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哪個狐狸洞裏跑出來的10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719
隔天一早,徐靜醒來才發現自己渾渾噩噩地渡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卻把女兒給扔在房間外頭。
急急忙忙去找她解釋時,傭人卻說言言在六點半的時候就出門了。
“這麽早去上學天亮了嗎?”
“是啊,早餐當時也還沒準備好,但齊宥小姐就喝了杯牛奶,什麽都沒吃就走了。”
傭人如實答道。
擔心她的安全,徐靜一連給她打了好幾回電話,都沒有任何回應。
發了信息過去,要隔個十分鍾左右才見答複。
她不知道的是弗陵的手機習慣性靜音。
剛才她在睡覺就沒有發現什麽,是被熟悉的,噩夢般的聲音吵醒,這才回複徐靜的短信。
【安全到校,不要擔心】
處理完徐靜的事情後,弗陵微微側過頭去,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
宋硯腹誹聲聲。
“不是說了今天一起上學,你怎麽背著我自己就跑了?”
男人鼻梁挺拔,此時微微抬起下頜,陽光不燥,錯落有致地灑落在他臉上,緋色的薄唇溢出一聲輕哼。
他抱怨道::“幸好我聰明,問了你家保安,要不然還真就傻乎乎地等你從裏麵出來,那我今天還上不上學了?”
弗陵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神茫然,到漸漸清明。
她六點半就出門,不就是擔心宋硯這混不吝的真到家門口去等她,哪知道提前到校還能被他給追到教室裏來。
宋硯看著近在咫尺的緋色唇瓣,她好像是沒怎麽睡醒的樣子,睡眼惺忪,神態慵懶,平日裏繃緊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好似對全世界的警戒都鬆懈了,迷糊地看了眼人間,似不做多少留戀,隨後竟渾渾噩噩地枕在胳膊上睡過去了。
宋硯心髒砰砰砰地撞擊肋骨,難受得身體不自覺瑟縮了幾分,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抱在懷裏狠狠吸上幾口,但眸光黯然,克製地將嘴角送上去,在她耳邊吹著氣。
“言言,你繼續睡,時間還早。”
離著近了,那身上的奶味就越發濃鬱,果然是隻還沒成年的小狐狸,他雙臂克製地撐在她身體上方,懸在她手臂兩側。
“言言,你怎麽那麽可愛,好像把你偷回去藏起來......”
“......”
醒來的時候,身邊沒什麽奇奇怪怪的人,若不是桌子上放著牛奶和小籠包,昭告著那一切曾經真真實實地發生過。
中午放學又見宋硯在教室外守著,因他在學校惡名遠揚,識趣的路人便對他避而遠之。
隻不過顏色好,儀態正,這麽孤零零地站著卻有幾分軍姿的味道,剛剛大一軍訓結束的不懂事小學妹便蹭上去,大膽地要微信。
弗陵借著找老師問問題的間隙跑走了。
心底也是奇怪他那麽閑的嗎?這才剛下課就準時守在她教室門口。
哪知道這陰魂不散的人竟然追到食堂來。
“又躲我?”
宋硯將餐盤放在桌上,發出砰地一聲撞擊。
弗陵頭抬也不抬,森冷的氣息籠罩在她周圍,密不透風,好像是同外界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
“你別跟我坐一桌。”
宋硯看了眼她點的素菜,一丁肉都沒有,嗤了一聲後,挑了餐盤裏的酸甜排骨、紅燒肉圓、宮保雞丁和雞腿盡數堆在她米飯上,又自作主張把她的素菜全部挑了回來。
去她教室的時候發現給她買的食物還放在桌子上沒有動過,顯然今天早上是寧願餓著上課也不肯吃他的東西。
宋硯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感受,生氣也有,但更多的是難受。
“為什麽?避嫌?”
弗陵眉頭抖了抖:“倒胃口。”
宋硯扯了下嘴角,忽然覺得食堂的菜也不香了,摔下筷子。
“小狐狸,我不就不小心撞了你,道歉了,也賠了禮,至於到現在還記仇?”
弗陵看著他,鬆了筷子,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我不是記仇,我是看到你就倒胃口。”
宋硯笑著踢著桌子腿,身體也隨之靠著椅背,手插在兜裏,眉眼裏又恢複了往日的桀驁不遜。
“是不是用到我了,才對我有好臉色,不用我了,就隨便扔到一邊。”
“小狐狸,你挺勇敢的。”
“從來隻有我玩別人的份,你這玩的都是我玩剩下。”
弗陵起身,將自己的餐盒倒在他的餐盒上,溫柔地將自己隻喝了一口的紫菜蛋花湯推到他麵前。
“給你,全給你,不是說我玩的全都是你剩下的嗎?我吃剩下的,你要不要也收了。”
既然自己吃不了,那就沒打算讓他一個人吃飽。
宋硯:“你霸淩我。”
“......”
誰霸淩誰啊!
······
宋硯在學校裏是什麽存在?
惡龍的淫威,蔓延在世華大學的天空上。
要說潛龍在淵,飛龍在天,在國人心中那是一種神聖的神靈存在,它掌控皇權,統治人心,可在西方就是邪惡的象征。
如果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宋硯的話,弗陵覺得用瘋狗比惡龍更適合。
前一秒剛說完霸淩,後一秒直接在校內把這件事宣揚開。
“大學霸淩還真是少見,那個叫齊宥的是不是中二病複發了?”
“大學霸淩不少見,敢霸淩宋硯哥的才真叫少見。”
“也不知道這件事會對宋硯心底造成多大的心靈創傷,那個叫齊宥的女孩子真是太過分了。”
“虧我們宋哥人美心善,不打算跟她計較。”
弗陵一開始聽到這些傳言時還隻是一笑而過,畢竟就宋硯那個惡名,鬼才會信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可弗陵發現自己被孤立了。
反正大學同學也不需要手牽手一起上廁所,她沒朋友反倒省了心思去進行複雜的人際關係往來。
徐靜不知從哪裏聽來了些閑言碎語,趁她放學後便拉住了人往廚房走:“你在學校裏怎麽回事?我怎麽聽說你連一個朋友都沒交到?”
弗陵納悶:“聽誰說的?”耳線都發展到學校來了?
“還能有誰,少晨,我想問問你近期在學校裏適應不適應,就聽他說你在學校被孤立的事。”
弗陵詫異地挑了下眉:“你跟他關係挺好的。”
徐靜將沾著青葉子的手曲起,戳了一下她額頭。
“花了五萬塊錢買了個母慈子孝,關係能不好嗎?”
弗陵是知道她考送遊戲設備和皮膚收買人心的事的。
嗅到紫蘇葉和生薑的氣息,詫異地皺了下眉頭:“誰感冒了?”
“還不是你爸,昨晚......”
說起昨晚的事反倒尷尬,徐靜麵色暈染上一層緋紅的笑意。
“對不起啊。”
弗陵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實在不願她再提起那些事,尷尬。
“新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要什麽樣子的裝修風格?”
“收拾好了我現在就去新房睡。”
“哎。”見她忙不迭地要走,徐靜重新喊住了她,說:“到底怎麽回事?在學校發生了什麽,有沒有人欺負你,跟媽媽說說好不好?”
“我大學了,不是高中,也不是幼兒園,不需要朋友。”
她不是個孤獨的人,她總能在尋常小事中找到樂趣,消磨時間。
看書也好,畫畫也好,甚至網絡上找人一起打遊戲,躺在床上煲劇看電影,粉最新的明星,買新出的專輯,肚子餓的時候就吃國外空運過來的新鮮水果。
人還需要朋友做什麽?
也隻有宋硯那個白癡現在還沾沾自喜,白日做夢,夢見小狐狸來找他求情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