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111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439
她的後事,安排得不是很好。
畢竟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情,要是放在過去,身邊還有郭善嫦隔三差五來指點一下,她也不會做得如今這般糟糕。
每天都得應付各種各樣來吊唁的訪客,又得將自己的後事安排好,不想出任何差錯被人抓住了把柄。
可還是這樣小心翼翼,還是被左秉臣給看出了端倪。
她不過是趁著哭靈的間隙吃個饅頭填報肚子就被抓了。
本來還以為能仗著臉上的易容多撐一會的,不過最後卻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左秉臣一旦認定的事情,不管你如何辯解,在他這裏都是行不通的事。
已經到了這一副田地,弗陵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確實,自己的確是假死,演了一出戲。
那天晚上將徐三灌醉其實也是意有所指。
當時那人喝得爛醉如泥,現在的確還真以為是自己喝多了酒,才錯手殺死了自己。
然而,真實的情況卻是.....
如今躺在靈柩內的人不過是自己在江湖中遇到的一個能人異士。
易容術極佳,她將弗陵易容成侍女的模樣,又給她自己吃下七息丸,這七天時間內偽裝成自己保持假死狀態躺在棺槨之中,以配合她演這一出戲。
哪知道,還是難逃左秉臣的火眼金睛。
“你看你做出的好事。”
左秉臣還是忍不住將怨氣撒在她身上,指著那麵容毫不起眼,哭得眼眶發紅的人看去。
“要是再跟我商量一下,我也能給你出出主意,現在也不會讓複之和陛下鬧嫌隙,我也不會和你同流合汙。”
同流合汙?
合著這是不打算揭發自己了?
弗陵抬手擦了擦壓根已經擠不出來半點淚的眼角,忍不住挽了下唇角。
聽他還要再次嘮叨,心說,這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喜歡嘮叨,全然沒有當年雲淡風輕的感覺,弗陵擺擺手。
“先生就別再說我了,我哪裏知道李璮這麽小孩子脾氣,可我也無法預測得到他還能為了我跟他吵架。”
“還是小孩子好啊,不會計較那麽多平衡得失,對他好的人,他就會一如既往地對她好。”
“大人就不一樣了,這也要,那也要,最後反倒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左秉臣斜睨了一眼過來。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內涵誰?”
弗陵搖搖頭,就差把“明目張膽”四字給標腦門上了。
左秉臣無奈地搖搖頭,話都說了,難道還能讓她收回去不成?
就她現在這個樣子,就該讓陛下狠狠地處罰她出言不遜一回,看下次她還敢不敢這樣猖狂。
然而,陛下一次又一次的縱容卻也成為她繼續明目張膽的資本。
“如今外人都當你是死,你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看皇帝怎麽做。”
左秉臣一時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不是都已經決定好了自給自足,自力更生,甚至將可以幫到她的人一步一步地推遠,如今還問起陛下會如何做。
“李璮都不相信,我也不確定帝後能否已經認定我死在了徐三手裏。”
弗陵抿了下唇角,眉心微皺。
“像李璮那個小孩子都看出來詭異,你覺得他們能信?先生最開始不是也不相信,一直緊步不離低揪著我不放才抓到我的把柄的。”
左秉臣說:“陛下,暫時是信的。”
弗陵一時語頓:“那也太讓人傷心了。”
暫時地,信了一席。
她都死得這般淒慘可憐皇帝竟然都不來給她吊唁一下。
好歹他們也算是認識,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朋友。
“傷心什麽?”
左秉臣見她竟是一臉失落的樣子,忍不住蹙了下眉頭。
“他就這樣暫時地信了一下?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麽表示?”
“我隻知道陛下有一絲絲的震驚。”
“震驚?”
一絲絲?
合著她的死就換來皇帝的震驚,那未免也太讓人憤憤不平了吧。
好歹自己可是與他有過多次的救命之恩,他就這樣回報的自己?
“你確定?”
左秉臣覷了她一眼,分明能看到壓抑的怒火。
“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這要還說不在意誰信?”
弗陵冷笑:“我信,我自己的心我最清楚,我隻是氣不順,我都死得這般慘了,他就隻是派您來查案,連給我吊唁都不來。”
左秉臣:“......”
隔了一會她又氣急敗壞地說。
“這有什麽大不了的,現在每天從早到晚,來給我吊唁的人,數之不盡,我難道還缺他一份紙禮錢?”
氣死了,氣死了。
竟然隻是一絲絲的震驚?
難道說那天晚上不歡而散,就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嘴上說著如何如何,可背地裏不過是將她當成羊毛薅了。
男人果然都是這幅德行。
你要不走在他前麵,都很難看得出來他的本性。
弗陵咬了下牙關,說:“如今我就隻能等皇後自己狗急跳牆了。”
左秉臣眉心微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到底你是怎麽準備的?現在還不能告訴我?”
“不行。”
弗陵怕他生氣,緊趕慢趕還解釋了一句。
“先生,不是我不願意信你,我隻是不相信皇帝的為人,他要是對你嚴刑逼供,你不說也不是,說也不是,幹脆我就先不害你了,這樣皇帝就算抓了您去問,不會揪著你不放了。”
左秉臣:“......”
合著到這時候還防備著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麽說。
弗陵看他眼色已經有幾分生氣了,忙說:“先生,我還要繼續去哭靈,還要見好多來吊唁的人,就不在這裏跟你聊天了。”
話音一落,轉身疾走,卻不忘記叮囑。
“對了,先生記得給我保密。”
左秉臣心底哂笑道:“那陛下呢?陛下知道你的死訊後,究竟是如何的你也不在意了?”
弗陵反問:“不是震驚嗎?”
“那是一開始。”左秉臣道:“陛下這些天又頭疼了。”
又頭疼?
自己不是都已經將藥給他留著了嗎?
這要是還不懂得吃,不過是不想跟自己再沾染一絲半豪的關係。
弗陵:“若有國喪,天下皆知。”
左秉臣看著她背影,無語道:“好端端的你怎麽就隻長了個嘴。”
······
夜裏,不知道又迎走了多少波吊唁的賓客。
說起來也的確挺好笑的,她沒什麽親人,一死了,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冒出來。
幸好沒冒出一兩個私生子女出來,若不然自己將來都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的平白名聲平反。
可為什麽,連他也來了?
先生不是說過隻有一絲絲震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