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前未婚夫心有不甘6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343
  “我不知道。”

  弗陵指了指自己腦袋,無能為力道:“現在還懵著呢,我還沒想好。”

  薛衡目光落在她柔軟的長發上,因為汗濕柔柔軟軟地貼在兩頰,烏青的發絲更襯得小臉蒼白,眼睛始終像是含著一灣水,瞳孔瑩瑩如玉,便恰好養在那水中。

  “放下你那些心思,安安靜靜養病,至於其他事情,我幫你處理。”

  弗陵愣了一瞬,抬頭問:“你以什麽身份幫我?”

  薛衡神色一頓,忽然就陷入迷惘。

  弗陵看他自己都愣了,但覺好笑,說:“其實,其實你不用做這些無謂的事情,我很感激你這次為了救我鋌而走險,但你不覺得這樣的做法,很不妥,要是有個什麽萬一的話......”

  薛衡冷哂:“你是怕去靈堂哭我嗎?”

  弗陵:“......”

  這人說話怎麽就這麽難聽?

  但要是真如此的話,她說不定去了靈堂也哭不出來。

  薛衡見她竟是真的饒有所思了起來,氣更是不打一出來,壓在心底憋著,冷笑道:“你現在這幅狀態,肩不能挑手不能抬,還想做什麽?”

  不待弗陵答複什麽,薛衡冷嘲熱諷的口吻說道:“跟真凶同歸於盡?”

  弗陵忽覺牙齦發酸,像大冬天吃了凍梨一樣。

  有必要如此陰陽怪氣?

  她犯不著跟薛衡置這個氣,靠著床頭靠枕,悠悠閑閑地倚著,隻說:“同歸於盡不是必要手段,隻是實現目的不小心拐了個小彎。”

  “而且出事本不是我意願,可當時我要不是先,怕是你連我骨灰都找不到。”

  薛衡:“......”

  烏鴉嘴。

  他聲音幾不可聞,低低地哼了一句。

  弗陵目光忽然落在床腳搭著的一件風衣上,往前挪了挪,伸長了手要去碰。

  薛衡冷不丁地看了她一眼,隻不過一瞬,瞳孔微微一縮,呼吸微窒。

  她的手腕腕骨極為纖細,可上麵那一抹紅痕細致明顯,泛著青紫。

  她的手很白,極瘦,有骨感美,更顯得那抹青紫突兀。

  十指纖細修長,指甲修剪得幹淨圓潤,泛著淡淡的粉,不像其他女孩子,喜歡染上各種新奇百怪的顏色。

  他有不為人知的怪癖,手控。

  他不避諱,且直白地看了過去。

  這隻手沒受過傷,卻還是有細碎的傷痕。

  而受過傷的那隻被白色的紗布裹住,他清楚地記得那些細碎的玻璃片刺入骨肉的畫麵。

  在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那一瞬,他忽然起了雜念,想直接殺了那個玷汙了這雙手的人。

  “想拿什麽?”

  弗陵瞥了他一記明知故問的眼神。

  薛衡輕巧地將衣服給勾在手指上,皺眉說道:“這是件男士風衣。”

  “嗯。”

  她回得簡潔,見他勾著衣服不給,不解地看了過去。

  薛衡見她不打算說什麽,遂心生不滿,忽然就不打算給了,縮了手回去。

  “誰的?”

  弗陵就納悶了:“不是,你問那麽多做什麽,衣服還我。”

  薛衡置若罔聞,將衣服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查了一遍,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弗陵拿手指指著他的鼻子,故作冷厲的語氣:“我警告你。”

  薛衡盯住她看,眸光諱莫如深,不知過了多久,才將風衣送到她手裏。

  弗陵卻是愣住:“你,你挺好說話。”

  薛衡懶得搭理,目光落在她細微的小動作上。

  弗陵幹巴巴地笑了笑,將風衣繞了幾圈,饒在自己手臂後,直接抱在胸前。

  “你要是探完病了,能不能先回去,我也得休息了。”

  薛衡冷漠地轉身。

  見他轉身出去,弗陵已是迫不及待地將風衣攤開,翻找內側口袋。

  隻是這件衣服內側口袋的設計本就隱秘。

  可她之前就搜過,知道在什麽地方藏著東西。

  領隊牙是知道自己會那麽蠢到忘記衣服裏藏了東西卻還將衣服親手借給她,估計得氣得吐血。

  可現在怎麽找不到了?

  “你找什麽?”

  薛衡忽然折返回來,突兀的聲音傳開,將她嚇了一跳。

  “你,你怎麽又過來了?”

  “不是說吃不下飯。”

  薛衡幾步走到她麵前,近前時候弗陵才看清楚那是山藥粥。

  “偷偷摸摸地坐什麽,藏著掖著什麽東西?”

  弗陵抿唇不語。

  搞什麽?

  他到底要搞什麽?

  正經工作部去做,留在這裏打算伺候她是嗎?

  薛衡將手中端著的山藥粥撂在桌上,說:“不說是嗎?”

  弗陵眼皮微微一挑,卻見他插著兜站在自己麵前,視線低俯。

  “我還不相信你。”

  薛衡危險的眼眸眯起:“真是個白眼狼。”

  弗陵聳了下肩,無所謂地說:“你自己不是都撿著一些東西瞞著我不說?憑什麽這樣說我。”

  “我誰也不信,我隻信我自己,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我會靠自己的眼睛去看。”

  薛衡說:“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更何況,你所謂的用你眼睛去看,就一定要大費周章,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那你是讓我站在一旁看事情自己主動結束?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

  弗陵:“我什麽都不知道已經夠難受了,若是再什麽也不做,渾渾噩噩等著被人賣了數錢嗎?”

  薛衡神色微頓,好半晌才聽他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似是妥協,也是無奈,指著粥:“先吃了。”

  弗陵執拗道:“不吃。”

  薛衡捏了捏眉心:“吃了,我心情好就告訴你。”

  弗陵不信,也沒胃口。

  就算端佛跳牆來也是如此。

  薛衡將碗端起來,舀了一勺子過去到她嘴邊,見她故意將頭扭開,嫌棄地皺著眉頭。

  他道:“別人喂你就可以,為什麽我喂你不可以?”

  ·····

  “你耍我!”

  病房內傳來一聲女人刺耳的尖叫,引得周遭人來人往側目而視。

  薛衡刮了幾下碗底,淡淡地笑道:“生氣於你自己不好。”

  弗陵跪坐在床上,掌心捶了捶心口。

  “薛衡,說好的,我吃了後你就告訴我一些事,你不能食言而肥。”

  薛衡裝作沒聽見,轉身就要出門。

  “你給我站住。”

  因為太過氣惱,忽然就喘不過來,弗陵以手抵著唇,一陣借著一陣地咳嗽著。

  “薛衡,你拿那麽難吃的東西敷衍我現在就想一走了之,你可真是夠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