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45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3068
  左秉臣瞬間一愣,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她眼底的輕蔑顯而易見。

  “先生不懂了這裏頭的門道了吧。你不喝的話別人就瞧不起你,不願跟你做生意。何況,那些個老家夥認為我是女孩子,年紀小,以為我長得很乖,是可以隨便糊弄糊弄就可以的人。”

  “先生,我不是可以隨便就糊弄的人,我是要占據上風才會開心的人,我不是不能喝酒的人,我是那種隻會看菜下碟的人。”

  左秉臣一時無話。

  一開始的確沒有想到她會發展到如今的繁榮程度,後來知道曾經撥過去給她做幫手的幾個老家夥背地裏卻在給她使絆子。

  她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就絕對不會是善茬,當初她狠狠地宰了何家一筆,那個時候不早就見識過她的手段。

  弗陵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拉了拉左秉臣的袖子口,幡然悔悟道:“先生,其實我是好人,我不像別的資本家,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留著血和肮髒的東西。”

  “......”

  喝醉酒了,反而把自己心底話全說出來。

  這酒品可真是夠爛的。

  ······

  酒醒後,才從侍女口中得知,昨日自己醉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就纏著左秉臣說要在陛下大婚那天過去吃喜酒。

  大人沒辦法,隻得答應,還說今天上朝會跟陛下討一份請帖過來。

  弗陵隻覺頭皮發麻,自己昨天到底都做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先生回來了沒?”

  “這個點,差不多快回了。”

  她揉了揉發酸酸漲漲的額心,出門後便直朝大廳過去。

  左秉臣若是回來定然會經過那處。

  到時再跟他解釋自己隻是醉酒後一時的口出狂言,實則真沒有那麽強烈地想要去參加婚禮的念頭。

  可出了垂花門,再走幾步便是前廳,她思前想後又把腳步給停了下來。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不過吃一頓喜酒而已,那麽緊張做什麽?

  隻說去喝一頓喜酒而已,為何要怕?是自己心虛還是要給皇帝留顏麵?

  侍衛長打老遠就看見那襲青色長衫在廳前無所事是地踱著步,不一會兒又急匆匆走到自己眼跟前。

  “先生還沒回?”

  侍衛長頓了一瞬,搖頭道:“還未。”

  弗陵點點頭,背著手又打算繼續踱回去。

  還沒回來,這都已經過了他平時下朝回來的時間了。

  這是朝廷上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侍衛長看著她的背影,心底起了疑:“姑娘是有什麽急事嗎?”

  “沒有,沒有,你忙你的。”

  話雖說得輕鬆,但她下一瞬又開始自言自語地挪到侍衛長麵前,目光齊齊望向大院門口。

  “你等你的,我等我的。”

  侍衛長可不敢與她同站,稍稍退開一步往後,態度拘謹且恭順。

  “今天先生回得比較晚。”

  “發生什麽事了嗎?”

  弗陵剛問完這一句自覺失言,便擺擺手道:“要是不能說就別說,我不為難你。”

  侍衛長:“倒也不是不能說的事,是陛下這些天總是為了國事操勞,夜裏頻發頭痛症,先生回來晚了,估計是又在議政堂勸陛下注意休息。”

  弗陵微微擰了下眉頭,負手在後,自言自語地回去。

  “頭痛症,這年富力強的,怎麽會有這種病,真是中看不中用。”

  侍衛長眉頭微微地蹙了一蹙。

  她雖然說得極為輕,但無奈自己耳根子極好。

  什麽話都說,難怪先生現在叮囑過,但凡她要出門,定然得寸步不離地跟著。

  ·······

  左秉臣下朝時回府,便見到徐府的人派人來送了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往門口搬,場麵頗為壯觀。

  這倒是也讓平日裏門庭冷清的左府添了一縷人氣。

  這些天都有流言蜚語,說是她最近和徐三走得近,孤男寡女的又在一起喝酒,難免有桃色新聞傳出。

  也難怪世人的眼光會那般想,畢竟隻要事情沾染了桃色,才會流傳甚廣,才會引人茶餘飯後閑談。

  前些天,聽說她又帶走一個做藕粉的點心師傅,那點心師傅人長得秀氣又好看,還有婚約在身。

  若不是他知道那小師傅是給她在長安的小姐妹帶去專門給她做點心的,說不定連自己都有懷疑。

  得知這東西是徐三送來賠禮的,為昨晚自己的酒後失言。

  弗陵隻是將東西一一收下,至於失言不失言的,其實他們都清楚,這究竟是在為了什麽而補償。

  請人吃了一盞茶,套了幾句話後,便送客回去。

  至於他說的那些事,無論如何以重利誘惑自己,那都是天方夜譚。

  怕自己聽得多了,心底就蠢蠢欲動,弗陵隻在口頭上敷衍敷衍,便欲將徐三給趕走。

  拿了錢卻不辦事,徐三怎麽可能咽得下這一口氣,可又能讓他怎麽做?

  自己家裏人根本就無法容他納青樓女子為妾,心上的那位姑娘卻對他誤會良多,根本就不願意等他。

  偏偏那小小女子還總欲橫生枝節,硬是要他們之間橫插一腳,鬧得如今不可開交的局麵。

  左秉臣一回府邸,便見那徐三氣得甩袖而去,甚至對著自己的府門口大放厥詞。

  他徐家也隻是個享有侯府盛譽的人家,不過是享受祖宗蔭庇,徒有虛銜,沒有實職,若非徐家小姐在夏侯丞相的夫人麵前受寵,成為夏侯家的義女。

  如今徐三這般放肆,未免也有幾分仗著自己如今已成皇親國戚了而得意忘形,也不知道他拿來的勇氣。

  還是說,當他們家皇帝沒時常將救命恩人放在口中,國朝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對她狂妄無理了?

  他倒也沒有將徐三給扣下來,問明原因,畢竟人在盛怒的時候,精神一時失常也是有可能的。

  侍衛長來跟他稟明情況,三言兩語到底概括不了實情,隻知道,那位收錢不辦事,把徐三惹惱了。

  左秉臣倒是好奇這辦事的內容是什麽,以至於徐三都忘記了維持自己平日裏那光風霽月的外表。

  問起弗陵,她也不藏私。

  “那家夥死皮不要臉,我都跟他說了,洛兒自有良配,他卻不聽,硬是要讓我把洛兒的姻緣給擋住,說了百遍千遍,他魔怔似地一點都聽不見去,那我也懶得再講,以後先生交代府裏管事,若是那不要臉的再來,你們隻管趕出去即可。”

  左秉臣淡淡一笑,對侍衛長囑咐了一句。

  “姑娘的話,可都聽到了?以後那廝就不要放進來了,免得招姑娘不喜。”

  侍衛長垂頭,雖說心底也為大人這種肆意袒護,無端包容的做法感到不解,但也隻能是唯命是從。

  ······

  “對了,那這一箱子錢是怎麽回事?我還從沒聽說有人送禮直接抬錢進來的。”

  “這又要牽扯到另外一件往事了。”

  弗陵端著茶盞潤了潤喉:“先生,山高皇帝遠,有些事,你們看不著,也管不到這麽遠。”

  左秉臣挑了下眉頭,這天底下還能有他遍及不到的耳目,配合著說道:“此事從何說起?”

  “去年,我下江南去做生意,可旱災頻頻,收成不好,徐三故意屯糧,高價出售,後又唆使米農抬高收購價格,給我下絆子,無非是想自己一個人在南方獨大。”

  弗陵朝那箱籠旁走了過去踢了一腳:“今兒這收下的錢本該是當初他坑我的,可如今物價飛升,這錢已經不如當年的一半。”

  左秉臣攏了攏衣袍,聲音沉沉道:“太過分了。”

  弗陵笑了笑,道:“先生,還有一事。”

  左秉臣側過身過去看她,還以為這是又要告狀什麽的,微微彎了彎唇角正欲傾聽,可她卻是說:“我剛來京城那天,意圖劫持我的並不是徐三。”

  “你怎麽確定?”

  弗陵說:“我剛才套他話了,我來京師的事他事先並不知道。估計是那幾個跟我不合的管事,知道我和徐三之間有嫌隙,在我來京那日,怕我說出些什麽,企圖把我弄死了,再把將這件事的責任推脫到他身上,當然,我手頭上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左秉臣擰著眉心,神色若有所思道:“當初,那一枚玉佩是你給的?”

  弗陵說:“先生總不至於懷疑是我設下的這一局?”

  弗陵又笑:“也對,先生,你要真信我,怎麽還把我困在這皇城腳下?”

  左秉臣從袖子口中忽然翻出一枚玉佩在手中把玩,無疑便是當時她拿給自己的那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