自願放棄一切主張，選擇歸隱或者離開地球。”

  “那麽，在這之後，你們打算怎麽辦？”喬納森問道，“如果再遭遇類似的危機，你們又該怎麽辦？你們現在需要麵對的問題在於，超人可以失敗，然而一個失敗的超人，也不會再保護地球了。更關鍵的是，幾乎絕大部分有能力部分代替超人的超級英雄們，都站在了和超人同一邊。”

  蝙蝠俠再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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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這是我一直覺得，不義最難HE的一個點，他們真的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如果在我們這樣的普通世界還好說，在那種世界，三天兩頭就冒出一波外星人入侵的，哪怕老爺一方取得了完全勝利，今天來一個布萊尼亞克，明天就能再來個達克賽德，蒙戈，反監，甚至就直接掉隕石這種隻有超人能處理的危機，到時候又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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