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深夜到訪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412
  “你說吧!”瘌痢頭九毛歪頭看向別處,依舊一副生氣的樣子。

  “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但是你不知道我怎麽想的。”

  瞎眼少年張墨捋著鬢發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其他人以後,一把摟住瘌痢頭九毛,柔聲細語語重心長敦敦教誨起來。

  “九毛兄弟,其實你能感覺得到吧,我張墨其實不是道上的人。”瞎眼少年張墨盯著瘌痢頭九毛淡淡一句。

  “確實,這要是道上的人,早就在上一次就把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給殺了。”

  瘌痢頭九毛明顯還沒有聽懂瞎眼少年張墨的暗示,估計還在氣頭上,依舊歪頭看向別處。

  “你記住,現在打下的家業,到時候都是你的,不出一個月,我要離開定陶河口鎮,但是在此之前,我會帶著你們兄弟一夥人稱霸河口鎮,我來的突然,走的時候必然也很匆忙,所以你現在明白我說的話了吧?我不僅僅是為了幫助你滅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還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目前就聽我的就好,我可以保證,七天之內,必會讓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死於非命,徹底鏟除這個惡霸地頭蛇。”

  瞎眼少年張墨冷靜說道,至於他的真實身份和來此的真實目的,目前誰都不能說。

  “張大哥,你說什麽?到時候你要走?”

  瘌痢頭九毛也是性情中人,仁義的漢子,聽到瞎眼少年張墨說過段時間就要走,十分不舍和不解,喊著熱淚不舍的看著瞎眼少年張墨。

  “沒錯,我目前雖然是你的老大,但也當不了多久,這麽給你說吧,幫你們其實為了利用你們,當然不白利用,我帶著你們在定陶打下的江山,到時候都給你們,這樣你們不會恨我吧!”

  瞎眼少年張墨滿懷愧疚道。

  “張大哥,兄弟們舍不得你走啊,如果沒有你,我們早就死了,張大哥,我們甘心被你利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瘌痢頭九毛激動地抓住了瞎眼少年張墨的手顫聲道。

  “我也不想,可是我有很多大事要去辦,不能跟兄弟們一直待一起,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現在告訴你,就是害怕到時候我走的時候你們都想不開,你明白我的苦心了吧?”

  瞎眼少年張墨淒涼一笑,雖說他一身的才華和抱負,在定陶一直待下去,也算是逍遙快活,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他必須撥開迷霧、澄清玉宇。

  “張大哥,我明白了,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了張大哥你絕非凡人,從您的學識、做派以及過人的頭腦,怎麽可能是我們道上這些沒有出息的人呢,可是張大哥,你現在能告訴兄弟我,您到底是誰嗎?”

  瘌痢頭九毛期待地看著瞎眼少年張墨的眼睛懇求道。

  “這……”

  瞎眼少年張墨略加沉吟,微微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行,不過我會在走的時候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總之一句話,我不會害你們,你信我嗎?”

  瞎眼少年張墨眯著眼睛詢問瘌痢頭九毛。

  “我信!我信!如果不信,我們早就是死人了。”

  瘌痢頭九毛由衷回道。

  “好,那就行了,上一次放走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有我的打算,這一次放走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也有我的打算,不過你放心,七天之內,我必讓他死,即便不死,也讓他成為一個廢人,對你們再也沒有威脅,至於我怎麽想的,你也不要問了,總之到時候你們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瞎眼少年張墨說完鬆開瘌痢頭九毛的手,背負雙手看向天邊孤月。

  “行了,我瘌痢頭再無疑問,以後不管張大哥你說什麽做什麽,我瘌痢頭九毛絕無懷疑,請張大哥放心。”

  瘌痢頭九毛咬著牙拱手認真回道,而後給瞎眼少年張墨行了一個大禮。

  “嗯,行了,咱們回吧,同時告訴兄弟們,嚴防死守咱們已經占領的地盤,以防不測,那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再一次被度大哥打傷,一時半會掀不起多大浪,我現在就擔心定陶鹽梟會突然出手,故此,通知兄弟們,有任何風吹草動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瞎眼少年張墨交代完後,領著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往大通賭坊走去。

  “好的張大哥。”

  瘌痢頭九毛答應後跟在瞎眼少年張墨的身後。

  一行人慢悠悠地走著聊著。

  “度大哥,你怎麽長得這般高這樣黑,跟一頭熊一樣,哈哈哈哈!好嚇人!”

  小花蘿取笑著黑臉漢子度香萬。

  “爹娘生的唄,哈哈哈哈!”

  “度二,我讓你打傷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你沒把他弄死吧?別今晚就死了。”

  瞎眼少年張墨這會得閑,擔憂地問道。

  “某你還不知道?這點準頭要是沒有,還怎麽跟您混啊。”

  黑臉漢子度香萬自信道。

  “行,他要是今晚死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張墨,今晚我和小花蘿睡哪?”

  舞陽公主劉文姬貼在瞎眼少年張墨身邊忐忑地詢問道。

  “自然是我和度大哥睡得地方咯。”

  瞎眼少年張墨隨性回道。

  “啊?度大哥也在啊,你說我一個女孩子,怎麽能跟這麽多男的一起睡呢。”

  舞陽公主劉文姬有些失望。

  “哈哈哈哈!你還是女孩子?你不是一向把自己大哥男人嘛?真是的。”

  瞎眼少年張墨取笑完舞陽公主劉文姬,就向前跑去。

  “張墨,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是男人!你給我站住!”

  舞陽公主劉文姬在後麵追打,瞎眼少年張墨在前麵狂奔,小花蘿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則並排走著,說著有的沒的,瘌痢頭九毛走在最後麵,看著熱鬧的一切。

  “對了,我的小兄弟霍去病現在怎麽樣?”

  瞎眼少年張墨跑出十幾米後,被舞陽公主劉文姬抓住,打鬧一陣後,詢問起許久沒見的嫖姚校尉霍去病的情況。

  “哎呀,他跟著他舅舅衛青大將軍打仗去了。”

  “哦哦哦,對對對,你給我說過,話說我都很久見他了,很是想他,等辦完這件事,回到長安以後,一定要跟霍去病多喝幾杯,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張墨憧憬道。

  “那你就不想我?你個沒良心的。”

  舞陽公主劉文姬吃醋道。

  “哈哈哈哈!想你?想你不是沒事找事嗎?我有病啊!”

  瞎眼少年張墨逗弄完舞陽公主劉文姬後,又向前方跑去。

  “張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看我怎麽能饒了你!哼!你給我站住!”

  舞陽公主劉文姬臉色一紅,又開始追打裝傻充愣的瞎眼少年張墨了。

  月下,一少年在前狂奔,一少女在後追趕,十分歡快,月下影成雙,林間情意出,自是快活時,心有不甘意。

  “卿晨璟靚,你到底在何處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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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被兄弟們抬回了河岸碼頭堂口,同時找來了幾個專門治外傷的郎中,給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一通治療後,已經到了夜裏醜時。

  “郎中!郎中!我們刀把子怎麽樣了?不會死吧?”

  白紙扇叫住給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治好傷的郎中,詢問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情況。

  “自然沒事,萬幸那一刀插在了左肩,刀口被骨頭給擋住了,要不然啊,再往下一點,神仙難救,現在呢,沒有性命之虞,我們也給他上藥了,我們根據他的情況配了幾味藥,到時會你們派人來取,對了,現在你們刀把子要好好休息,好好靜養,不得好久,一個月之後我們再來看他,能不打擾就被打擾了,告辭了。”

  郎中說完之後,白紙扇心安不少,趕緊命令手下送錢送人取藥。

  “白紙扇,白紙扇。”

  正當白紙扇站在虎皮交椅上麵沉似水十分虛弱一動不動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時候,一個嘍囉跑了進來,直呼白紙扇。

  “叫什麽叫?沒見咱們刀把子剛睡著。”

  白紙扇瞪了一眼那個毛毛躁躁地嘍囉後,轉過身,等著那個嘍囉匯報情況。

  “到底什麽事?毛毛躁躁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白紙扇,堂口外麵有人找你。”

  那個嘍囉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道。

  “誰?誰找我?”

  白紙扇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瞎眼少年張墨帶著手下來強攻張天勝手下最後一個碼頭堂口了,不免有些慌張。

  “白紙扇,看那人坐的轎子,好像是……好像是……”

  那個嘍囉要說的時候,附耳在白紙扇耳邊道:“好像是定陶鹽梟……”

  “你確定?”

  白紙扇捋著山羊胡子疑惑地看向了那個嘍囉:定陶鹽梟這個時候來找我幹嘛?就算是要找,也應該找刀把子張天勝啊。

  “反正那人坐的轎子絕對是定陶鹽梟白家的,錯不了,而且交代小的隻能告訴白紙扇你一人,就是咱們的刀把子也不能說。”

  那個嘍囉把定陶鹽梟讓他帶的話已經全部帶到,剩下的就看白紙扇怎麽取舍了。

  “行了,我知道,這就隨我出去見見你口中所謂的定陶鹽梟。”

  白紙扇一路忐忑,他不信定陶鹽梟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所以十分小心和緊張。

  出了河岸碼頭堂口大門,白紙扇就見到一個精致華貴的轎子立在門口,因為之前白紙扇見過定陶鹽梟白家,所以一眼便認了出來。

  “敢問是白家的白子虛老爺嗎?”

  白紙扇躬身站在轎子旁邊,一動不敢動。

  慢慢地,裏麵的人掀起轎簾,露出本來麵目,正是定陶鹽梟白子虛。

  “喲,真是白老爺,請受小人一拜。”

  白紙扇趕緊跪了下來,給轎子裏的定陶鹽梟白子虛磕頭行禮。

  “我來這裏,你一定很奇怪,不通知你們的刀把子,反而來找你對吧?”

  白子虛也沒有讓白紙扇起來的意思,更沒有走出轎子,就這麽隨口一說。

  “不敢欺瞞白老爺,小人正是這樣想的。”

  白紙扇跪在地上兩個眼睛飛速地旋轉,不知道定陶鹽梟白子虛深夜到訪,究竟為了何事。

  “行了,你們這裏麵就你還像個人,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據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朝廷派來的禦史中丞郅正郅大人後天早上就進入定陶了,至於什麽目的,想來你也明白。”

  定陶鹽梟白子虛點著白紙扇。

  “小人自然知道,自然知道。”

  白紙扇點著頭趕緊回道。

  “今天你們跟張墨那廝比試失敗,落荒而逃,你們刀把子張天勝受傷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知道你們已經被瞎眼少年張墨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所以特地來助你們一助。”

  坐在轎子裏的定陶鹽梟白子虛得意壞笑,隻不過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多謝白老爺!多謝白老爺!”

  白紙扇一聽這還是好事啊,定陶鹽梟終於要出手了,這對於快要被瞎眼少年張墨打敗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頓時是感激涕零,俯首再拜。

  “哈哈哈哈!你也別太激動,我說助你們一助,就是說等著禦史中丞郅正郅大人來了定陶以後,你派人偷偷告密,就說碭郡通緝犯張墨、度香萬就在定陶河口鎮大通賭坊內,派人速速捉拿,你記住了嗎?”

  定陶鹽梟在轎子裏搖晃著腦袋得意非常。

  “這……”

  白紙扇嘴角不屑一笑,低著頭白了一眼坐在轎子裏的定陶鹽梟白子虛一眼:切!我當是什麽幫助,就你說的這個辦法,我早就想過了,而且準備要用呢,還用得著你來說?真真是可笑至極。

  “嗯?怎麽聽不到我說話?”

  定陶鹽梟白子虛見白紙扇半天不應允,當即威嚴一聲。

  “諾,白老爺,小人記下了,隻要朝廷派來的禦史中丞郅大人來了,小人就派人去告密,隻是……”

  白紙扇欲言又止,抬頭看向了轎子裏的白子虛。

  “隻是什麽?不妨事你說,今天我之所以來找你,不讓你們的刀把子張天勝聽到,就是因為在你和張天勝之間,我更信任你,因為你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有什麽疑問現在就問,別到時候耽誤了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