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北之手裏的這一百兩銀票無論如何都是無法與望香寒那小丫頭相比的，所以他的打算就是用這一百兩盡可能地先多賺一點。

  現在的他非常想念小玄，但凡寶物都逃不過她的感應，但是經過和紅鬼的那一場戰鬥，現在還未蘇醒。這些時日沒有了她的調皮，龍北之的生活總覺著少了一些東西。

  見自家原石攤位開張，那名老板滿臉堆笑地接過對麵少年手裏的石頭，同時說道：

  “二十兩銀子。”

  龍北之一瞪眼，確實是被這個價碼給嚇到了，二十兩銀子對於尋常百姓的家庭來說，這一年忙死忙活都賺不來這麽多。

  瞪眼歸瞪眼，但還是把手裏的銀票遞了過去。

  那攤主笑眯眯地拿了過來，他這攤位原石品質的好壞他心裏最清楚不過，都是以極低的價格從玉奴手裏收購過來的便宜貨，都是大礦廠廢棄下來的廢礦。整個攤位加起來也不過是花費了二百兩白銀，也就是用來糊弄像龍北之這種碰運氣的生瓜蛋子，要不怎們叫宰肥羊呢。

  他也沒急著找零，眼前的肥羊不好好宰宰都對不住自己的良心，他笑著說道：

  “公子，咱們家買五贈一，機會難得啊！”

  龍北之自然知道他打得什麽算盤，他笑著說道：

  “不忙不忙，先切了這一塊石頭再說，說不定一刀下去漲了不是？”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不禁笑了起來，這攤主是這一片出了名的黑心，擺攤至今從未聽說過有人從他這裏開出過什麽像模像樣的石頭。要不是今天龍北之在這裏切石頭有熱鬧可看，平時都是繞著走，生怕髒了自己的手氣。

  那攤主也不著急，依舊是滿臉的職業性的微笑，說道：

  “不知公子是擦是切是磨啊？”

  切石頭無外乎這三種切法，擦就是在石頭上開個天窗，能更好地觀察裏麵‘肉質’的好壞。這裏麵也有不少門道，很多商家或者二道販子都會在石頭皮殼上找一個表現非常好的地方，輕輕一擦，轉手就能賣出高價。可是買家衝著開窗的地方重金砸下去的時候，發現整個石頭真就是隻有開窗的那一點地方是好的，而且入肉極淺，虧到姥姥家了。

  切就是很明了了，大多數都是從石頭的中間一刀切下去，石頭的表現一目了然。當然其中也有很多的手法，也要看買主和切石師傅的經驗了。

  磨的說法有很多，通俗點的叫扒皮，文雅點的叫做解衣。也就是把石頭外層的皮殼去掉，可以清楚地看出裏麵肉質的好壞。

  還不等龍北之回答，四周看熱鬧的人就忍不住說道：

  “擦個屁啊，直接開刀子切啊！你家的石頭能開出個狗屎東西。”

  麵對眾人的調侃，攤主也不生氣，依舊是看著龍北之的眼睛，等著他的回答。

  “那就切一刀吧。”

  得到了龍北之的許可，他這才把石頭交給身後的切石老師傅，當著所有圍觀者的麵當場解石。

  龍北之也懶得去看，心中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繼續在攤位上挑挑揀揀，看看皮殼，掂量重量，感受硬度，敲敲皮殼，聽聽聲音。反正是花錢買經驗的，正好趁這個時候好好漲漲眼緣。

  就在他看完所有的石頭之後，圍觀看熱鬧的人群眾爆發出一陣哄笑。龍北之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切垮了，否則就應該是驚歎聲。

  “公子，運氣不太好，垮了。”

  說著攤主遞過來兩半石頭，裏麵的肉質根本就和玉沾不上邊，就是一個石頭。

  龍北之看了兩眼，把它仍在一旁。又在地上撿起了四塊石頭，遞給攤主說道：

  “都切了。”

  那攤主的老臉上就像瞎貓碰上死耗子一般的欣喜，他本以為這一刀垮了之後，這個年輕人肯定會拍拍屁股走人，沒想到這個冤大頭還真就杠上了。年輕人的錢還真是好賺得很啊。

  “買五贈一，公子再選上一塊。”

  龍北之笑著說道：

  “不急不急，先看看再選。”

  他身後的人群中倒是有人好心地提醒他：

  “這位公子別意氣用事啊，多轉幾家。”

  龍北之笑笑，禮貌地說道：

  “無妨無妨，錢在哪都是花，我還真沒想著今天能切出什麽好東西。要是一百兩銀子就能切漲，那你們如今不早就飛黃騰達了？”

  他這麽一說，看熱鬧的人也不禁都高看了他一分，看來這個年輕人並沒有他們想的那般不知輕重。

  倒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小狐妖滿臉的緊張，一雙秋水眸子一絲不落地看著解石，生怕切出來好東西被人給調包了。

  龍北之看著這個小財迷，小聲說道：

  “估計沒戲。”

  小狐妖在他腰間擰了一下，心疼那一百兩銀子。

  “那你還切？”

  “反正花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錢。”

  麵對這個有些無賴表現的公子，小狐妖心眼要事小點，估計早就被氣死了。

  五塊石頭，倒是吸引了更多人的圍觀。他們大多數是兜裏沒兩個錢，但是又偏愛賭石的閑人，自己沒錢切，就跑過來過過眼癮，一個個比買家都要緊張。他們心裏即希望出好東西，又不希望出在別人的手上，心裏畸形的矛盾。

  果然不負所有的期望，五塊石頭都垮了，一個比一個慘。倒是有一兩塊能和玉石沾上邊了，肉質也好，成色也罷都差的有點遠。

  龍北之笑了笑，隨手把這堆廢料扔在一旁，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雞蛋大小的原石。皮殼顏色是黑的，但是上麵布滿了裂痕。這中表現就算是切出好東西，裏麵的裂估計也會影響整體價值。

  攤主正要接過來，但是龍北之拿到了自己的胸前，說道：

  “這個石頭我自己解。”

  說完他示意周圍的人退開一些，手裏的石頭高高拋起，腰間的龍儀刀一閃而出。還未等周圍的人看清楚，刀已經歸鞘。

  龍北之伸手在胸前接下石頭，隻見他這一刀在石頭的一側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天窗。

  眾人還在沉浸在剛才那一刀的絕妙的時候，龍北之轉過身把石頭上的那道窗口展示給眾人看。

  “嘶～糙米白！”

  “漲了漲了！”

  “這狗屎攤真能走狗屎運？”

  龍北之笑著說道：

  “有沒有想接盤繼續賭的？”

  這種買家擦窗轉手賣給別人繼續賭的非常常見，而且這種方式比起堵原石更可靠。

  龍北之的石頭慢慢在人群中傳遞開來，不少人都躍躍欲試。

  “兩百兩起拍，想要玩玩的盡管報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