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自然脫落
作者:古容      更新:2020-12-31 15:29      字數:4890
  張珂和越婭秦耐心解釋,越婭秦更是無心聽,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劉府三小姐遇刺這事上。

  “越兄弟就和我去一趟別院,也就是三小姐那邊,這事關重大,可能還得越兄弟相助。”

  張珂似乎看出來了越婭秦的顧慮,提出要去別院的想法,也是試探凶手是不是越婭秦的機會。

  “請張大人帶路。”

  越婭秦直呼大人,是主動和張珂拉開距離,他有些顧慮,是不能說的,不能顯露的。

  越婭秦到達別院,這是最清靜的別院,就劉家三小姐一個人住。

  “其他別院都有幾戶人,能相互照顧,能有人服飾,也顯得不過於冷清,可三小姐最近不願與別人住一處,說喜歡清靜,前段時間還說要到偏院住,劉大爺拿他這個妹妹沒辦法,便隻能這樣安排。”

  張珂為越婭秦解釋每一個細節,越婭秦卻不以為然,第一個走進到了房間裏,現場當時已經被那群下人破壞的沒有了太多線索。

  桌上燈被打翻了,卻沒有燒起來,東西擺放的都很整齊。

  如果沒有發生過爭執為什麽燈會被打翻呢?

  如果發生過爭執為什麽房間裏又整整齊齊的呢?

  有一個書架,在床旁邊,也是整整齊齊,越婭秦走到床邊,看著眼前的鋪麵,多了一塊絲巾,他拿起絲巾卻做了一件讓人震驚的事,聞了聞絲巾上的氣味。

  紅紗搶過絲巾,還以為越婭秦有什麽奇怪的癖好,死者很有可能是被毒死的,這絲巾如果有毒的話,就很可能是劇毒,吸入可是不得了的。

  “你在幹嘛?”

  紅紗責備的問。

  “這不會是凶器的,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線索。”

  張珂解釋道。

  “凶手犯了個錯誤,熄了燈,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沒人比二小姐更熟悉,他卻是像在閉著眼,他在黑暗中打翻了燈,留下了絲巾。”

  越婭秦沒說話,似乎是默認了,可是還感覺還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張大人,前些日劉府中收到過一封飛箭傳來的信,對吧?”

  越婭秦覺得所有人都在隱瞞這件事,為什麽劉府要花那麽大的精力隱瞞這件事呢?

  “你怎麽知道的!?這事我也隻了解片麵,具體寫了些什麽,我也不知道。”

  張珂似乎很為難,看起來他說的像是真的,平常也沒聽說張珂和劉府有什麽交集。

  “也是,我也是,總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為難你了。”

  越婭秦問這事就過去了,可是越婭秦的搜查還沒結束。

  越婭秦出了房間,看著地上還沒來得及打掃的血跡和劃痕,目光注視著一處房頂。

  “越兄弟發現什麽了?”

  越婭秦指著那房頂。

  “劉府就是安排人在那暗自保護小姐的吧?”

  張珂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那麽長時間沒回來,自個現在到劉府就像個外人一樣。

  “紅紗幫忙上去看看。”

  紅紗點點頭,有點勉強答應的感覺,可越婭秦後來又提了一句。

  “先不急著下來,你在那,我往屋裏走,等到看不到我了給張大人一個手勢,到時張大人請叫我一句。”

  越婭秦對張珂彬彬有禮,張珂也笑著答應了。

  越婭秦直直的走著,回憶著昨晚的畫麵,猜測著,剛好停腳,張珂也剛好叫停。

  “如果我記得沒錯,小姐是屍體上穿的是白色睡衣吧?”

  越婭秦覺得已經明白了,轉會身麵向張珂向前走了一步。

  “就是這……”

  越婭秦揮手讓紅紗下來,自己進了房間,又看了一眼桌子。

  “看來越兄弟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張珂對越婭秦這一係列行為,似乎看懂了點,但又沒完全猜透。

  “你發現沒?”

  “桌子上,少了個杯子……”

  “我無話可說,這事與我沒有幹係。”

  眼前的管家似乎有點底氣,不可能是張珂找錯人了,那是為什麽?

  越婭秦掌著扇子,一時不知從何問起,來來回回走了幾道。

  “我在小姐書房聞過一種香,感覺比較清奇,不知道劉管家知不知道呢?”

  張珂卻思路清晰,越婭秦開始安心聽述。

  “我就對香是個外行,平常更是到處無香,張大人怎麽會問我呢?”

  劉管家在敘述中雖有理有據,卻眼神飄忽,越婭秦覺得似乎挺簡單的,簡單的有點意外,越婭秦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皇城中暗紫刀鞘,黑衣鬥笠,紗布遮住了臉,一股冷冷的殺氣是衝青樓去的。

  一夜之間,青樓女子死的死傷的傷,青樓裏看過他麵容的男子或者沒看過的,都被他放走了,隻留下了女人如雪一樣蒼白的屍體,青樓又像塗滿了紅色的染紡。

  皇城侍衛,為了抓這一個賊煞費心機,收到的消息總是慢一步,當政罰司屬懷疑有內鬼時,那人自首了。

  那雙殺人染紅了的眼睛,透著寒澈的光,手上皺庫的老繭,像長在手上的倒刺,這樣的人,雖不是玉樹臨風卻也不是有多醜,比平平常常的男人還白一點,練武的身材,實在不明白他是怎麽成這樣的……十惡不赦。

  越婭秦恍然落得從夢中醒來,已經是夜裏了,自己住的依舊是那間劉澈安排的房子,他起身想出去走走,打開門,樹旁在月光透過的衣角,一件藍色衣服緩緩飄起,又落下,披下的頭發也隨衣服飄起,落下。

  越婭秦承認自己垂涎了,眼前這一驚刹的美色,是仙子也罷了,怎麽會有人有那麽驚世容顏,不知是意外的月光剛好稱托了她,還是她自己找出了最美的月光。

  “嗬,你就不能動動,立在那屋下,我倆怎麽說話?”

  這女人絕對是一個驚絕的美人胚子,自己居然現在才發現,怪不得紅紗那天和自己說,那張珂盯著她看。

  “不必了,可遠觀……”

  越婭秦這句話是堵死了兩人的話,卻在紅紗耳朵裏聽出了點別的意味。

  “公子是腿不由心了。”

  被一個跟著自己的女人這麽說,卻也無力反駁,說的尷尬。

  “啊?哈哈哈……”

  越婭秦自個笑笑沒有別的意思,走近紅紗這次可是細細看了。

  “哎,那個張大人呢?”

  紅紗回眸看著越婭秦,眼角細微處似乎在觀察著點什麽。

  “今早在管家屋裏搜到了迷藥,管家心虛想逃,被盧長釗一箭射死了,現在張珂去調查這迷藥去了。”

  越婭秦點點頭,仿佛在意料之中。

  “那我讓你去打聽附近青樓的事怎麽樣了?”

  紅紗皺了皺眉頭,好像小女孩子有委屈似的。

  “那我聽公子的,出了大院,到了離這最近的怡紅院,大概兩三裏路程,西邊路上有一座橋,過了橋走一截就到了……你睡那麽久,就讓我去探路程?”

  紅紗徐徐道來路程,誰也不知道兩人調查的是什麽。

  “啊?哈哈,抱歉嘛,我們這些人查不到明裏,就往暗裏查碰碰運氣,這些躲著藏著的不好查,那些擺出來放眼前的……既然你累了,就去睡會,我得走了。”

  紅紗走過越婭秦,一股幽香撲鼻,久久不能忘。

  “公子早些回來。”

  越婭秦低下頭問。

  “姑娘這是什麽香?難道體香如此誘人?”

  紅紗微微一笑,進了房間裏。

  越婭秦迎著冷颼颼的風,心中的疑慮暗自增長,隱隱覺得不安,不知是不是這股道今晚會不太平。

  “撻”“撻”……

  在不明確動手之前,殺手不會暴露自己的腳步……

  “你是誰?”

  越婭秦沉聲發問,內心裏自己已經死了很多次,心裏不由的發怵。

  “很礙事對吧?既然我都成了替罪羊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

  越婭秦手中的折扇緊緊閉合,被他攥在發汗的手心。

  那人似乎為越婭秦默哀,一步,一步……讓人神經繃緊,越婭秦覺得轉身他就會殺了自己,當心裏一直有個信念不讓他逃跑。

  “你們怕我把你們的臥底揪出來,是吧?劉府中正真的凶手,那女人已經被你們解決了吧?隻不過是一枚棋子。”

  腳步終於停止了,但身後的人是不是已經舉起了刀……

  越婭秦轉身一搏,橫起折扇重壓下擋住了一刀,扇子沒折,他跌在了地上,二話不說轉身跑了起來。

  眼前又有一個人,拿著一支釵,越婭秦想停下來,卻又想,躲不掉了。

  釵劃過越婭秦的臉頰,刺中了越婭秦身後的人。

  越婭秦嚇的腿軟了,鬆口氣後坐倒在地上。

  “沒事就趕快走,待會我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來殺你,他們為了來殺你可不擇手段。”

  那人救了越婭秦並過來扶起越婭秦,帶越婭秦離開,他定睛一看眼前這人,這熟悉的香味,是紅紗。

  這個紅紗與剛剛的紅紗完全不同,這人衣服髒亂,香味彌散,沒了那麽濃鬱,但眼前這人穿的是白色衣服。

  “姑娘,為什麽那麽著急?”

  越婭秦似乎想試探一下眼前這人是不是紅紗。

  “我好像看到那個人了……那個引起皇城百姓恐慌的殺人魔。”

  紅紗微微露出惶恐,這是第一個使紅紗感到害怕的男人。

  “這事和他有關的話,那應該和那些人也有關係,怪不得那麽迫切的想要殺我。”

  越婭秦點點頭,看著手裏的折扇,拿出夾於折扇的匕首,因為這把匕首自己才幸免於難。

  這匕首的刀鞘上一直有顆綠色的寶石,價值不菲,也不知道是怎麽得來的。

  “這種時候還是這匕首藏得住,要是換個刀劍什麽的,那我估計已經死了。”

  越婭秦看著匕首自嘲自笑。

  紅紗停下腳步,帶著越婭秦躥進了樹林中爬下。

  “噓,有人來了。”

  紅紗才剛說完,來了個握刀的人,寒澈的眼神,整個人都散發出冰冷的殺氣,像具屍體,無魂的走著,沒有目的地。

  眼看那具“屍體”走了後,越婭秦往後跑,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他忽略的細節,紅紗……為什麽有兩個!

  越婭秦趁著月色,趕緊往回跑,卻沒注意少了身後的人。

  越婭秦跑了幾十步路,等越婭秦回頭一看,卻看到倒在血泊的姑娘,那姑娘在月色下淒慘的容貌,抬著手張著,似乎在喊“救救我”,後麵拿著劍的人,劍刃還滴著血。

  剛剛走過去那人回頭了……

  大概是因為越婭秦剛好引起了他的注意,也吸引了女子的注意,沒意識到那人已經來了,並把劍刺穿了女子。

  女子沒有喊叫,為了讓越婭秦再往那個方向快跑,女子喊不出的,其實是“別管我,快跑!”。

  沉寂的越婭秦用盡力氣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殺我啊!在那愣著幹嘛啊!”

  越婭秦拔出了匕首,衝著那透著寒澈殺氣的人怒吼。

  “你不是殺手嗎?連我一介書生都不敢殺嗎?你拿著劍不覺得羞恥嗎?”

  那人走了過來,凜冽的黑衣在晚風中飄浮,刺眼的劍芒透露出寒氣,一雙青色的眼睛,不知是殺了多少人留下的眼眸。

  黑衣男人掠過女子騰地而衝,越婭秦拔出匕首,迎麵而去,不管不顧是不是那劍會刺穿自己,隻為了匕首能夠到眼前的殺手的脖子。

  寒光乍現,黑衣男人的長劍先夠到了越婭秦的脖子,越婭秦的匕首太短了……

  “鏘”

  刺耳的聲音沒能停止,越婭秦卻已經倒在地上。

  “青蛟,又見麵了……”

  一身白衣服的男人站在黑衣男人前麵,遠處黑衣男人的劍還插在地上作響。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

  青蛟瞳孔放大,驚慌失措的閃轉往後,顧不上劍便狼狽不堪的逃了。

  乍一看,白衣男人眉清目秀,眼眸明亮,皮膚白皙,英姿颯爽,看起來是個翩翩公子。

  “你說你一個書生就好好念書,學什麽不好,幹嘛學打架呢?”

  越婭秦抬起頭模糊的視線中,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這人,李花昂。

  “你怎麽會在這?”

  越婭秦詫異,這事和將軍府可是沒有關係吧?

  “李家與劉家來往密切,這事既然發生在劉家,我肯定得跟過來來看看,免得放跑了凶手。”

  李花昂這話已經是認定了越婭秦是鐵鐵的凶手了,隻是在找越婭秦的把柄才跟著越婭秦。

  “嗯……”

  越婭秦沒有理李花昂,反倒是過去查看死去的那個姑娘。

  “其實你也不用太傷心,那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紅紗,就青蛟那種小嘍囉,紅紗一個能打三個。”

  越婭秦還是沒有在意李花昂的說法,隻是在檢查死者的麵部,死者帶著一塊麵具似的皮,用銀針戳進肉裏銀針一拔出,皮就自然脫落了。

  “這是!”

  越婭秦一驚。

  “這是易容術,一般隻有邊塞在用,阮國的大多江湖人士都會,是他們的保命術,且這種易容術極難分別,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注意。”

  越婭秦把銀針用白布巾包了起來,又檢查起了屍體的耳後,銀針正是從這裏拔出來的,因為銀針極細,一般是不太會留下傷口的,但越婭秦摸上去卻有硬塊,可能是長期使用易容術會有瘀血。

  “這青樓有高手潛伏,紅紗在裏麵我怕會遭遇不測,你代我進去看看,你進去前把刀藏起來,我得回劉府,有人潛入劉府可能會有什麽變故。”

  越婭秦交代完後便往回趕。

  “這讓我怎麽藏……”

  李花昂繼續拿著刀,大搖大擺的進了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