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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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愛之城 更新:2020-12-28 04:11 字數:5017
“殿下。咱們遭到襲擊了。”剪雨臉色都變了,將秦錦攬入了懷裏,戒備的看著馬車的車門。
這夥人的身手非常的不錯,即便是靖國公挑選出來的侍衛一時之間不見得會敗落,但是也沒討到什麽好處,倒是王璿和落雪的情況好一些,他們兩個砍翻了自己的對手便去幫別人。落雪的身手淩厲,出手都是殺招,沒任何挽回的餘地。
屈從海一看自己的情況,有點不太妙。這老東西的武功很高,他根本不是對手,這麽打下去,他遲早玩完。而其他人都在酣戰,也沒人有空來理他,朝王璿和那個不知名的女子求助,他又覺得有點丟人。
“老王,堅持一下!”他大聲故意對王璿喊道,“咱們將軍隨後就帶人來了!”
“將軍會來?“王璿也是反應快,不管這是不是真的。先嚇唬嚇唬他們再說,他就怕時間長了,一個不留神被人偷襲到秦錦,那就麻煩大了。
“是啊是啊。”屈從海說道,“我是探路的,將軍率領人馬隨後就會來的。”
“那太好了!”王璿故意麵露喜色,“弟兄們,殺啊!”他高喊了起來。這邊的侍衛們一聽,頓時氣勢高漲,原本還是堪堪平手的局麵,如今已經開始朝侍衛這邊傾斜了。
老者一聽,眉頭一皺,手下加快,屈從海的身上就多了幾道血痕。
屈從海牢牢的將折風護住,笑罵道,“你砍啊!你現在砍老子幾下,一會咱們將軍率兵來了,老子就加倍還你!”
折風的臉都白了,時不時有血滴飛濺到她的臉上,她一直都是在宮裏陪著秦錦長大的,哪裏見識過這種陣仗,她拚命的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不能再給屈從海添麻煩。
她即便不會武功也看得出來,屈從海是打不過這個老者的,但是他就是一個勇猛!完全就是一副拚命三郎的模樣,倒也弄得那老者暫時沒了辦法。
老者越來越心急,久攻不下,再看屈從海雖然被他砍中好幾下,身負重傷。卻是談笑風生,一點懼怕之意都沒有。他又好像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陣馬蹄聲,心底就慌了。別是蕭衍真的帶著人會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時候他們想跑都難了。不如現在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不落在蕭衍的手裏,就還有機會的。
“撤!”他高聲呼喊了一下,其餘的人紛紛相應,跟著他朝樹林裏飛奔撤離。
“別跑!”屈從海喘著粗氣,以劍拄地。一邊笑,一邊罵道,“孫子,你跑什麽跑!你老子我還沒打夠呢!”他就是嘴上凶,其實哪裏還有什麽力氣去追人。
他肩膀和後備還有大腿上中了好幾刀,血糊糊。
“窮寇莫追!保護殿下要緊。”王璿也對自己的手下說道。落雪打開了馬車的車門朝裏麵看了一眼,什麽都沒說,直接將門又關上了。
屈從海見那些人跑遠了,他這才哎呦了一聲,丟下了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媽呀,累死老子了!”傷口的血汩汩的冒著,折風站在他的身邊,手足無措的,她想要抬手去替他捂住傷口,可是他身上的傷口有好幾道,折風也不知道該捂哪一個。
“小姑娘,你叫什麽?你不會就是我們將軍的夫人吧?”屈從海這才有空看了看折風,很好。臉上雖然飛濺了不少血,但是她一點傷口都沒有,屈從海這才鬆了一口氣。
“奴婢名叫折風。”折風抖著唇說道,“這位軍爺,你不要說話了,你受傷了。”
“這點傷算不得什麽的。”屈從海嘿嘿的笑著。
“殿下,您沒事吧。”王璿馬上揭開了車門,看著裏麵被剪雨護在懷裏的秦錦。“讓您受驚了。”
“沒事。”秦錦倒是十分的鎮定。畢竟是活過那麽多年月的人了。比這個大的風浪,她也見過,臉上並沒見有多慌張的神色出現。“我們可有損傷?”
“還好,隻有幾個兄弟受傷了,性命無憂。”王璿說道。“折風姑娘也沒事,倒是有一位出言示警的軍中之人,受傷比較嚴重。殿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是那位軍爺出言將人嚇唬走的,所以咱們不能逗留下去,要馬上趕往軍營才是。“
”恩。啟程。“秦錦點了點頭。
”是。“王璿放下了車門,命令大家上馬,隨後看向了大路。果然有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駛了過來,馬車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後生,車上拉了一車的柴火。看樣子應該是剛剛砍了柴準備回去的。
“這不是屈大哥嗎?”那後生來到茶寮附近,好奇的看著這一群劍拔弩張的人,秦錦的侍衛們不知道他的身份,全數都警惕的看著他。
那後生一眼看到了坐在地上直哼哼的屈從海,驚聲叫道。
“小林!”屈從海一看,哈哈一笑,“你來的正好,我現在騎不了馬了。剛才這裏來了奸細,麻煩你用馬車將我送回兩山縣,還有我們將軍的馬牽著。”
“好!”小林停下了馬車,從車上跳了下來,繞過了秦錦的侍衛們,跑過來,將屈從海從地上扶了起來,“屈大哥,你傷口好多啊!”
“不礙事,死不了!”屈從海笑了笑。
侍衛們見屈從海認得他,便收回了刀劍。小林扶著屈從海坐在了自己裝柴火的馬車上。掉轉了車頭,大喝了一聲,讓馬車朝著軍營的方向而去。
王璿打了一手勢,讓折風回到車上,他們也一起跟著小林進發。
屈從海上了小林的馬車之後,馬上躺倒在柴火堆上,他娘的,快速要疼死他了。剛才有那個叫折風的姑娘在,他死命咬牙扛著,現在一鬆懈。屈從海就覺得自己完全坐不動了。
那老王八犢子,手下的功夫真強!
這一路,大家神色凝重,誰也沒再都閑聊半句,而是一門心思的趕路。
等到了軍營,守門的士兵一看屈從海渾身是血,馬上打開城門,將屈從海給抬了進去。
“將軍,門口有一隊人馬,說是您的家眷。”當小兵將秦錦來了這個消息報給了正在軍營之中巡查的蕭衍的時候。蕭衍嚇了一跳。
秦錦來了?她來也不說一聲!
蕭衍壓製住可心底的激動,還是冷然的點了點頭,“恩。讓他們去我的住所等候著。”他這邊巡營才巡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廢。
“屈將軍,哦。不,屈從海和他們一起來的。屈從海受傷了,說是路上他們被柔然人伏擊了。”小兵繼續稟告道。
“伏擊!”蕭衍的臉色終於繃不住了,“可還有人受傷?”
“除了屈從海外,還有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受傷了,營裏的大夫已經過去看了。”士兵回道。
“方都尉。下麵的巡查交給你了。本將去看看。”蕭衍這下可是不淡定了,馬上對方景州說道。
“是。”方景州抱拳。
蕭衍奪過了旁邊人的馬,飛身而上,朝著大門的方向駛去。
蕭衍回到中軍大營的時候,秦錦已經被人帶去了他的營帳了。
“長寧!”門一下子被蕭衍給踢開,他如同一股風一樣旋了進來,一把將屋子裏坐著的秦錦給拉入了懷裏。“讓我看看,沒事吧?沒有受傷,也沒被嚇著吧?”他緊蹙著長眉,一臉絲毫不加以掩飾的焦灼之色。
秦錦在心底歎息了一聲。“我還好。”她抬手握住了蕭衍的手臂,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到他了……秦錦現在見到了蕭衍,才恍然覺得好像已經和他分開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一樣。
“沒事就好。”蕭衍看了又看,見秦錦神色如常,也沒任何傷口,這才放下心來。“你先在這裏小坐片刻,我去找王璿問問是怎麽回事。”
“恩。”秦錦點了點頭,蕭衍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轉身出門。
屈從海傷的還蠻重的,到了軍營之後人就暈了過去。
蕭衍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詢問了一遍,便去看了屈從海。
他還暈著,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大,流血過多造成的,大夫檢查了一下,那些傷口都不在要害上,隻是傷了皮肉,屈從海命還是蠻大的,隻要清理了傷口,再好好的休息休息,人就沒事了。
屈從海也沒暈多大一會,就幽幽的轉醒了。
他看蕭衍居然在他的營帳裏,馬上一呲牙,“將軍。這次我老屈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啊。書就不用背了吧。“
“一碼歸一碼。”蕭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救我妻子的恩情,日後我另外報。”
人能醒過來,就沒有什麽大礙,屈從海的身體底子好,壯實的很。
他動了一下,發現自己被大夫給包的和粽子一樣,就又是一呲牙,“那老王八犢子下手真狠。要不是老子是從戰場上滾大了的,都避開了要害,老子現在估計就要躺在土裏和將軍說話了。”
“你是誰老子?”蕭衍緩聲問道。
“嗬嗬。”屈從海撓頭,“我就這嘴不好。改還不成嗎?”
“你別貧了。既然醒來,便說一下那時候是怎麽回事吧。”蕭衍說道。
“哦。”屈從海點了點頭。他沒敢說自己私自離營是因為背書背的五心煩躁,隻說是想遛遛馬。
遛馬能遛那麽遠。蕭衍雖然心底明白,但是也不揭穿他。
屈從海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我就說那老王八犢子有點問題。”屈從海說道,“我老屈從十六歲從軍,就被人帶來這個地方。一蹲就是十年的時間。別的我不敢說,這附近有多少村子,多少人家,家裏有幾戶人口我老屈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連兩山縣縣城裏麵的人家也沒有我老屈不認識的。將軍你說。那老王八犢子如果不是住在附近的,又怎麽會跑那麽遠來在那個樹林邊設一個茶寮。況且馬上就是秋天,這裏哪裏還有什麽客商往來?該走的都走了,想來也進不來。那些柔然人都是哪裏蹦出來的?我就覺得納悶。所以留了個心眼。那些柔然人坐在一起就沒什麽交流。也沒人喝茶。那你要是不坐下閑聊,不喝茶,在茶寮裏麵做啥呢?”
“恩。”蕭衍點了點頭。“你也會動腦子。”
“嘿嘿,這話就當是將軍表揚我了。”屈從海大言不慚的說道。
“你接著說。”蕭衍不給他得瑟的機會,馬上問道。
“哦。”屈從海點了點頭,“等王璿他們進來,我就看到那些柔然人一個個的都盯著他們看。那眼神就不對。若是陌生人,上下打量了就算了。但是他們那眼神,就跟咱們在戰場上相見之後,烏眼雞一樣的。多大仇啊?再說了,柔然人都不喝的水,那老王八犢子都沒等王璿他們要茶水,就殷勤的倒了水給他們,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所以就撿了一個石子,打破了王璿的碗。”
“恩。好了,你先休息休息。”蕭衍聽屈從海說完,起身。他出了屈從海的營帳,去將南懷竹給叫上了,兩個人騎快馬趕赴那屈從海所說的那個茶寮。
等他們人到時候,茶寮的棚子還在。滿目的狼藉,一看就是經過激烈打鬥的。
“這是咱們的水囊吧。”南懷竹舉著火把走進去,將地上散落的一個水囊給拿了起來,就這火把的亮光看了一下,隨後問道。
“恩。是。”蕭衍看了一眼就十分肯定這是府裏的東西。
“裏麵有水。”南懷竹晃了晃,隨後將塞子打開,水還是熱的。“估計是這裏灌的水沒跑了。一會將這水囊拿回去讓大夫看看。”
“好。”蕭衍點頭。
南懷竹說的不錯,如果是從坤州城帶出來的水囊,裏麵的水稻現在已經冷了。
水是溫熱的,就證明是才灌的。
蕭衍將這邊仔細的查找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麽別的東西,他沿著腳印朝樹林裏又搜索了一番,依然沒什麽別的發現。
“走吧。”他對南懷竹說。“咱們先回去。加強一下戒備。如果真的是柔然人做的,為何單單攻擊長寧?打家劫舍不是做起來更容易一點?”
南懷竹的神色一凜,“難道是京裏來的?”他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
“有可能。”蕭衍點頭道。“回去再說吧。”
“恩。”南懷竹和蕭衍一起上了馬,又回到了營地。
秦錦坐在蕭衍的房間裏麵發呆。
蕭衍剛剛匆匆忙忙的跑來,又匆匆忙忙的跑出去,這一去就是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現在都已經過了午夜了。他居然還不回來!
秦錦十分的不滿。
就在秦錦準備倒頭睡覺的時候,門被人推開,蕭衍帶著一身的風霜從外麵悄然而進。
他一進門就看到秦錦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兩眼烏溜溜的看著他,蕭衍微微的一怔,“怎麽還沒睡?”他柔聲問道。
他好想她!如今見到真人了,蕭衍的心底反而有了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你去了哪裏啊!”被曬了大半夜的秦錦不悅的噘嘴,“你是不是不想我來?”
蕭衍低歎了一聲,他緩緩的脫去了外袍,將椅子上的秦錦拉了起來,擁入了懷裏,如同珍寶一樣環繞著。他的目光駐留在秦錦的眉梢,眼角,看了好幾遍,直將秦錦看得臉稍稍有點發紅,這才低歎了一聲。“我又怎麽會不想你來?我是在後怕。若是你今日在路上喝了那些水,真的出了事情,我該怎麽辦?”
他們帶回來的水囊交給軍中的大夫查看了,的確是加了藥的,這種藥是柔然人的藥,用來迷大牲口的,隻要一點點就能放倒一頭牛。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蕭衍隻覺得自己的後脊背一陣陣的冷意襲來。
今日不是屈從海誤打誤撞的過去,王璿他們真的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誤喝這種水,那就完全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秦錦現在安全的站在這裏,即便是不信鬼神的蕭衍都不由默默的在心裏將所有的神佛都謝了一個遍。
秦錦略低下了頭去。
其實剛才她坐在這裏打發了折風去看屈從海。折風回來也是這麽說的,要不是屈從海機敏,現在估計大家都一起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