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喬納森使了個眼神, 卡爾瞬間去搬來兩張椅子，示意天使和魔鬼坐下，還在他們麵前放上了一碟點心和一杯好酒。

  “克勞利的意思是，世界即將毀滅了。”拉斐爾享受地咽下一口蛋糕, 小心地把叉子放在裝著蛋糕的盤子邊緣, “所以我們來尋求一些幫助。”

  “嗯, ”喬納森淡定地點點頭, “這個你們剛才已經說過了, 所以然後呢？”

  “你們就一點都不驚訝嗎？”看著淡定的眾人，拉斐爾反倒是先驚訝了, “噢，或許你們是被嚇壞了？不過冷靜一點，我們還有機會。”

  所有人互相看了看，紛紛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這裏坐著的九個人……

  “汪！”

  好吧, 加上小氪，這個房間裏的十個生物, 平均見過和處理過世界毀滅危機的次數, 可能比複仇者聯盟裏的平均博士學位還要多, 還是有奇異博士和阿瑪迪斯·趙這類成員的版本。

  “這可是人類可能會滅亡的危機！”克勞利也不太信他們真的這麽淡定, 隨手抓著旁邊的人, “你難道不關心人類會不會滅亡嗎？”

  被他抓著的人誠實地搖了搖頭。

  卡爾表示, 他是真的不關心人類會不會滅亡, 反正他對人類仍然沒什麽好感。

  “好吧，或許你們才應該冷靜一點？”喬納森甚至和天使與魔鬼碰了碰杯，“這裏不少人都很擅長解決問題, 我想世界會沒事的。”

  如果每次危機都會讓世界毀滅一遍的話, 那這個多災多難的世界早沒了。而且, 就算世界真的毀滅了，不還有閃家……

  咳，算了，這樣實在太沒良心了一點。

  “不過首先，你們應該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喬納森想想又問了一句，“時間很緊迫嗎？是幾小時內世界就會毀滅嗎？”

  “噢，那倒不是，我們還有大概一年左右的時間。”拉斐爾似乎被喬納森的自信感染了，稍微放下心來一點。

  “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來聽這個故事。”喬納站了起來，“那麽，有人想泡溫泉嗎？我們可以一邊泡一邊聽。”

  所以最後，一群人還是舒舒服服地泡進了溫泉裏，聽天使和惡魔講故事。

  “六千年前，在人類剛剛誕生的時候……”

  “等等，人類的曆史可不止六千年！”布魯斯提出了異議，“現有的考古學研究表明，智人的曆史至少有十幾萬年。”

  “沒錯，旺達·薩維奇作為現存年齡最大的智人，都已經活了一萬年了。”提姆補充道。

  “別管他，他們說的隻是宗教意義上的‘人類誕生’而已，”喬納森倒是已經很習慣了，“咱們各論各的。”

  真要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裏尋求人類的起源，那就太扯淡了一點，從賽博坦人那邊來看，地球還是宇宙大帝的身體變的呢。更別說地球上的各種神話傳說了，每個神話都千奇百怪。

  比如凱爾特神話裏，作為傳說中第一位法師的梅林，那就是公元五世紀左右的人物！凱爾特神話還在上演神代末年，同時期的東亞地區已經走到隋唐英雄傳了，諸葛孔明都比梅林早了近千年。更別說公元前兩千七百年，烏魯克就已經與神訣別了。

  喬納森也問過老巫師沙讚，他非常確定梅林絕對不是第一位巫師，因為沙讚是見過梅林的，甚至沙讚本人的年紀都比梅林要大不少！要知道，沙讚的第一位傳人黑亞當，可是統治過古埃及的。

  這個混亂的世界，對於各種起源，喬納森覺得……可能還真的都是真的，隻是角度或者時間線不同而已。

  這個宇宙裏，能更改時間線，或者重塑世界的存在，可不止一個兩個。那些傳說，很可能就是某次重塑中殘存下來的“曆史遺留版本”。

  “你們繼續吧，還有拉斐爾，小心點，別讓你的翅膀伸出來了。”喬納森示意天使繼續說，順便又把天使的單間壘高了一些。

  除了瑪莎穿了泳衣以外，他們所有人穿著大褲衩，都搭著塊毛巾泡在大溫泉池子裏，隻有天使例外，喬納森給拉斐爾單獨壘了個小池子，和大池子完全隔開。

  原因很簡單，大天使長的洗澡水……那可是聖水來著！克勞利會被燒成灰燼的。

  不過惡魔的洗澡水對旁人倒是沒什麽壞處，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更出乎意料的是，這隻惡魔還拿出了一隻橡皮鴨子。

  至少證明他不是一個巫師？

  “好吧，這個故事有點長，六千年前，人類剛剛誕生的時候，”天使拉斐爾仍然堅持自己的說法，“亞當和夏娃原本在伊甸園裏麵，但是一條蛇引誘他們吃下了禁果……”

  “沒錯，就是我幹的。”克勞利補充道。

  “……後來，上帝用洪水毀滅了人類，卻發現新人類並沒有他想得那麽好。”這個從開天辟地講起的故事，卻意外地有些簡短，“於是，仁慈的主對人類失望了，不再庇護人類，隻有天堂仍然忠實地……”

  “總之，就是上帝不管事了，把世界的命運交給了天堂和地獄的戰爭結果。”克勞利實在受不了天使對上帝無休止的歌頌，簡潔明了地搶過了話頭，“但不管怎樣，末日之戰打起來的一瞬間，人類都會首先滅亡。這就是我們為什麽需要你們的幫助。”

  “那天堂呢？他們不會阻止地獄嗎？就隻來了一位大天使？”布魯斯皺著眉頭，“還是說天使降臨人間有什麽限製？”

  “天堂可不關心人類，”克勞利嗤笑一聲，“他們隻關心自己的勝負，以及那些所謂善良的東西，人類可不在他們的關心範圍之內。事實上，天使和我的任務一樣，都是保證末日之戰的到來。”

  天使庇佑人類其實隻是個偽命題，就和“絕對善良的人類”也隻是個偽命題一樣。沒有任何人是絕對善良的，因此天使也並不一定會庇護人類，天堂的目的隻是讓“正義和善良”獲勝而已。

  “那你們呢？你們現在的目的又是什麽？”布魯斯仍然懷疑地問道，“為什麽要找我們合作，我們又為何要相信你們？”

  非常合理的懷疑，尤其是對蝙蝠俠而言。

  布魯斯甚至沒有隱藏身份的打算，他的身份在神秘側向來都不是什麽秘密，而神秘側也非常默契地不會用這個來搞事。

  “因為我們不想讓這個世界毀滅。”克勞利癱在溫泉邊上，翹著腳漂浮在水麵上，“地球毀滅後我們當然可以離開，去隔壁半人馬星係，或是別的什麽地方，然而卻再也找不到這麽有意思的世界了。天使也一樣，天堂從來都不是什麽有趣的地方。”

  拉斐爾難得地沒有反駁，或許他覺得這也不算是在說天堂的壞話？

  幾千年的時光，不管權勢還是戰爭，這對天使和魔鬼已經經曆了太多，早已經厭倦了這些爭端，隻在乎世界上那些有趣的事。

  不管再過多少年，戰爭都是雷同的，但美食，音樂，戲劇和電影這些有意思的東西，卻永遠無窮無盡。

  “因為留戀，所以對這個世界有感情了嗎？”布魯斯仍然眉頭緊皺，“這個理由並不充足，至少無法讓我們付出太多的信任。你們也可能是想從內部誤導我們……”

  “咳，”喬納森輕咳一聲，“我想，事情沒那麽複雜，我願意相信他們，也願意給他們做擔保，當然僅在目前的情況下。”

  喬納森沒有說什麽傑森的靈魂碎片還是這兩位幫忙找的之類的話，因為這顯然不足以影響蝙蝠俠的決定。不過喬納森說得也是真的，他非常理解這兩個天使和魔鬼的所作所為。

  幾千年前，拉斐爾和克勞利其實還挺兢兢業業的，天使一心勸人向善，魔鬼一心誘人墮落。隻不過到頭來，兩人的工作卻是互相抵消了，基本上什麽也沒變。

  所以他們兩個合計了一下，反正幹活也是這樣，不幹活也是同樣的結果，為啥不舒舒服服地躺著呢？

  大天使和大魔鬼說起來威風，但實際上也和職業經理人一樣，不過是天堂和地獄的高級員工而已，換句話說，高級社畜。

  對社畜而言，還有什麽是比摸魚更舒服的呢？

  布魯斯或許難以理解，可喬納森不同。喬納森現在雖說是大資本家，不過上輩子可是當夠了社畜，非常理解這種感覺。996的社畜，每天帶薪拉屎都是最快樂的時間了，更別說天使和惡魔這種幾千年無休的職業。

  而現在，對這兩個摸魚社畜而言，相當於頂頭上司突然發話，想裁掉整個部門，他們怎麽能不著急？

  布魯斯還想說點什麽，不過考慮到這裏畢竟是喬納森的地盤，還是勉強認可了下來。

  “那麽，我們來談談危機吧。”這才是喬納森關注的重點，“目前來看，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讓天堂和地獄不要開戰？”

  “是的，那可不容易，所有天使和魔鬼都在期待著這一場戰爭。”拉斐爾點點頭，“不過我們也不是毫無準備，我們找到了末日之戰的關鍵鑰匙。”

  “是什麽？”

  “惡魔之子，”克勞利揮手在空中寫出一行字，“他是撒旦的孩子，一切都將在惡魔之子十一歲那年終結，惡魔之子覺醒的地方，就是末日之戰的戰場。”

  “那個晉江瑪麗蘇帶球跑主角居然是真的？”喬納森迅速想起了他在老巫師沙讚那裏聽過的預言，難免有些吃驚，“我還以為又是你們亂編的報告？”

  畢竟對社畜來說，報告和ppt是比業務還要重要的吃飯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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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可以公開的情報:

  1，阿瑪迪斯·趙，複仇者聯盟成員，韓裔美國人，號稱世界第七聰明的人

  2，不過從他在被伽瑪射線輻射後，給自己起的“絕讚青春浩克”的代號來看，我對這個持保留態度……感謝在2020-10-22 21:57:46~2020-10-23 23:0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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