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欲迎還羞
作者:曾執音      更新:2021-01-31 09:39      字數:2293
  飯後,付雨白秉著“結交天下好友,四海再無敵手”的觀念,準備找葉琛搭搭訕。卻始終沒見他蹤影,好不容易在店外看見了,那葉琛卻又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讓他不由得懷疑此前對這位相爺的猜測全然錯誤。

  而逃過付雨白“追擊”的葉琛,躲在店內二樓長歎了一口氣,心中直道先前在飯桌上與付雨白說的幾句話,真是他這一生中最尷尬的事情了。

  “想什麽呢?”陳白馳突然冒出來拍了拍葉琛肩膀。

  陳白馳輕功造詣不凡,這一出現悄無聲息,再加上葉琛正自沉思,竟沒能察覺身後何時多了一個人。他給這一拍嚇得哆嗦,急忙回過頭去,右手下意識的向對方腹部擊去。

  他轉身一瞧是小白,急忙將手收回。但兩人此時離得很近,葉琛驚恐之下手上力道甚大,此刻雖收回了力道,這一掌仍難免擊中陳白馳腹部。

  陳白馳隻覺得肚子上一股巨力襲來,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後退去撞在門上。緊接著腳跟抵在門檻上,身子後傾,後腦勺便要往地上撞去。

  她單手握著一個木盤,盤中放著飯菜。本是想著葉琛沒有進食,擔心他餓著,便端著飯菜找到他。此刻身子不穩,雙手一揚,一盤飯菜盡數拋灑出去。

  葉琛雖是受了驚嚇,但一瞬間便調整過來,一個箭步跟上前去雙手接住陳白馳。

  這一瞬間仿佛定格,就連沒找到葉琛而悶悶不樂,準備回房休息的付雨白也停在不遠處的過道上。

  陳白馳驚魂未定,猛地被一雙臂膀挽住,緊接著看見一張麵具,麵具下一對深邃迷人的眼睛。一瞬間裏,她腦海中浮現出與葉琛吻在一起的畫麵,隨後兩人擁吻著進入房間,奔到木榻之上......

  她心房猶如小鹿亂撞,怦怦直跳,一句“不要”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雙眼也不聽使喚閉上,緊張又期待,害羞又憧憬的等待著熱吻。

  卻隻聽到“當”的一聲,一隻瓷碗掉在葉琛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意味著這是一顆好頭。

  陳白馳張開雙眼,瞧見一隻碗跌落在葉琛頭上碎成兩半往地上掉去,碗裏的一團米飯穩穩的落在他頭頂。尷尬又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噗”

  沒等到葉琛的回答,左邊過道上卻傳來噗的一聲,陳白馳側頭望去,隻見付雨白伸出左手捂著嘴,整個身子顫抖的不停,顯然是在努力憋笑。

  陳白馳隻覺得無比尷尬,隻恨她此刻沒有一副遮住顏麵的麵具。緩緩將頭轉向別處,假裝沒有看見付雨白。

  遠處的付雨白強忍笑意,說道:“你們忙,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也不顧身上的傷勢,展開輕功自二樓躍下,逃出門去,緊接著,一陣放蕩不羈,連綿不絕的笑聲在店外響起。

  陳白馳再不敢在過道待上一秒,腰上一挺站起身來,拉著葉琛衣領往身後房間逃去。

  幸好屋中無人,陳白馳才得以安下心來,拉著葉琛坐下來,抓下在葉琛頭頂紮根的那團飯,難堪的說道:“你沒吃晚飯,我怕你餓著,就端了飯菜來找你,卻把你給嚇著了......你的頭,沒事吧?”

  葉琛帶著麵具看不清他表情,隻一雙眼看盯著那團飯說道:“沒事的小白......你等等。”說完起身出了屋去。

  不過多時,葉琛又端著一盤飯菜進屋,放在桌上。陳白馳這才知道原來他離開是去為了這事。但見木盤中兩碟小菜一壺酒,兩隻碗中,一隻盛了飯,另一隻卻空空如也。

  她心下好奇,不禁問道:“為何拿了一隻空碗?”

  卻見葉琛拿起筷子將桌上那團飯夾到碗裏,說道:“小白給我準備的飯怎敢浪費。”揭下麵具,端起那碗飯便往嘴裏送去。

  陳白馳趕緊將他攔住,搶過那碗飯笑道:“你趕路一天,頭上滿是塵土,那團飯上可有大地的味道?”

  她說完又張開嘴發出“啊”的聲音,握住筷子往葉琛嘴裏放去。原來葉琛已經吃下了一口飯,此時陳白馳便像哄小孩子一般,要他將那口飯給吐出來。

  葉琛聽話的吐出那口飯,端起另一碗幹淨的飯說道:“好,那我們就吃這碗沒有塵土的。”

  葉琛拿著筷子撚起一塊青菜湊到陳白馳嘴邊喂她吃下,又要夾起一口飯送過去。陳白馳笑道:“你當真不餓嘛?”

  葉琛微微一笑,頗為得意的說道:“我自幼習武,耐力遠非常人可比,你......”

  他正要繼續說出“不必擔心”時,肚子卻不適時宜的發出委屈的“咕咕”聲響,葉琛趕緊騰出一隻手往肚子上捂去。

  陳白馳一邊“嗬嗬嗬”的笑著,一邊努力控製著麵部表情,掩耳盜鈴般的說道:“我沒笑,我隻是在練習發聲技巧......”

  這一插曲過後,葉琛再不敢耍帥,儼然化作辛勤的幹飯人,埋頭苦幹,不敢多數一個字,更不敢多看陳白馳一眼。

  陳白馳坐在一旁,隻覺得此時房內充滿了尷尬,心念一動,說道:“你說你自幼習武?”

  “唔,嗯。”

  “耐力遠非常人可比?”陳白馳一邊笑著一邊問道。

  “唔,是。”

  “那,都是哪些方麵的耐力?”

  “噗......”葉琛吃的急了,險些被噎著,眼下又被陳白馳這話一嗆,一口飯菜噴在桌上。

  “你沒事吧?”陳白馳實在想不到,自己隻是為了化解尷尬隨口問道一句話,竟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她端起酒杯遞給葉琛,心想著剛才問出的那句“都是哪方麵的耐力”,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問題,隻得小聲問道:“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她心想著,葉琛既然自幼習武,那無論是與人搏鬥的功夫,還是趕路的輕功,必然都不是常人所能比及的。

  葉琛喝下一杯酒,對陳白馳說道:“你沒說錯話......我有許多方麵的耐力都不是常人可比的......夫人可要試試?”

  陳白馳先是一愣,臉上立即燒紅一片,作為一個靈魂深處仍是二十一世紀大好青年的她,自然是秒懂葉琛這句話的含義。

  但見葉琛離她越來越近,一隻手已經悄無聲息的伸向她頸後,隻得不斷的向後退去,直到已經抵在床邊,再無可退,這才緩緩求饒道:“不行,今天不方便......”

  “你坐著不用動,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