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交易
作者:無仙小女      更新:2020-12-27 23:43      字數:4239
  第六十五章:交易

  臥室中,寧明緒揣摩著這手中的藥,總覺得有點奇怪,無色無味,卻能讓人性情大變,最關鍵的是,宮中的禦醫竟然研製不出解藥,若是叫這藥所控,寧明真一直處於昏迷之中,對他現在來說,當真是雪上加霜,更何況,這對他來說,百無一利。

  “哎……”站起身來,手中拿著這小瓶子,揚起頭望著窗外,隻叫一個造化弄人,為了怕麻煩,寧明緒才不肯淌洪家這灘渾水,可是這京中善以毒為藥的,隻有洪家大少爺洪永孟一個,若是不請他來一瞧,恐怕小妹的病難好,可若是請他來了,就等於自己接下了洪家這灘麻煩,搞不好,可是會連累到自己的。

  如今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皇後和國舅也在肆無忌憚的窺探著自己的位置,一旦自己出事兒,這個位置不穩,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不可估量的後果,對他來說,這也是個很艱難的選擇,是要自己的妹妹,還是要江山社稷,是要權利,還是親情……

  “王爺,還是沒辦法嗎?”突然背後傳來了段子憂的聲音,已經兩日了,寧明緒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閉門不出,就連飯送來的也極少吃,隻有太醫被送來的時候才會出來見見,可是很快又折返回了自己的房間裏,因為沒藥可醫,都已經兩天了,寧明箏始終都沒有清醒,本來話就少的石酒更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坐在房頂上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回過頭望著人,寧明緒輕輕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拿起杯子來喝著水,揚起頭望著窗外,心裏滿是煩躁,段子憂皺著眉頭望著人,低聲說著:“王爺,這藥……我知道可以做出解藥之人,隻不過,我得出去尋他,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若是郡主……我快去快回。”他知道,既然歐華自清能創造出這種毒藥,一定也可以解開。

  “你啊,老老實實的給我……”寧明緒說著轉過身來,還不等把話說完,段子憂已經沒影了,寧明緒一愣,隨後眉頭皺了起來,歎了口氣,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皺著眉頭望著不遠處,依舊是愁眉不展,他到底能不能回來都要做兩句話來說,他也不盼著他還能帶著解藥回來……

  正在想著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翠屏的聲音:“王爺!您快去看看吧,郡主吐血了!”一句話,寧明緒連忙站了起來,匆匆忙忙就往外走,床邊大片的血跡讓人心驚,頭頂石酒嗅到著血腥味兒,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飛身下房,急匆匆跟著寧明緒一起進了屋子裏,望著床上的人這幅模樣,當真是被嚇了一條。

  寧明緒看著,麵色也十分難看,抬眸望著石酒,對人說著:“保護好她,我出去一趟,我沒回來之前,除了你、翠屏,還有段子憂,任何人不準靠近她!”說著快步出了院子,大聲的喊來了管家備馬,揮鞭打馬朝著衛家去,他知道,衛雲諫一定不會丟下洪善英不管,若是如此說來,說不準他們就暫住在衛家也說不準。

  一路快馬飛馳,直接朝著衛家院子去了,這一路來得急,衛雲諫還在家中書房裏練字,猛然間就聽院中吵鬧個不休,緊接著就聽見‘砰’的一聲,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兒,就看著自己家的管家摔進了書房中,就連府中的家丁都倒了一院。

  衛雲諫皺著眉頭站在書房中,看著寧明緒滿身怒氣的闖了進來,麵色不善的開口問著:“王爺,你這是做什麽?小臣與你無冤無仇,何必如此?”“洪永孟在什麽地方?”寧明緒望著麵前的人說著,衛雲諫的眸子猛然間一緊,微微低了低頭,小聲說著:“這你與何幹?再說,他與我……”

  “你們素來交往密切,別以為本王不知道,將洪永孟叫出來,否則別怪本王拆了你這衛府!”猛然間拍了一下桌子,就連門窗都震了三震,衛雲諫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看著人這態度,不禁冷笑了一聲:“王爺,我若是說我真的不知道呢?你就算是拆了這衛府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殺了我?雲諫不過小小一個教書先生,若是你願意,這顆人頭,你拿去就是!”

  一拂袖,衛雲諫背過身去,當真不願意和他多數什麽,身後家中侍衛全都闖了過來,守在門口,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寧明緒的背影,就在一個人突然攻進來的時候,還不等把槍刺到人的跟前,猛然間一支筆如同飛刀一般劃過他的臉頰釘在了他身後的門框上,嚇得那人‘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兩個眼睛都直了。

  “把人交出來,今日的事本王另當賠罪,若是你不交,就算今日先生在此,也別想讓本王退步半點!”寧明緒說著,衛雲諫心裏隱隱覺得奇怪,究竟是什麽事兒,能逼的寧明緒做到如此份上?側過頭轉過身來看著寧明緒,猛然間瞧見他衣服上的血跡,眸子緊縮,錯愕的抬起頭望著人,抬手指著他腰間的血跡:“王爺,這是……”

  寧明緒一低頭,才看見自己衣服上的血跡,寧明緒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用力的一錘大腿:“明箏身染怪病,現在在家昏迷不醒……若是再無解藥,恐怕無藥可救。”

  “無藥可救?怎麽會這樣?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錯愕的望著麵前的人,寧明緒歎了口氣:“前兩日,子憂說……在你們去那邊的路上,明箏就被人下了要,隻不過一直都沒有發作,在回來之後沒幾天的時間就發作了,一開始是胡言亂語,後來,後來就昏睡不醒,現在往外吐血,一口水都順不進去,那個下毒的人曾來找過子憂,將這瓶毒藥落下了。”

  從懷中把瓶子拿了出來,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衛雲諫望著瓶子,剛才那一身的怒意,也逐漸化解了:“對不起,我……以為你是來鬧事的,先坐下吧王爺,我家中養這幾個家醫,若不礙事,可以將著毒藥分出來一些,交給他們,讓他們先試試。”

  “可是沒用的,宮中的陳太醫他們都來過了,都說這毒無藥可解,你也知道,洪永孟是毒醫柳複生的關門弟子,若是他,說不定還有希望一解,雲諫啊,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就這一個妹妹,她是淘氣她是不懂事,但是她是我的親妹妹啊……”

  無奈的搖著頭拍著自己的大腿,衛雲諫瞧著,忍不住歎了口氣:“小郡主已經發病多日,恐怕就算是你強行救她,也沒有什麽用了,何況……何況毒醫如今和嘯鷹山莊得人混在了一起,位列四大長老之三,你若是去找洪永孟,會要了他的命,若是你去求他們,你根本還不來結果……”

  “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咬牙切齒的盯著麵前的人看著,衛雲諫皺了下眉頭,低聲說著:“其實……其實我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可王爺,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洪家的事情還未結束,隻怕洪家無心幫你,我可為你們搭橋,但是到底能不能成……這就要看王爺自己的造化了。”

  “那就麻煩你了。”抬眸望著麵前的人,寧明緒心裏是無限的感慨,當日拒絕的灑脫,卻沒想到造化弄人,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要他低聲下氣的去求洪家的人來給自己的妹妹治病,這當真是沒想到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寧明箏到在家裏一病不起,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既然如此,也隻有一試了,可畢竟他們萬一暴露地方,可能就是死罪難逃,衛雲諫叫寧明緒先回家等待,等著他與那邊商議好,飛鴿來信,他日開側門進府,已保兩家太平。

  別苑中,衛雲諫把事情跟洪永孟一說,洪永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子,洪永孟低聲說著:“小妹,你看這是如何是好?”“箏妹與我情同手足,但是大哥你的安危也並非不重要,若是這是一個陷阱可怎麽辦?”寧明箏望著眼前的人說著,他們心裏都清楚,到底寧明緒是朝廷哪一邊的,並不是站在他們同一條戰線上,就算是這寧明箏病了,也並非可以將他們擰成一股繩上的螞蚱。

  若是他們將她治好還則罷了,若是治不好呢?連他自己都說是奇毒,又讓洪永孟怎麽解?不了解病人的情況,洪永孟也不敢輕易下藥,拿起衛雲諫拿過來的那一小包的藥,打開來,看著裏麵這花花綠的粉末子,用手輕輕的煽動了兩下,吸了吸鼻子,麵色一緊:“這方子果然是極佳的上品,能做出這種毒藥,也算是天賦非凡了。”

  “你就別誇了,寧明緒那邊都快火燒眉毛了,要是聽見你說這話,你洪家怕是一輩子都別想翻身了!”衛雲諫說著,洪永孟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顛了顛手裏的藥包,抬眸望向衛雲諫說著:“這毒,也不是不好解,隻不過有一味藥引,我至今未參透。”

  “什麽藥引?你盡管就說,皇家密庫之中成千上萬良藥,要什麽,皇上都一定會賞賜王爺的。”他說的倒是自信,可是洪永孟的臉色卻不太好看,把手裏的藥丟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來沉吟了片刻,轉過身來對人說著:“這毒需以毒克毒方能解,有一味藥引名為黑水,師父曾說,黑水既是最好的藥引,黑水藥引之人,需常年受毒侵,身敵百毒不死,但是這種人太少了,就算是當年師父身旁,也隻有一個黑水藥引人,更別說是他離開之後,那些人因為沒有解藥,所以很快就死了,這藥引,不好找……”

  “也就是說,這所謂的藥引,是一個百毒不侵之人的血?”衛雲諫說著,覺得這事兒可有點難辦了,上哪兒找這麽個人去啊?就算是皇宮密庫,也不養這個玩意兒啊,那麽費藥,嘖了聲,拍了下桌子,低聲說著:“這可讓我怎麽跟王爺交代啊,他走之前許諾我,若是我拿到解藥,願意一試將你們爹娘解救出來,哪怕是豁上命都行,可如今沒藥,我怎麽去跟他開口?”

  測過頭去歎了口氣,洪善英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你說什麽?”“王爺說,他願意用性命去換郡主的性命,隻要你們肯把解藥做出來,你們爹娘,他無論如何想辦法幫你們給救出來!”這麽一句話,讓兄妹二人頓時沉默了下來,洪善英思索了片刻,抬起頭對洪永孟說:“大哥,將毒給我,既然沒有這百毒不侵之人,那我就來做這個人!用我的血做引,救了箏妹,咱們家就有希望了!”

  “胡鬧!”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著:“你知不知道百毒不侵體質得人那是萬裏挑一,稍有不慎不僅救不出爹娘,你也要喪命的!”洪永孟說著,見人抬手去搶藥,一擊打在人手腕上,就在她要用另一隻手去搶的時候,突然被人一巴掌扇在了的臉上,這一下子極重,洪善英嘴角立刻流下了一道鮮血,揚起頭望著自己麵前的人,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眼前得人,洪永孟把毒藥攥在了手心裏,正當洪善英要說什麽的時候,衛雲諫一把攥住了洪善英的胳膊。

  “我聽王爺說,這毒藥最輕的藥性就是讓人的脾氣變得暴躁,剛才永孟一定是吸了一些進去,藥量不多,應該沒事兒。”衛雲諫說著,洪善英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更像是討好似的望著麵前的人,低聲說著:“大哥,對不起,我……我不試了,你別生氣,先坐下好不好?”小心的走上前去,扶著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他逐漸平靜了下來,洪善英這才慢慢的從他的手中把東西拿走,撕了張紙,叫衛雲諫再包一下,好拿回去,微微低了低頭看著麵前的人,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臉上還火辣辣的疼,人心裏更加的難受,她想救爸媽急的都快不行了,她也知道,自己這麽做,沒有半點的用處,可是隻要有一點的希望,她都不能放過,看著眼前歎息的人,洪善英也歎了口氣,不知道到底要躲到何時,才能恢複到原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