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44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3266
來京師也有好些天了,因為一開始各種各樣的麻煩事煩身,她都沒能給郭善嫦去一封信函說說自己平安無虞。
直到收到她的來信,弗陵才想起這個被自己差點給遺忘掉的人。
自己可真是喜新厭舊。
這段期間左秉臣擔當了那個事兒媽的角色,像極了郭善嫦平時在自己耳邊聒噪這樣不對,那樣不好的樣子,都快讓她以為郭善嫦還在身邊。
如今看到信函才想起自己忘記遺忘了的人,緊趕慢趕才把回信給她寄出去。
信函中無不講了一些她一切平安的消息。
原本打算差人快馬加鞭將信給送出去,忽然想起郭善嫦過去時常在嘴邊念叨的那個喜歡的點心。
藕絲荷粉。
可左府侍女們卻說那玩意放久了不好吃,何況還是要送到長安去,紛紛勸她放棄那個想法。
弗陵才不樂意。
郭善嫦在還沒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之前,一直就隨著母親和自己嫂子在京都長住,後來父親兄長都在戰場上戰死,母親也鬱鬱寡歡而終。
父母也走後,她被寡嫂賣到了左府當侍女,因為自己聰明識字,才逐漸被重用,後來有到了自己身邊。
這些年也是多虧了她的陪伴自己才免於孤立無援的地步,可到底除了每一個月給她月銀外其他的也都沒給過。
今日這藕絲荷粉說什麽都要給她帶過去,免得他日自己回長安,少不得要受她一陣嘮叨。
左秉臣並沒有限製她出門,隻是在經曆了第一次險些出事後,這次出門多帶了一些護衛在身邊。
比起自己過去在長安的陣仗還要大,畢竟左都察使給自己的護衛一身甲胄加身,腰間跨著刀劍,令人不寒而栗。
聽說做粉的隻是一家深巷裏的小鋪子,馬車不便前行,弗陵打算下馬走過去,可自己後頭卻跟著烏泱泱的一大群。
怕嚇著尋常人家百姓,弗陵指著身後那一群護衛,不願讓他們繼續跟隨。
“我不過是去買個粉,何必要做到如此?”
“我等隻是奉命行事。”
“那你們就在巷子口守著,不要跟著我進去,免得嚇著別人。”
“不可,大人吩咐過我們必須護好姑娘......”
“夠了,你我各退一步,就你一個進來,其他人守在巷子口。”
那侍衛長這才勉強同意,可到那戶人家門口,他也沒被允許進去,隻能留在門口護衛,以防萬一。
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後,身後卻跟著一個長相秀氣的男子,亦步亦趨地跟著那姑娘身後,不時地答上幾句她的問題,惹得她嫣然一笑。
侍衛長雖然狐疑甚多她怎麽一聲不響地就把這秀氣男子給帶回府中去了,但也不能多說什麽。
讓手下人去調查這秀氣男子的下落,另外,則是在大人回府後如實稟報今日之事。
左秉臣心生疑竇,也不明白她這是想做什麽,在做什麽。
原本等著晚膳一塊用飯再去問她,卻被告知她被徐府小姐邀請出門去了。
年齡相仿的姑娘家之間多聚聚並沒有什麽不好的,隻不過聽永王陛下說過那次徐長音送她從宮裏出來時似有嫌隙。
而她這次出去,因著徐長音親自下了令,不準他們跟著打擾好心情,她身邊現在是也隻有一個侍衛長暗中跟隨保護。
應徐長音相邀,弗陵到她家名下酒樓吃飯,若是推托了未來皇後的邀請倒顯得自己無禮,便隻好讓人給先生留下口信。
可到了酒樓後,弗陵一開始並不知道徐三那人也會在,一時間看著徐長音的臉色便有了一些深意了。
而徐三臉上的訝然同樣不比自己少多少,顯然他自己也是被妹妹無端給叫過來,忽然見到生意場合上的敵人,即便是端著酒杯互敬對方,也都是皮笑肉不笑的。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之間,徐長音的意思很明顯,要讓自己和他家哥哥冰釋前嫌。
徐三怎麽可能樂意?
心心念念的女人還在她手裏,現在也不知道安危,身體康健與否。
而他因為爭不過她這一件事被世人追著冷嘲熱諷許久,這口惡氣如何吞得下?
“不喝了。”
徐三一把將酒桌給掀翻。
徐長音冷不丁一愣被撒了一身酒水,華麗的裙裳上到處都是髒汙,氣得身子發抖。
“三哥,你這是做什麽?”
徐三卻是氣她的多管閑事。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你卻好心幫壞事。”
徐長音無端被誤解,更是為自己的好心感到憤怒和難受。
“三哥,我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和解的,不希望再看到你為那個煙花女子再頹廢下去。”
“這件事用不著你管,先給我回家去,這都要大婚的人了,卻一天到晚往外跑,一點規矩都沒有。”
“三哥,我以後不會再管你了。”
徐長音氣得甩袖要離開,不忘記要把弗陵也一塊帶上就走,可徐三不肯放人,硬是將自己妹妹給轟出包廂。
可那徐長音不明事態,以為她哥哥要傷害自己,嚇得在外頭不知所措。
“笑什麽笑?看戲好看嗎?”
徐三瞪眼看過去的時候,卻見那罪魁禍首就跟無所事是一樣喝酒吃飯,不亦樂乎。
弗陵聞言點點頭:“自然是好看的。”
她本來也覺得徐長音在這裏確實是有些礙眼,想說的話不好當麵說,還要守著一些禮儀和規矩,反之,和徐三單獨相處,才能摒棄掉那些所謂的克己複禮。
徐三幾步過來,大手壓在桌沿邊,把她手中竹箸給一道扔了。
這下是連吃飯都不準備讓她好好吃了。
“她人現在還好嗎?”
弗陵正襟危坐。
都說青樓女子無情,實則並不是絕對。
恩客也不見得有多情根深種,譬如眼下這位人人都得。
她其實並不怎麽待見徐三,不僅僅隻因為兩人在生意場所上的爭利。
“挺好的,聽說尊夫人給您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還托我這次上京一定要給你送上一句話。”
徐三迫切道:“什麽話?”
弗陵:“無非就是祝你子孫滿堂的好聽話。”
“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
“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言罷,弗陵掩唇淺淺一笑。
徐三臉色冰冷:“不可能。”
弗陵聳肩,語氣漫不經心,手攏過白玉似的酒盞,自斟自飲。
“的確,是騙你。”
徐三被她那譏諷的笑意刺激到,怒火中燒。
“給我講明白。”
弗陵卻是忽然翻起了舊賬。
“當初你故意攛掇米農抬高價格,不可肯照過去的價格把大米賣給我,為了完成手頭上那筆訂單,我不得不按照你們背地裏商議的那個高價跟你們交易。”
弗陵幽幽望著他看,一笑一笑的。
“我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心眼有點小,這心底還始終記得你的小本本。”
徐三咬牙:“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她?”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
弗陵從來沒見過像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分明是那個做錯了事的人卻反而覺得自己比茅坑還幹淨。
“她早就把你給忘了,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她?”
徐三苦笑,“她把我忘了?”
弗陵但覺好笑,看著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揚起一絲冷諷。
“到底是誰先做了那個負心漢,現在卻裝出一副為情所傷的樣子,給誰看?家中賢妻,貌美小妾,也沒見你閑下來過。以後也別再去找她了,這些年來不少人登門求娶,而且也不比你差。”
徐三噤聲許久,愁容滿布滿臉上,苦笑出聲,許久許久,才神誌渙散似地抬眸盯住她問。
“你不是想要加入杭州船行,我幫你引薦。唯一的一條,不許為她安排嫁人。”
······
徐長音說什麽都要送弗陵回去,弗陵推辭過,隻能任由她折騰。
心底明知道她這是要趁機問問到底在包廂裏頭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出來時一個爛醉如泥,一個卻抱頭痛哭。
就算是說再多也從來不會瞎說話,一路上不管她怎麽撬自己的嘴,都裝做。
好不容易給挨到下了馬車,回了左府,總算是能避開耳邊的那陣聒噪。
哪知前腳剛剛踏進自己的院子,後腳就瞧見左秉臣竟蹲在招財的籠子旁,拿著生肉去逗弄它。
能像自己一樣將招財視如己出的已經很少了。
“先生。”
她笑眯眯地走了過去,身子東倒西歪的,卻猶然未覺。
“徐小姐請你吃飯了?”
左秉臣見她滿身酒氣,揉著額頭晃晃悠悠到眼跟前。
後者卻顧左右而言他:“先生給它吃飯了?”
“見它餓得直叫,你又下令不準侍女在你不在的時候進出這個院落,我便隻能自己進來。”
左秉臣目光覷向她身上:“這是還喝酒了?”
“做生意,沒辦法。”
“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就算是要為了生意交際應酬,也沒必要喝那麽多。”
弗陵嗤聲:“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