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不期而遇
作者:麵麥郎      更新:2021-01-25 21:48      字數:4308
  張二河看著兩人此刻慈眉善目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油然升起了一股找到了組織的安慰,心裏有些難過又沮喪的問道:

  “那請問兩位大師,財叔他究竟是怎麽了?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行為舉止也很怪,他還是原來那個財叔嗎?不是的話財叔他還有救嗎?”

  二人聞言不由得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王喇嘛再次說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盡量簡短節說吧。我們以前也是聽信了李旺財的話,以為師傅是看不上他的根骨沒有帶他走。

  隻是這次他向我求援我們向師傅請示時,師傅特意囑咐說“那孩子也不容易身懷仙骨卻為了凡塵俗世的骨肉情自斷仙路,座守獄山。你們盡力施展靈寶,如若能了結因果,務必將其帶回。

  這就完全推翻了他之前的話。我們謹慎起見特意回了他原籍所在的隔壁村。

  打聽才知道,他們家當年是兩兄弟一起前往郡會務工。這些年來他因為自責導致幼弟去世無顏麵對家人哪怕雙親過世都沒有回過鄉裏,隻寄回一封家書說血債血償,不報不回。

  了解了這情況我們對他的狀況就不敢掉以輕心了,我們借口下山趕路需要時間,在學校附近安置下來,觀察了他兩天。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整個學校被他以南山為中心煉成了一個大陣,各種低級詭怪被他吸引到此處做成餌料喂媼詭。

  他每天晚間巡視的時間都在補齊這個大陣,放牧媼詭。

  本著當年的情誼,我們試圖與他接觸,在惡果釀成前開解他改邪歸正。

  但是話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他就一個勁的勸我們喝酒吃菜還在暗中放迷香,我們本來想將計就計看看他究竟墮落到了什麽地步。

  誰知道你這位朋友的下屬闖進了他放食的媼詭群,他著急著處理我們也因此得以擺脫困局。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我們倆還有體力執意要隨著他一同前往。

  他於是做出一副英勇抗爭的大無畏模樣,讓我們好好休息還鎖上房門快步離開。

  我們打開窗戶遠遠地看著他趕走與他素為親昵的獸群,將那小夥子引入他平日裏準備餌食的飼料間,再著急忙慌的趕回想要將我們兩人徹底拿下。

  為了保全自身,我們隻好假借雖然身體不適但幸好有入宗門時賜予的護體靈丹保證自己能夠免於毒害,再順著他的心思加之以對宗門的汙蔑以換取他的同情。

  可惜他雖然信了個七八分但是顯然失弟之痛讓他無法自拔,讓他將所有的罪過和憤恨放在了沒及時救下他幼弟的師傅和被師傅救下的我們身上。

  就在他準備鋌而走險痛下殺手之際,多虧了二河你的一個電話才讓他恢複清明,暫緩了對我們的攻擊。

  少昊之下,百官之首,就是擔任“曆正”的鳳凰。這個曆正,其實就是管理曆數天時的官。說得更簡單點,就是編製一年日曆活動的職位。就象現在年終歲末,下一年的日曆已經印好了,春分在哪裏,清明在哪裏,閏不閏?什麽時候放假?使用的人不管是皇帝還是百姓,當然是一翻就知道。而編寫這些就是曆正的工作。

  今天這一工作看起來無足輕重,上古之世卻極其重要。原因很簡單,上古人對自然掌握不熟悉。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探索了很多年才總結出來的。在這之前,管理人民的生活是個麻煩事。比如說天熱起來了,是到了夏天還是出現了氣侯異常?什麽時候播種、耕地?這些都要通過曆法來解決。否則,在春天做了夏天的事,又或者盲目地在冬季還沒結束的時候播下了種子。這樣勢必會造成人力、資源的極大浪費,甚至嚴重破壞一個國家的穩定。

  鳳凰

  所以曆正的工作無比重要,曆史上甚至有人因為它出問題而坐牢殺頭。這個位子所以交給鳳凰,是因為鳳凰就是種知陰陽的鳥,它天下有道才會現身,皇帝無道就會歸隱。所以由它來擔任這一職務再好不過。

  鳳凰以下是四鳥官,它們都與曆法有關。分別是司分的玄鳥氏,司至的伯趙氏,司啟的青鳥氏,司閉的丹鳥氏。

  這四位鳥官的名稱是古語,現代人多不了解。在《蠕範》中說其實都是神鳥之屬,也就是鳳凰的七大姑八大姨。這種說法比較另類,現在暫時不去管它。隻說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

  玄鳥氏,最沒有爭議,也就是燕子,它掌管著春分和秋分。因為燕子是黑色的,它們總是春分到來,秋分離去。這兩個日子也是二十四節氣中最特殊的兩個,因為一年隻有這兩天晝夜長短均等。人們喜愛燕子,將它做為春天來臨的象征。

  玄鳥,也就是燕子

  伯趙氏,也就是伯勞。這是一種小型猛禽,個子小但性情凶猛,由於頭上有一些黑毛,所以人們叫它“伯皂”,訛為“伯趙”,不過這個名字相對於其它三個有點另類,為什麽不是“白鳥氏”呢?‘

  伯勞管理的夏至和冬至也是二十四節氣中最極端的兩個日子,一個白天最長,一個夜晚最長。在極地地區甚至可以出現極晝和極夜的現象。據說伯勞會在夏至開始鳴叫,冬至停止。

  伯勞

  青鳥氏,按字麵意思解釋就是青色的鳥。這個就有多種解釋。現代日本人相信,青鳥是象喜鵲一樣可愛的瑞鳥,會給人們帶來幸福。可按《山海經》的敘述。青鳥卻是西王母座下的猛禽,擁有鋒利的爪和喙。有人說,青鳥就是鴿鸕。這個答案比較忽悠,因為基本找不到有關這種鳥的記載。袁珂說,青鳥是鷃雀,也就是一種鵪鶉,聊備一說,但由於排在後麵的“九鳸”中可以肯定有鷃,所以這裏青鳥是鷃的可能性不大。《中國國家地理》說是黃鸝,這個說法很有意思,據說源頭是李時珍,倒也言之有理。因為黃鸝在立秋前雛鳥剛長出羽毛,能夠獨立活動,此時它的毛羽是青灰色的。說是“青鳥”也嚐不可。司啟,就是掌管立春和立秋兩個節氣。立春是一年的真正開始,因此是“啟”。當“青鳥”在南方度過了冬季,再回來時,就變成了“黃鳥”。

  黃鸝幼鳥

  不過中國藍色的鳥還有很多,也許有其他鳥比黃鶯更適合的。如著名的灰鶴也有“藍”的名號,隻是還沒有人提出來詳細分析過。

  丹鳥氏,字麵意思也就是紅色的鳥。同樣有多種說法。一般說是鳳凰的別名,但在這裏鳳凰已經司曆了。當然不可能。較常見的說法,丹鳥氏就是錦雞,它紅色的羽毛十分符合這個名稱。但《中國國家地理》認為,丹鳥氏應該是北朱雀才對。我們都知道,南朱雀是四神之一,是鳳凰一類的神鳥。那麽這個“北朱雀”是什麽東東?其實北朱雀存在於現實中。它是一種麻雀大小的鳥,具有朱紅色的毛羽。在春夏它生活在西伯利亞和蒙古高原一帶,到了秋冬季節,它才南飛進入黃河流域。因此人們經常看到它在雪地上蹦跳,象躍動的一小叢火焰。它掌管的時令是立夏、立冬。因為北朱雀正是趁這兩個時間段遷徙,所以叫“司閉”。是因為冬季是一年四季的結束。

  北朱雀

  二、五鳩

  由於時代久遠,搞不清楚真身的鳥實在太多了,位於第三階層的“五鳩”簡直可以說是“千古之謎”。

  五鳩指的是做司徒的祝鳩,做司馬的雎鳩,做司空的鳲鳩,幹司寇的爽鳩,管司事的鶻鳩。

  首先說說這些官名。

  很明顯,不同於主管節氣的五鳥,這五鳩都是管理的實事。除了最後的“司事”,其他官名都可以在《周禮》上找到對應。

  值得注意的是,《周禮》總述六官,第一正是天官,而天官也就是後來的丞相,其職務卻隱隱和前麵的五鳥相對應。因為丞相的工作就是協助君主調和陰***有很大的神性,而且要和其他五部門相配合。而自漢以後,丞相這一職務由於權勢太重,竟然成為君主的主要威脅。很多丞相都廢帝自立,導致了後來曆代君主多次削弱相權,最終將其廢除。而通陰陽的鳥王鳳凰就在五鳥之中似乎是一種暗示。

  天官經過改組後與相權分離,成為後來“三省六部”中的“吏部”。依然位高權重,管理百官,具體工作仍是對官不對民。

  剩下五官就分別是:地官司徒,其實也就是“司土”,主要管理全國的地政和戶籍,後來地官係統改組成為六部中的“民部”,從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其主要工作對象是老百姓,而古時人口與地政是捆綁在一起的。在唐以後,因為避李世民的諱,改成了“戶部”。

  春官宗伯。這個是管理全國的祭祀、禮儀的,也有很強的神性。後來就改名“禮部”,管理著封建社會持續千年的科舉考試。但在少昊的時代,可能科舉的理念都沒有誕生呢。因此,這個職位也是唯一沒有被運用到五鳩中的。

  夏官司馬。這個說起來簡單,就是管理全**事。夏官後來改叫兵部,現在就叫“國防部長”。所以和馬這種獸類聯係到一起應該是因為馬匹對古代戰爭的重要性。那時戰鬥很多時候就取決於馬車的多少,所以天子叫“萬乘之君”,下麵的各大諸侯國的國君叫“千乘”,再到大夫就隻有“百乘”了。一乘車也就是四匹馬。可見,馬越多,越有話語權。

  秋官司寇。看名字也就知道,“對付強盜”嘛。秋官也就是後來的刑部,相當於現在的法院+公安局的部門。

  冬官司空,司空也就是“司工”,冬官就是後來的工部。

  介紹完了五官,現在來看看和它們對應的五鳩。

  說起鳩,人們就會想起斑鳩,這是種有斑點的小鳥,擁有很多亞種。那麽,五鳩就是五種斑鳩嗎?

  很遺憾的,不是的。

  古人的命名法遠沒有現代人科學。實際上,“鳩”在很大程度上是鳥類的通名,就象“布穀鳥”、“鵪鶉鳥”、“飛龍鳥”一樣,在上古,但凡是鳥類,後麵都可以加上一個“鳩”字。哪怕很多鳥現在看起來已經和斑鳩毫無關係了。

  更進一步的,這種稱呼可能是一種已經消失的語言。漢語吸收了它的一部份。但現代的人已經無緣一窺全豹。

  於是這樣就增加了我們分辨它們的難度,很多“鳩”指哪種鳥現在還是爭論不休。

  首先是“祝鳩”,《中國國家地理》認為是戴勝,並且舉出了古書《爾雅翼》為證,所謂《爾雅》,是中國最早的字典。《爾雅翼》可以說是它的豪華升級版,當然是相當可信。

  在《爾雅翼》上說祝鳩形如斑鳩,但胸前沒有彩色的花紋,頭上有多餘的突出之物,而且不會自己築巢,隻能尋找現成的樹洞。因此它的叫聲被古人很幽默地寫做:“無屋住”。原來是個**絲啊。

  《中國國家地理》據此認為祝鳩就是戴勝,因為這些特征戴勝全都符合。所謂“贅物”指的就是戴勝的羽冠。現代人印象中擅長禱祝的古代祭師也就是這番模樣。由是看來,戴勝就是祝鳩無疑了。

  可是慢點,中國古神話的宗師袁珂有不同的看法。他在自己的巨著《中國古代神話》中提到:祝鳩就是鵓鴣。而鵓鴣就是斑鳩。這不正好與《爾雅翼》的觀點相反嗎?

  細查一下,古書上認為祝鳩就是斑鳩的文字還真不少,包括《說文解字》、《說文繁傳》、《類篇》、《六書故》、《康熙字典》等等。相對應的,還沒有發現說戴勝就是祝鳩的古書。

  因此,雖然《爾雅翼》明確說了祝鳩不是斑鳩,但其實這也隻是一種觀點。不加鑒別地采納是要不得的。那麽,斑鳩和戴勝,誰才是真正的祝鳩呢?

  所以讓斑鳩來當“司徒”,這是出於它的一種有趣習性。古書上說,每當天上就要下大雨時,雄斑鳩會將母斑鳩趕出巢去。

  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地把老婆趕出巢去,任由對方在荒原中被從天而降的雨水淋個濕透,也不知道鳥類會不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