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7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464
  弗陵是被一個模糊的黑影給嚇住,猛然一個趔趄摔在門口,雙手撐著地,待看清楚那人後,忙不迭將地上的酒瓶撿起來。

  對於一個犯了酒癮的人,可是一滴酒都不敢隨意浪費。

  好在撿得及時,沒有漏掉太多。

  “來了也不開一句口,真要嚇死個人。”語氣中含怨帶嗔的,眼神幽怨地朝著那位攝去。

  皇帝看她,眉心深深地擰了起來。

  “大白天,喝得這麽多,給你帶的飯卻一口沒吃,以為自己是大夫就不會把身體折騰壞是嗎?”

  羅裏吧嗦的,實在讓人想象不到這鐵漢柔情下會是這麽一幕絮絮叨叨的一幕。

  弗陵揉了揉臉,過了一會後,又揉了一遍,飄飄然地笑了笑。

  聽到他說:“誰給你的酒?”

  “我的病人。”

  “病人?”皇帝心說自己將他看得這般嚴,怎地還有漏網之魚不成?

  “你哪來的病人?”

  弗陵舉了舉自己手中的酒盅,輕輕地搖晃:“我不收診金,他就給我送酒。”

  她指了指外頭,眼睛發亮:“就是那些個侍衛,他們中有人生病,我給他看了,他送我的回禮。”

  說到這來,她以手抵在唇邊,嘴角輕輕挽起,神情含笑。

  “你不讓他們跟我說話,現在他們有求於我,不僅跟我說話,還送我酒,生氣了吧?”

  皇帝一時語塞。

  說得自己讓人故意孤立她一樣,他有那麽無聊,甚至可以說是到缺德的地步?

  弗陵望了眼窗外,心說,這大白天的還要過來,看來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難不成這回獸性壓抑不下,要白日宣淫了不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把原本該放在心底的嘀咕吐露了出來。

  惹得皇帝頻頻挑眉。

  “你自己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

  弗陵伸手去扒那道門,腦袋往外探了出去瞧,若有所思地說道:“哦,我忘記了,陛下能在什麽時候過來,無非是趁著夜黑風高,夜深人靜,夜行......”

  “嘔!”

  嘔吐感突如其來,胃裏翻江倒海。

  皇帝大步走到她麵前,剛要拖起她的手臂,卻被她以手擋住了。

  “陛下別過來。”

  她警惕又戒備地將自己裹成一個球,帶著刺,不願讓任何人輕觸。

  弗陵埋著頭:“我會弄髒你的。”

  皇帝心口微微一窒。

  她拍了拍胸口,幹嘔著,什麽都沒能吐出,拍了拍自己的臉,埋在膝蓋裏,雪白的耳朵都快被她給憋紅了。

  “丟臉了,丟臉丟大發了,這白酒的後勁就是有些猛。”

  皇帝嘴角揚抿成一條直線,“還知道丟臉,看來還可以再喝。”

  弗陵忽地抬手朝他招了招,又拍了拍自個胸口,喃喃自語著:“沒事,不用掛念我,我酒量好,就是,就是這酒後勁大,但開心,我又做了一件大功德。”

  皇帝看她使勁擠出一個笑的樣子,道:“我不是關心你。”

  弗陵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縮了回去,語重心長地看向對方說道:“我知道,你性子內斂,不善表達,我明白,我不會怪你,你想說的,透過你的眼睛我都能猜得到。”

  皇帝扯了一扯嘴角,心說果真是醉糊塗了,不過對他而言卻不是一件壞事。

  “還知道我是誰嗎?”

  “皇帝。”

  “不是。”

  弗陵眨了眨迷蒙的眼,捂著嘴角:“狗皇帝。”

  “......”

  皇帝攥起的十指關節發出骨頭錯位的咯吱聲響,壓下想掐死她的念頭,看著她埋首在膝蓋上的腦袋說:“聽說你要在宮裏開孚安堂?”

  弗陵點點頭,又搖搖頭:“哪能呢,我就閑來無事,抓個人就給對方把把脈,治治病,可惜我能見到的也就這幾個人,陛下要不給我發一件內侍服,讓我也能隨意進出吧。”

  皇帝淡淡地笑,臉上就差直接把“你想得美”給寫在臉上了。

  “對了,陛下......”

  弗陵喉嚨口微微翻滾了幾瞬,忽地抬頭,心底不解:“陛下不是讓我給夏侯丞相的夫人安胎,現在我連孕婦都沒看到,還安什麽胎?這可是孕婦,耽擱不得。”

  皇帝道:“我讓她每隔十天就進宮一次,就在母後寢殿,到時安排你給她看診。”

  弗陵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嗤嗤地笑了一聲:“為什麽要這麽麻煩?宮裏的太醫是集體靠不住嗎?”

  皇帝眼底泛起一絲笑,背著手看向了她:“你覺得?”

  將問題重新拋回給自己,弗陵全身卻忽然打了一個激靈,宿醉也都清醒,腦子裏渾渾噩噩的,隻覺得頭疼。

  “雖然我醫術好,也名聲鼎沸,但我要是出麵,如果在太後麵前解釋?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吧?”

  直覺告訴自己,或許皇帝知道些什麽。

  皇帝攏了攏手邊袖子,神色淡然且平靜:“這些我會解決,你隻說,你想不想給她治?”

  弗陵側身過去看他,“不怎麽想。”

  停頓了一瞬後,又肯定地重複了同樣的話。

  皇帝問:“為什麽?”

  見她抱著膝蓋,沉默不語,眼睛半眯著,似累似倦。

  皇帝屈膝:“或許你不知道,但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告訴你,夏侯丞相,或許就是......”

  弗陵酒意已經醒了大半,揉著酸酸漲漲的額頭,攔住他將欲說出口的話,隻道:“陛下有證據嗎?沒證據的話,有些事可不能隨便亂說。”

  皇帝看著她,眉宇中多了幾分深意:“其實你自己早就知道了?”

  弗陵淡笑不語。

  皇帝說:“複之跟我描述過,你的玉佩。”

  從那時起,自己心底就多了一個懷疑的苗頭,不知真假,直到後來讓人去查,去找,對她身世之謎也給掛在了心上,直到多番確認,如今才會在她麵前提及其這一件事。

  弗陵忽覺可笑,嘴角輕扯:“你們兄弟兩個,還真是......”

  當初不是都叮囑過李璮那個小混賬了,怎麽如今還給自己暴露了出去?

  或許就不該那麽期待對方,在暴露的那一刻便該直接用啞藥給對方毒啞算了,現在也不會忽然出現這麽多事。

  弗陵嘴角的笑意漸斂,整了整情緒,捏了捏眉心道:“安胎,我可以給她做。”

  皇帝點了下頭後說:“還有別的要求嗎?”

  弗陵托著腮,半眯著眼,有些疲倦地說道:“但是,認親這種事還是不要發生,你也不要問我為什麽,問的話就是我自私,不願意承擔認親後帶來的責任和風險。”

  皇帝說:“你這不叫自私,按自己的想法生活不是自私,強迫別人以自己的想法生活才是自私。”

  弗陵頗感意外,看著他笑了笑,素白修長的手指搭在自己的心口上。

  “陛下你說這句話時候,能不能摸摸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