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師小課堂開課啦
作者:葉子無歌      更新:2020-12-28 03:19      字數:3945
  白予卿站遠了一步,看上去是離練劍的弟子們遠一些,實際上離殷危婁也遠了一些。

  他現在不敢跟小徒弟接觸太多了,弟子們都在,萬一不小心離小徒弟太近當著眾人的麵犯病呢?萬一疼的他站不穩摔個狗吃屎呢?畢竟身為師尊,他還是要臉的,如果不小心挨得太近,還沒有來得及拯救小徒弟受傷的心靈自己就先掛了,那多不劃算!無論如何,與小徒弟保持適當距離,對雙方都有好處。

  不能接觸太多,那貼身指導練劍就不太可能了,他本來還愁應該怎樣開始教學活動,正好讓他逮到一群準備去演武場練習的孩子們,他們練,讓殷危婁看著,等有練的不對的地方再指出來,事後讓小徒弟把看到的多加練習,用這種特殊的方式進行教學吧,看看小徒弟到底能學下來多少。

  小徒弟畢竟身為主角,智商應該不用擔心,另外他讓小徒弟在一旁觀看,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

  白予卿站在門前,等著徒弟們開始練。

  弟子們本以為尊上會走。

  畢竟尊上大多數時候都是找個地方自己練習,甚少管他們,給了劍法給了心決,能參悟多少全憑自己,有不懂的地方就去找其他師兄弟問問。如果是隨尊上修習或者偶爾碰到了,尊上一時興起才可能會指點幾句,何曾像現在這樣,把全部的弟子們都集結在一起練習的?

  十三個弟子中,也並非全部都是想要認真練習的乖寶寶,十三人中有至少有四個想趁著雨天偷個懶。方才尊上突然發問他們要去哪裏練習,那些企圖偷懶的本就沒想著練習,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便都看向謝琛希望謝琛幫他們解圍。

  謝琛倒是真想去練習,他本來就打算去演武場,人們看他的時候他根本沒領會眾人的意思,直戳了當地告訴白予卿自己要去淋雨練習,弄得白予卿以為,是他領著這一群人要去淋雨練習。

  但是直到現在,弟子們其實也沒有太過慌亂。

  因為以往也有這樣的情況,尊上突然逮到他們然後讓他們集中起來練習,但是還沒等他們開始練,尊上轉眼就不見了,根本不管。

  所以有人就想著像以前那樣,等尊上走人。

  低著頭站了有一會兒,尊上非但沒走,還站在屋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弟子們一時沒有動作,竟然隻有謝琛在內的三個人各自挑了寬闊的地方,開始練習。

  白予卿皺皺眉頭,孩子們是沒聽清還是有別的原因?怎麽一個個的都不動呢?白予卿把方才的一個字又重複了一遍:“練。”

  這下眾人都確定了,尊上沒有走的意思,那些偷懶不想練的,就算有萬般不樂意也不敢忤逆尊上。在結界範圍內找到適合練習的地方,不情不願地開始了今日的練習。白予卿掃了一眼弟子們練習的場所,還是感覺有點小,背在身後的手指悄悄讓陣法擴大了範圍。

  練習中的弟子們要麽認真練習,要麽小心翼翼地瞥了幾眼白予卿的臉色,生怕尊上發怒,絲毫未曾察覺到隔雨的屏障擴大了一些。

  殷危婁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師弟們練習。

  他剛入門不久,之前他出身於修仙的世家,卻因為資質低下被丟出家門。如今的修為尚未到築基,靈海枯竭,根基薄弱到難以想象,而劍法的修行不僅需要過硬的身體素質,還需要深厚的靈力做支撐,如果隻會耍一些華而不實的劍招,那根本毫無用處。現在看同門弟子練劍有什麽用?

  既然師尊讓他看,那就看著吧,昨日師尊說親自指導劍法,怎的今天就把師兄弟們都拉到他麵前,自己不教,讓師兄弟們練給他看?

  嘲諷他不能走路?還是嘲諷他不能揮劍生風?

  也罷,畢竟他殘疾一個,有什麽資格讓師尊這樣自視甚高的人來親自指導他?

  殷危婁上一世沒有真正學過寒清峰劍法,有什麽了解都是從書中得知的,他記憶力好,算不上過目不忘,但是讀個兩三遍就都能記下來,他上輩子能接觸到的功法如今都記得清清楚楚,雖然不能親身提劍卻能將書中所描述的劍招和當下弟子們練習劍招一一對應起來。

  師尊讓他看,他也不是胡亂看一通就算了,謝琛在十三人中修為最高,殷危婁先從謝琛看起。

  開始的劍招都很正常,謝琛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殷危婁一邊看一邊記,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到了第三十二招,謝琛的動作頓了一下,不是很明顯,但是殷危婁能察覺出來,和他之前所看的劍法圖解有些差別。

  難道尊上讓他看的就是這個?

  不應該啊,他都能看出來的破綻,如果有其他修為更高之人一定能看出來,而且六極宗存在已有百年,功法有破綻,難道不會及時修正?要麽就是這功法沒有修正的必要,人們根本無從破解……

  殷危婁心存疑惑繼續看下去,又過了片刻,瞳孔驟然一縮。

  白予卿一邊看著練習的弟子們,一邊觀察著小徒弟。

  嗯,小徒弟看的很仔細。

  但是有人並不仔細。

  白予卿多年的數學老師不是白當的,如果有人並未認真練習而是僅僅裝裝樣子企圖蒙混過關,那絕對逃不過他的法眼。

  練著劍怎麽還好意思偷懶?放在現代這不就是全天都在上體育課嗎?學生們那不得樂瘋了,還偷什麽懶?

  這不,就讓他逮到了一個……

  白予卿右手下意識往旁邊一伸,想要摸出粉筆頭砸那偷懶的弟子,卻摸了個空,思索片刻,些許靈力匯聚在指尖,不經意間彈向那弟子的腿彎。

  那名弟子本就心不在焉,神經鬆垮,雙腿自然沒有防備,白予卿的將靈力匯聚為一點猶如一顆子彈射向那弟子的腿彎,腿上猝不勝防地一疼,痛呼一聲登時就跪在地上了。

  這一聲嚇醒了存僥幸心理想要偷懶的人們。

  被打中的弟子回頭,白予卿正好也在看他,眼神冷漠又隱隱帶了一絲怒氣,偷懶被發現了,那弟子轉身就衝白予卿跪下:“弟子知錯!”

  練劍的眾人一時間都屏氣凝神,那跪著的弟子更是冷汗直流。

  白予卿臉上的怒意更甚。那名弟子心驚膽戰地等著白予卿的責罰,卻等來了一句:“起來。”

  他以為這就完了,有些不相信嚴厲的尊上會輕易放過他,暗自鬆了口氣,不料白予卿接著說道:“馬步,一個時辰。”

  蹲一個時辰的馬步,這還得了?還沒有開始蹲,那弟子的腿就開始發軟了,接下懲罰之後走到旁邊開始蹲馬步。

  雨仍然在下,上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

  *

  邵雲的心裏其實是有些不樂意的。

  尊上設了避雨的屏障,讓眾人在此地練習是好事,可為何又讓這癱子在此地看著?

  讓他們給這個癱子做榜樣當例子?憑什麽?還不如去演武場淋雨,尊上就真的這樣重視這癱子?

  邵雲感知過殷危婁的實力,連築基都未到,也並非天賦異稟之人,靈海枯竭到難以想象,三個月後的宗門大比,就算用再好的靈丹妙藥吊著,就算他真的知道了六極宗劍法的缺陷,多少人嚐試從這一點攻破六極宗的功法都未成,他怎麽可能成功?!殷危婁絕對沒有翻盤的可能,他就是個拖累寒清峰的廢物!

  邵雲一咬牙,心生一計,走上前問道:“尊上,能否二人對劍?”

  白予卿心裏一哆嗦,這孩子要幹嘛?對劍……不會要找小徒弟吧?拒絕了?但是這孩子的要求又不過分,一個人無聊,找人對練而已。他好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縱使有些疑惑,白予卿在短短一瞬間想好了對付的方法和該說的話,應允道:“能。”

  邵雲道了一聲謝尊上,轉身環視一圈尋找對劍的人,屆時謝琛剛練完一招,挽出一個劍花後漂亮收劍,趁著這個空檔,邵雲連忙上前問道:“謝師兄,可願賜教?”

  白予卿鬆了口氣——看來是他想太多了,人家就是想找人一起練習,不是想找小徒弟的茬。

  謝琛聽到方才尊上應允了對劍的請求,以往在演武場中和師兄弟們切磋是常有之事,心下也正有此意,重新提劍對邵雲道:“邵師弟客氣。”

  這二人算得上寒清峰的翹楚,其餘正在獨自練習的弟子們聽到二人要對劍,一時間都來了興趣,想要觀摩二人的切磋,要是在演武場,早就都圍上去看了,礙於尊上在此,沒人敢向尊上提要求。

  白予卿一直盯著練習的弟子們,他們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這是有學霸現場比試,按捺不住了想要圍觀?想要圍觀就直說唄,圍觀學霸也是學習的機會,一個個拘謹地跟什麽似的……

  白予卿道:“收劍,看。”

  弟子們會意,收了劍自覺地站到兩邊,給即將對劍比試的二人讓開了地方。

  邵雲環視一下四周,現在於他而言倒是更方便施展了,也不用擔心傷到別人,一會兒不用刻意收著劍招。

  殷危婁不由得警惕起來——邵雲的眼神不太對勁。

  在場所有人中,除了針對他,邵雲還能針對誰?當著師尊的麵,他倒要看看邵雲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剛開始的十幾招,二人平分秋色。

  有人小聲議論,說謝琛的身法更加精進,也有人說邵雲進步不少,能和謝琛做到平分秋色實屬不易。

  第三十二招,對局出現轉機。

  謝琛開始占據上風,邵雲見勢頭不對連忙轉攻為守,接下謝琛攻勢逐漸猛烈的劍招。

  謝琛在一開始是有些收著的,他怕用力過頭傷到師弟們,但是邵雲都能沉著應對,謝琛心中的弦就鬆了一些,不再刻意收斂自己的實力。

  邵雲漸漸支撐不住,這場對決的結果漸趨明朗。

  謝琛接下來提劍衝刺,邵雲橫劍欲擋,卻體力不支似的身體稍微傾斜了幾分,原本應當被擋下的劍氣卻被順勢引著向前劈了除去。

  謝琛一聲:“快閃開!”瞬間喊了出來,抬頭的刹那,謝琛的心登時墜入冰窖,那道劍氣砍向的不是別人卻是坐著輪椅根、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躲開的殷危婁!

  白予卿衣角微動。

  殷危婁聽見了謝琛的喊聲卻來不及再躲閃。

  劍氣自殷危婁耳邊劃過,殷危婁的左耳廓被瞬間蹭出一道血印,劍氣劈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牆壁豁然被劈出一道巨大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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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師小課堂開課啦!什麽?弟子犯皮治不好?多半是欠的,快用虎蛟,見效快,抽一頓就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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