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作者:
溺愛之城 更新:2020-12-28 04:11 字數:5011
“我去給他送?”秦錦心裏聽的癢癢的,但是卻是口是心非的說道,“他多大的臉麵啊?”
“將軍怎麽說也是郡主殿下的夫君。”反應過味來的沐雪也跟著說道,“郡主殿下便賞了這個臉麵給他就是了。”
“是啊,外麵的風真的越來越冷了。”追月加了一句,“將軍在邊關上,也不知道會不會生病。”
秦錦……
她也有點擔憂起來,蕭衍走的時候時候她是睡過頭了,但是他前一天晚上回來脫衣服死皮賴臉的和她一起沐浴的時候,的確是隻穿了一件單衣在外麵的。
她這廂暖手爐都捧上了,天真的有點冷了。
“南懷竹也去了軍營。我去找花影,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要帶給南懷竹。”秦錦再度起身,姿態優雅的掃了一下自己的裙擺,隨後對自己的侍女們說道,“本郡主心情好。她在外麵拋頭露麵的也不方便,我就替她跑一趟。”
眾侍女憋住了笑,紛紛點頭,“是是是,郡主殿下宅心仁厚。”
“我也這麽覺得!”秦錦嘿嘿的一笑,擰著腰出了自己的房間。
眾侍女……
花影還真的有東西要帶給南懷竹,其實秦錦也邀請了花影和她一起去,但是花影還是拒絕了。
“他總是要回來的,也不急在這一時。”花影歎息道。
“你是真的很能忍啊。”秦錦不由歎息。明明就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還生生的憋著。
“郡主不能忍?”花影總算是逮住了秦錦一次,揶揄道。
“能!”秦錦馬上瞪眼,“為何不能?他以為他是誰啊!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我為何不能忍,不回來更好!我樂個清靜。”
花影對秦錦這種口是心非的樣子表示十分的鄙視。
眾侍女……蕭將軍走的時候和她們都打了招呼了,又怎麽會不和秦錦打招呼,大概是郡主殿下自己睡過頭不記得了。
深知自己家郡主脾氣的眾侍女們真相了。
過了兩天,給蕭衍做的裘皮披風做好了。黑絲絨的麵,裏麵吊著狐狸皮的離子,是侍女們上集市上選的柔然人獵到的最好的銀狐皮,脖圈上鑲嵌著一圈黑色水貂毛領子,領口用的是藍寶石掐金絲的搭扣,在左邊的領口還別具匠心的用暗色的絲線繡了一隻鷹,不仔細看的話,並不是會馬上就發現,但是一看到就會覺得簡直完美極了。
其實秦錦本來是想讓折風在上麵繡一條龍。但是想想算了,畢竟他上一世是當了皇帝,這一世到現在也才是一個小小的總兵。
別沒事找事。
花影帶給南懷竹的是兩套厚實的冬衣,她身邊的侍女是蕭衍臨時選的天隱宗的人,和她一樣都不會刺繡女紅,所以她隻能叫人出去買了兩套現成的。還買了一頂厚實的皮帽子和一副護耳。她將這些東西打了包給秦錦拎了過來。
“路上小心。”花影叮囑道。
“那是自然。”秦錦點了點頭,上了馬車,帶著侍衛,由王璿開路。朝著兩山縣進發。
秦錦這邊一離開總兵府,盧秉義那邊就得了消息。
他激動的在書房來回的踱步,總算是把秦錦給等出門了。
他馬上叫人將忠義侯牌給他的人叫來商議。
秦錦在總兵府裏的時候,著實不好下手,那總兵府竟好像是臥虎藏龍一樣,都不知道秦錦從靖國公帶了多少高手出來,將總兵府護的如同鐵桶一樣。
總兵府是在坤州城裏,又不能派上大批的人硬闖,但是秦錦出了總兵府就不一樣了,總能找到機會下手的。
他攤開了地圖,按照秦錦馬車的速度,到兩山縣需要大半天的時間,早上出門,也必須是在夜間才能到。
他們能下手的點不多,隻有在傍晚時分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秦錦他們會經過一個樹林,這時候動手便是最佳了。
盧秉義將地圖上那個地方用朱筆圈了出來,和忠義侯派來的人說了一下。
那人點頭看了看地圖,便馬上動身。
盧秉義挑著眉看著地圖,不由歎息了一聲,夾在縫隙裏真難做,希望忠義侯的人能一舉得逞,不然的話,三番兩次的失手,引起蕭衍的注意,就更難下手了。
他也算是軍中之人,自然是聽說了蕭衍在軍營裏打敗了所有和他挑戰的將官,初步立住了腳跟。
所以他已經能感覺到蕭衍表麵看起來波瀾不驚,其實是個狠角色。
蕭衍雖然不動聲色,卻已經叫盧秉義感覺到了威脅。
橫豎接了忠義侯府的任務,他天生也就和蕭衍站在了對立麵上。
盧秉義臉上的肉略挑了一下,如果他弄死了秦錦,便是弄死皇親國戚,如果一旦查將下來,忠義侯再將他當替罪羊給拋出去的話……
他總要多給自己留點後路吧。
想到這裏,他趕緊走到桌案之後,鋪開了紙墨,思量再三,寫了一封信下來。
“來人,去將大少爺叫來。”他對書房外麵伺候著的下人說道。
不一會,盧少陽便走了過來。
“將房門關上。”盧秉義神色凝重的說道,“為父有一件事情要你親自去辦。”
“是。”盧少陽現在肋骨已經養好,隻是耳朵少了一隻,隻能將一麵的頭發落下,借以遮擋住那醜陋的耳洞。
秦錦坐在馬車上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曲。
“殿下看起來十分開心呢。”折風笑道。
“有嗎?”秦錦白了折風一眼。
那不都寫在臉上呢,折風和剪雨笑而不語。
是啊。秦錦有點愣住,好像她從上車到現在一直都在笑呢。有什麽好笑的?
秦錦撐住了頭,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她一點都不想蕭衍,這次出來隻是因為在家裏悶了那麽多天了,所以才會這麽開心。還有,她也是為了替花影給南懷竹送東西所以才會跑這麽一次的。
一定是這樣的。
想明白的秦錦稍稍的噓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真心是嚇死她了!
她這麽關心蕭衍也不過就是因為他是未來的陛下而已。
就是這麽回事兒。
折風和剪雨陪著秦錦坐在這輛馬車上看秦錦時不時的擠眉弄眼的,忍不住相互對看了一眼,隨後垂首微笑。
其實就連郡主都沒覺得,她自從到了坤州之後,要比在京城活潑多了。
雖然在宮裏,秦錦也是大多數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的。但是畢竟那種環境之下,即便是裝,也要裝出一副淑女的模樣,而到了這裏,在總兵大人的默許和縱容之下,郡主殿下越來越活躍,也越來越開心。
以前的秦錦,笑不達眼底,喜怒不行於色,而現在的她。卻多半將自己心中所想都反映在了表情上。
屈從海今日氣的要死,背兵書背兵書,背他個錘子!這兵書上的字認識他,他不認識那些字,還是昨天玩晚上找南懷竹那個小白臉學了大半個晚上才學會的第二篇,昨天晚上明明已經看會了這些字了,但是早上起來卻又都忘記了。
蕭衍那個小黑臉看來是肯定饒不過他的。
他今天背的煩躁,一生氣就直接將蕭衍的馬給騎出了軍營了。
反正他現在是蕭衍的馬夫,軍營的人又都認識他,以為他是替蕭衍去放馬。也沒多問,就放著他出了兩山縣。
他先是將蕭衍的馬一頓好跑,眼看著太陽快要落山了,他原本準備回去了,卻看到路邊多了一個茶寮。
倒是奇怪了,他在這邊這麽長時間,都沒見過這邊有茶寮。
想來是新開的吧。
屈從海跑的口幹舌燥的,心道幹脆就過來喝口茶,歇歇腳,再回梁山縣的大營。
策馬過來一看這茶寮裏麵居然還真有不少人在坐著喝茶的。說是茶寮,也不過就是支了一個棚子,拎了一個爐子在這邊煮點水,連個像樣的桌椅都沒有,直接搬了幾塊石頭敦在地上,且充當了一下凳子了。
這邊關之地,能找個路邊歇腳的地方都已經很不錯了,也沒那麽多講究的。
有十來個穿著柔然人服飾的男子圍坐在一起,樹林邊是他們的馬匹。
屈從海將蕭衍的馬也朝樹上一栓,大馬金刀的找了一個石頭墩子坐下,“老板!來碗熱茶!”他一邊喊,一邊掃了那些柔然人一眼。
柔然人也紛紛轉頭看了他一下,隨後就又轉過身去。
這個季節,已經不再放柔然人進關了,隻放坤州地界上的柔然商戶回到柔然去。柔然人的長相有很多種,有的和大梁人十分的相近,也有的部族長的高?深眼的,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一類人看起來和大梁人一般無二。
這茶寮的主人是一個花家的老人,“軍爺。”他從銅壺裏麵倒了一碗水出來,端給了屈從海,“小心燙啊。”
“老丈是哪裏人啊?”屈從海端著碗,一邊吹著,一邊問道。
“附近的。”老人笑了笑,然後就咳嗽了起來。
屈從海怪異的看了看那老人,隨後“哦”了一聲。
老人背過身子去忙著朝爐子裏添加了點柴火,又將另外一隻銅壺給放在了爐子上。
官道上傳來了馬蹄聲,滴答滴答的,遠遠的看去,煙塵滾滾。
王璿在前麵探路,看到了這個茶寮,馬上策馬趕了回去,“殿下,前麵有一個茶寮可以休息,咱們要不要先停上片刻,讓大家喝點水?”
秦錦在馬車裏問道,“離軍營還有多遠?”
“大約還有一個時辰的路了。”秦錦的馬車行進的並不快。王璿是走過這條路的,所以知道。
“那就先休息休息吧。”秦錦說道。都走了一天了,大家一路吃了不少灰,也該潤潤喉嚨。
“是。”王璿策馬,將秦錦的話傳了下去,大家就直接停在了茶寮的邊上。
“殿下要下去嗎?”折風問道。
“我就不下去了。”秦錦說道,“你們下去活動一下吧。”
“那我在車上陪殿下。”剪雨對折風說道,她將水囊拿了過來,“你去裝點水上車,一會再弄點蜂蜜水給殿下潤潤喉嚨。也分點給落雪。”
“恩。”折風打開了車門,先跳了下車來,拎著水囊朝茶寮走去。
屈從海一看這些下馬的人,心底這個詫異,嘿!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不是那日跟著蕭衍偷襲軍營的侍衛嗎?據說他們是蕭衍夫人的侍衛。那現在他們護著這輛車上坐著的人難道是蕭衍的夫人?
他扒拉著眼皮朝車上瞅,果然看到車上下來一名漂亮姑娘。
那姑娘瓜子臉,柳葉彎眉,杏子眼,皮膚白皙,身段也婀娜,穿著一件對襟的耦合色湘裙,看起來十分的富貴。
這就是蕭總兵的夫人?屈從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有點像,又有點不太像,具體哪裏不像,他也說不上來。
不過這姑娘確實十分的漂亮,也不怪盧秉義的那個混帳兒子見色起意了。坤州城他也去過兩次,也沒見到有幾個比這姑娘還漂亮的人。
“老丈,幫我把這水囊裝滿了吧。”折風將水囊遞給正在幫人倒水的老漢。
聲音真好聽。
屈從海的目光追隨著折風。
折風感覺有人盯著她看,於是轉眸,就見一名穿著軍士衣衫的男子坐在一邊的石墩子上。
這人好生無禮,瞪著大眼睛看著她,一臉的大胡子,也看不出是個什麽長相,更看不出年紀來,不過那雙眼睛倒是十分的有神。
見折風看了過來,屈從海臉上一紅,好在他胡子多,都被胡子給擋住了,也看不到。
軍營就沒女人,他又不好出去,難得被這麽漂亮的姑娘看上一眼,屈從海覺得整個臉都在燒。
屈從海忙低下了頭。
其他的侍衛陸陸續續的將馬栓好,也都進了茶棚。
“唉!是你啊!”王璿認得屈從海,那天偷襲,就屬他被姑爺揍的最狠。
“嘿嘿。”屈從海摸了摸?子,裝傻的一笑,“你們這是去哪裏?”
“護送夫人去見蕭將軍。”王璿也不瞞他,笑著說道。
他接過了老丈遞過來的茶水,剛要喝,就被一個石子將碗給打破了。
“你這是何意?”水漏了王璿一手,燙的他將碗給撇了開去。王璿不滿的叫道。
“等等再喝。”石子是屈從海扔出來的,他不急不許的站了起來,看向了那個老丈,“你家住在哪裏啊?”
老丈好像是被屈從海給嚇到了,身子朝折風那邊那邊縮了一下,“這位軍爺……老朽並沒得罪您啊。您喝茶便喝茶,老朽不要您的茶水錢了。”
王璿聞言蹙眉,就連折風也都不悅的看著屈從海。
這是跑來和百姓耍威風,喝霸王茶?
“嘿嘿,方圓五十裏地,所有的老丈我都認得。況且我在這裏這麽久,從沒見到這樹林邊上會有一個茶寮。”屈從海冷笑了一聲,“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
王璿聞言頓時警覺起來,按住了腰間所懸佩刀的刀柄。
“保護殿下!”他大喊了一聲。所有的侍衛動作整齊劃一。動作如電,馬上靠攏到了馬車的附近。
“殿下?”屈從海以為自己聽錯了,挖了挖耳朵,那是什麽東西?不管了!
“壞老子的好事!”那老者見已經敗露了,原本有點佝僂的腰背也站直挺了起來,身形頓時比剛才要高出半個頭,他用柔然語叫了一句,那十幾個原本坐在地上的柔然人馬上從衣袍之中抽出了彎刀。
“我去!奸細啊!”屈從海一邊叫著,一邊抽劍。
那老者的出手如電,已經朝折風的方向抓了過去。
驟然遭到變故的折風反應已經算是快的,她將手裏的水囊朝那人砸了過去,老者地一下抓了一個空,折風轉身就跑,但是她哪裏有那人的動作快,眼看著第二下就要抓過來,屈從海已經撲過來,“姑娘快跑!”他仗著自己的蠻力大,生替折風擋了一下,隨後臉就變形了,“痛痛痛,痛死老子了!”屈從海嗷嗷叫著,迎著那人揮劍相向。
其餘的柔然人攻向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