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作者:溺愛之城      更新:2020-12-28 04:11      字數:4874
  蕭衍勾起了秦錦的下頜,輕輕的親了親她的?尖。“既然來了,就在這裏住上幾天,等我休沐日到,我親自將你送回去。”

  “好。”秦錦這才點了點頭。

  “你想我了?”蕭衍的神情這才稍稍的舒緩了一些。柔聲問道。

  他的心現在好軟,如果她不想的話,為何要冒這麽大的風險前來找他?

  “鬼才想你!”秦錦白了他一眼,“我是來替花影送東西給南懷竹的。順便來看看你而已。你也知道花影是不能出門見人的。”

  “口是心非。”蕭衍笑了起來,拇指的指腹在秦錦的下巴上蹭了蹭,隨後輕輕的一捏她的下巴,“我想你了。”

  秦錦……

  未來陛下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啊。

  雖然嘴上說不稀罕,但是秦錦的眼底還是迸發出了萬千的星輝,看著因為自己一句話而點亮的星眸,蕭衍忍不住低頭吻住了秦錦。

  他輕輕的用唇包裹住了秦錦的唇,如同在嗜咬她。但是又沒真正的咬。

  她好香,帶著讓他能安心的味道。

  她的身子柔柔軟軟的,如同他夢中所見一樣。

  她都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即便他什麽都沒表現出來,但是每到深夜,他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都是秦錦的一顰一笑。

  她如同醇酒,讓他欲罷不能。如同毒藥,讓他深陷其中。

  “蕭衍。”被蕭衍吻的有點透不過起來的秦錦,輕輕的錘了錘自己的丈夫,稍稍的將他推離。不滿的叫了他一聲。

  “我有話和你說。”秦錦好不容易掙脫出來,雙手抵在了他的胸口,微喘著看著他。

  “說吧。”蕭衍做出了一幅洗耳恭聽的樣子。

  “要殺我的人是誰?“秦錦問道,“應該不是柔然人吧。”

  剛剛蕭衍出去。秦錦這邊也沒閑著,將王璿給叫了過來。她仔細的詢問了王璿與那些人對戰的情況。等王璿走後,一貫話少的落雪忽然開口了。

  “那些人不是柔然人。”落雪說道。

  “為什麽這麽肯定?”秦錦好奇的問道。

  “我和他們交過手,他們用雖然是柔然的彎刀。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並不習慣用這種武器。”落雪淡然的回道。她是職業殺手,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兵器是不是趁手。“如果他們用自己的兵器,能比剛才打的好很多。既然出來殺人。卻還要用自己並不是太熟悉的武器,隻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

  “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秦錦接口說道。“這麽說,他們是真的假扮的柔然人了。”

  “恩。”落雪點了點頭。

  “那你看得出來他們是哪裏的?”秦錦又問道。

  “屬下沒這個本事。”落雪說了這句話之後,就閉嘴不言了。

  秦錦將自己剛才和落雪的對話說了一遍給蕭衍聽,蕭衍點了點頭。落雪的身手和能力,他是相信的,不然也不會將落雪放在長寧的身邊了。

  落雪和秦錦都分析的不錯,如果真的是柔然人,斷然不會連自己民族的彎刀都用的不是那麽順手。

  蕭衍雖然和柔然人接觸不多,但是已經注意到,那些柔然人即便是所生意的都喜歡在腰間懸一柄彎刀。那種彎刀和大梁的冰刃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如果不是很熟練,的確是可以在招式上看的出來,自然是逃不過落雪這樣專業殺手的眼睛。

  這麽說來,他的猜想應該是七不離八的。

  這些殺手多半是忠義侯派來的。

  蕭衍在心底冷哼了一聲,看來上次給他的教訓還是不夠的。

  “你怕嗎?”蕭衍將秦錦打橫抱起來,安穩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怕?”秦錦微微的一怔,“你是問我怕不怕忠義侯?”

  “恩。”蕭衍也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了秦錦的身側,手臂環繞著她。

  “怕有什麽用,怕他就能放過我?”秦錦微微的翹唇,“他能派人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們也不能如此的被動挨打。”她勾起了手指輕輕的扯了扯蕭衍的衣襟,“相公啊,我的身家性命就在你的身上了。你可要爭氣啊。”

  蕭衍先是一怔,隨後悶笑了起來,“你要我如何爭氣?”

  “那你自己去想。”秦錦將手探入了他的衣襟,稍稍的用手指摳了摳他胸口的皮肉,“反正我嫁給你,便是賴上你了。”

  秦錦說完之後咬唇,這要她怎麽暗示?總不能明了和自己的夫君說,去球!咱們造反吧,反正蕭呈言也是一個坑貨,你又是皇家純正的子嗣後代,不如幹脆你當皇帝算了。

  哎呀,這話現在說會不會早了點呢?

  秦錦看著蕭衍帥氣的容顏,忽然在想,上一世他是怎麽想到要幹脆將蕭文箏給逼的退位了,自己當皇帝的?

  難不成是看她在太後的位置上實在太累了?

  西北流民之亂,漠北戰事,柔然犯邊,南方水患,現在秦錦光是想起這些字眼。腦袋還依然鼓鼓的痛。前世有段時間,她為了這些事情,幾乎吃不下,睡不著。

  秦錦還記得她因為水患之事在朝堂上大發了一通雷霆,幾天未曾好好睡過,她一起身竟然直接栽倒在了朝堂上。

  眾臣嘩然。

  蕭文箏嚇的哇哇直哭。

  是攝政王蕭衍大步的走了過來,直接分開了圍繞在她身側的侍女們,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之中,將她給抱進了鳳翔宮裏。

  當然這件事情當時她並不知情。因為那時候她是暈著的,這都是後來聽人說的。

  她的額頭上撞出了一個口子,流了好多血,被人救醒之後好幾天都還是暈呼呼的。太醫讓她休息休息,她便將奏折搬入了鳳翔宮。

  也是從那時候起,蕭衍進她的鳳翔宮都不再找人通傳,而是大踏步的長驅直入。

  “在想什麽?”蕭衍察覺到秦錦的目光迷離,雖然是看著他的,但是卻是沒什麽焦距。顯然她又在走神,他按住了她探入自己衣襟的手,柔聲問道。

  “蕭衍。如果我是太後,卻因為政事暈倒了,你會如何?”秦錦問道。

  “你是太後?”蕭衍蹙眉,“又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沒有。”秦錦微微的斂下了眼眉,幽幽的說道,“隻是假設。”

  “你總是在假設這些不會存在的事情。”蕭衍勾起了秦錦的下頜,讓她看著自己。“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老是這樣想?”

  秦錦肯和他說,他自然是高興的。但是每次秦錦總要提及此事就讓蕭衍不得不懷疑了。

  皇後,太後什麽的,她都已經嫁給他了,自然是遠離了那些。這些都已經變成不再可能的事情。

  “沒什麽。就是做過這樣的夢。”秦錦一偏頭,躲開了蕭衍的手指,將自己縮入了蕭衍的懷裏,“你別放在心上。”

  她若是隻提一次,他或許不會,但是提了不下三次了,他又怎麽可能當成耳邊風。

  “長寧。”蕭衍搖晃了一下秦錦的肩膀,“你若是有事情,大可不要瞞我。你我已經是夫妻了。難道還有什麽秘密可言的嗎?”

  “哎呀,都說了沒有了。”秦錦翻了一個身,索性不去看蕭衍,早知道不問了。她是心底很想知道答案的。但是這些都是前世的事情,又隻有她一個人是重活一回的,這些話問了也等於沒問。

  “那睡吧。”蕭衍見秦錦不耐煩了,隻能作罷。

  她是趕了一天的路,累了,窩在他身邊不一會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是蕭衍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了。

  平日裏不見她的時候想的要命,如今人就在他的身邊,他又輾轉難眠起來。

  一是為了忠義侯想殺秦錦的事情,二卻是因為剛才秦錦問他的話。

  一貫頭腦清明的蕭衍現在腦子也被秦錦的假設給攪成漿糊了。

  以至於未來陛下在睡過去之後,也做了一個夢。

  朦朦朧朧之中,他似乎看到秦錦身穿著深?色的禮服坐在金碧輝煌的寶座上,她依然那麽年輕,那麽漂亮,唯一不同的是,她不若平日裏那麽隨意,而是盛裝打扮著,高高的發髻上配著九鳳朝陽的鳳冠,讓她整個人都如同一尊神聖而不可觸碰的雕像一樣。

  她在睥睨天下,指點江山,蕭衍努力的想看清楚是誰站在她的身側,他忽然驚恐的發現,她的身邊空無一人,就連他的蹤跡都全然不見。

  蕭衍伸手想要去抓住她,將她擁入懷裏,帶著她離開,卻怎麽也碰觸不到她……

  蕭衍猛然驚醒,睜開了眼睛,屋子裏尚留有一燈如豆。映入眼簾的是他已經熟悉了的房間的。他忙側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側。

  秦錦安穩的就躺在他的身邊。

  蕭衍不由長噓了一口氣,發了一會的愣,隨後失笑了起來。

  真是被這個壞丫頭說的,就連他都開始做這種不靠譜的夢了。

  再度醒來,蕭衍是怎麽也不能入眠了。

  他沉沉的看著秦錦的麵容。

  忠義侯已經起意,如秦錦所言,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忠義侯不會善罷甘休,除非……除非秦錦死,或者忠義侯亡。

  蕭衍的目光益發的深沉如海。

  靖國公這幾日回家的機會很少。

  今日卻是早早的敢在晚飯前就回了靖國公府了。

  “靈兒。”他將自己媳婦給堵在了房間裏,有點憂心重重的樣子。

  “國公爺這是遇到事情了?”和他那麽多年夫妻,隻要一眼,靖國公夫人就能知道自己的夫君想的是什麽。“是有事情和我說嗎?”

  “我想將川兒也送出去。”靖國公蹙眉說道。

  “陽兒已經去了大氣的邊界了。長寧又跟著蕭衍在柔然的邊境上,川兒若是也離開京城,那咱們……”靖國公夫人的心頭稍稍的一亂,她捏緊了手裏的帕子,緊張的問道,“是不是朝中有事要發生?”

  “忠義侯遇刺,已經過去幾個月不見起色,陛下怕是要動手了。”靖國公看了看四周,再三確定附近無人,這才沉聲說道。“將來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局麵。所以我想還是先讓川兒也離開京城,和他兄長在一起,至少也有個照應。”

  靖國公夫人抽了一口氣,隨後緩緩的長歎了一聲,“好。都聽你的。”

  “你去替他稍加收拾一下。”靖國公說道,“我已經找了兵部的人,給他請了假。你對外就說他感染了怪病,需要下鄉靜養。”

  ”是。”靖國公夫人知道茲事體大,馬上點了點頭。

  “我也去信給了蕭衍,用的是八百裏加急。”靖國公說道,“京中局勢不明,讓他護好長寧。”

  “那咱們……”靖國公夫人點了點有,隨後握住了自己的丈夫的手,她欲言又止,本是想問問他咱們是要怎麽辦才好。隻是這話問了一半,靖國公夫人就緩緩的笑了一下,改口道,“那咱們就留在京裏。”該怎麽辦?這不需要她去管了,她隻需要陪在自己丈夫的身側便是。

  靖國公反握住了自己夫人的手,含笑點了點頭。

  他與她之間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隻要子女無事,他也就心安了。

  他將靖國公夫人拉入懷裏,用下巴去蹭了蹭她的額頭。“跟著我這麽多年,委屈你了。”

  “為什麽這麽說?”靖國公夫人靜靜的窩在自己丈夫的懷裏,燦然一笑。

  “你當年是多麽的自由,跟了我之後被圈在京城之中,讓俗務纏身,還要替我教養兒子。”靖國公府低歎了一聲,“當年我若舍去朝堂,和你一起走了,今日大概也沒這樣的煩惱了?”

  靖國公夫人聞言,嘴角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你在,便是心安處。何必說這些。”

  屈從海確實身體壯實,都被打渾身血了暈過去了,睡了一個晚上,喝了三大碗補湯,又啃了一條羊腿,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愣是下地跑了。

  他捆了一身的繃帶,外麵罩上了他的袍子,溜達的慢悠悠的朝馬廄的方向去。

  “屈大哥,你怎麽不歇著。”見到他的士兵們紛紛打招呼,奇怪的問道。

  誰都知道屈從海昨天救了他們蕭將軍的家眷。

  “喂馬去。”屈從海滿不在乎的咧嘴一笑說道。

  “你救了將軍夫人,將軍還罰你喂馬?”有人不置信的問道。

  “那倒沒有,願賭服輸嘛,誰叫咱輸了呢。”屈從海一邊晃悠悠的走,一邊對著一直被自己抓在手裏的那本兵書咬牙切齒的。

  昨天他還特地問過蕭衍,是不是他救了將軍夫人一回,這兵書就不用背了,結果那死沒良心的小?臉將軍愣是拿漂亮的眼珠子刮了他一下,隨後拋出了一句,“你說呢?”

  屈從海就蔫了,他老大的牛皮吹出去,說自己肯定能做到,現在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他走到沒人的地方,照著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扇了一下自己的嘴,都在這破嘴上吃了多少虧了,偏生就是改不掉口沒遮攔的毛病。

  “將軍?”等屈從海走到馬廄的時候。看到的是蕭衍正在喂馬。“親自來喂馬啊?”

  蕭衍回眸看了他一眼,“精神看起來不錯。”

  “那是。我老屈那是有名的打不倒的漢子!”屈從海十分得意的一仰頭。“我來吧。”他將書朝肋下一夾,就要去拿草料簍子。

  “不用了,這幾天,我的馬,我自己喂便是了。”蕭衍緩緩的說道。

  “那哪行啊!”屈從海一愣,“您是將軍啊!這種事情不用你做的。”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習慣了。”蕭衍緩聲說道。“兵書背的如何了?”

  屈從海頓時嘴角就耷拉下去了。這都三四天過去了,完全不知道書裏說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