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哥哥命途多舛38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357
從實驗室內趕出來,弗陵手裏還緊緊攥著一份檢測報告。
程宗麟血樣檢測的結果已然出來了。
並不像程鶴殊一開始說的那樣恐怖滲人,不過就是跟普通小孩一樣都是經過母親的十月懷胎正常分娩而出的小孩。
之前程鶴殊說的那樣繪聲繪色,倒真讓自己擔心如若真是那樣的情況,這小孩日後的日子還不得被人當成小白鼠做人體實驗了。
現下心底所有的擔驚受怕都放了下來,得趕緊將這個消息告知程鶴殊才對。
可剛一出科研所外不過百米,便猝不及防撞見了本不該出現在的人。
跑了那麽多天,現在還被警方通緝,還能在街上旁若無人地行走,估計也隻有像程鶴殊這種亡命之徒才敢有。
弗陵會心一笑,目光逡向馬路對麵。
“許昌文,還敢過來?”
之所以如此地勇而無懼,不過是自己所站的位置離著他也隔著一條寬敞的大馬路。
除非他拿了槍。
但這樣恐怖的想法可不能有。
弗陵晃了晃腦袋,使勁往後避了避。
剛好在這個時候有輛黑色轎車從眼跟前驅策而過。
車窗往下拉下,露出程鶴殊的側臉,一半側臉迎著陽光,一半側臉落於車內陰影下,眉眼深邃,光潔白皙的俊臉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
可就算是這等美顏也沒有多少吸引她側目而視。
程鶴殊皺了下眉:“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弗陵半個身子掩在車後,依舊探出頭去,想要看看那人到底還在不在。
不見她搭理,程鶴殊說:“上車,還看什麽看?”
弗陵:“你先別吵。”
程鶴殊挑了下眉頭,取下正在與旁人通話的耳機,聲音溫溫緩緩,如沐春風似的:“我就問了一句你看什麽,就說我吵?”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等一下,先找些人將這附近都給圍起來。”
程鶴殊擺架子,手都搭在了車窗邊上。
“你先把話給我說清楚,再尋思著跟我發號施令。”
“......”
沒見到她還要忙著正事卻總是在耳邊聒噪些有完沒完的。
原以為許昌文會忌憚著自己發現了他快速竄逃。
哪知道並沒有,許昌文依舊好整以暇地傻站在哪裏不動,像路邊的一塊紅白隔離樁。
站崗呢?
也不對勁,全身上下都裹在雨衣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哪裏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麽?
瞧他一直出杵在那處什麽也不幹,弗陵心底也越是越發地困惑不解。
程鶴殊也逡著她視線望過去:“你到底看什麽?”
見他要冒出頭來,弗陵翻手一按就要將頭給重新按回車內去。
“低頭。”
程鶴殊又哪是那麽肯配合的人。
要他低頭,簡直是比挖他心頭血還要困難。
“先低一下你高貴的頭顱。”
程鶴殊:“原因。”
弗陵呲了呲牙:“怕你長得太好看,招了外頭的蜂蝶。”
程鶴殊挽了下唇,似是比較滿意現在這個答案,畢竟自己也是個要臉皮的,也不想像那些拋頭露麵的小白臉一樣惹是生非。
可剛一彎下,隻聽到一陣悶聲聲從頭頂上傳來,隨即而來的是撲入鼻翼的血腥。
她倒了下來,躺在懷裏,一動不動。
程鶴殊看著躺在懷裏的人,心跳突悸,挨著她的手臂被血水浸潤,才驚覺是她受了傷。
······
周圍的一切恍若未覺,所有人都依舊按著自己原定的方向在路上走著,走著。
這一處的慌亂,似乎隻是一眨眼之間的事。
“去醫院,去最近的醫院。”
他抱著她往車後座帶,朝司機憤怒地大喊著。
司機還在怔愣中,晃不過神來,直到聽清楚程鶴殊的叫喊,才急忙開車,往最近的醫院過去。
弗陵還沒覺察出身體有任何痛覺,就被程鶴殊這一番帶進車裏一折騰,倒是左腹之下有些疼得厲害。
她不敢捂著那一處,手一直疼得發抖,隻是緊緊地抓著程鶴殊西裝外衣的兩袖,勉強算是給自己一個支力點。
程鶴殊抱著自己的手也在發抖。
眼前有人影在晃,晃得她頭暈,想吐。
平時不是挺鎮定自若的嗎?
現在事到臨頭反而知道怕了?
弗陵抓了抓他的手,用比他還冷靜的聲音說:“許昌文,還在現場。”
程鶴殊:“好。”
弗陵心口被他氣得一陣絞痛,拍開他捂在自己受傷位置的手背處。
“好什麽好?許昌文......”
程鶴殊按住她亂動的手,說:“先送你去醫院,他跑不了多遠。”
弗陵疼得蜷著身體,臉色直轉發白。
“你說得倒是輕鬆,之前警察還不是一直都沒抓到他?”
“那是因為......”
程鶴殊語氣欲言又止,未盡的話也都盡數咽回喉嚨之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照他在江城的勢力,如若真想抓又怎麽會抓不到人呢?
一個不可說的原因是前段時間隱約有跡象發現,他那對熱衷於科研的父母或許有可能是去找許昌文支援。
當年許昌文的父親也曾涉獵到那件事中來,而今,許昌文子繼父業,對過去的事雖說是一知半解,知之甚少。
但對於如今年事已高,做什麽事都得瞻前顧後的科學家父母而言,或許是另外一種寄托。
何況,許昌文心思不正,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這一身才能沒有任何施展之處的。
隻要看他們如何利用了,而對於洗腦別人為自己所用這種套路百八十年就已經是熟能生巧。
可他卻獨獨忘記了這一點,許昌文跟何奈之間有過節。
“那是,因為什麽?”
弗陵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想想也知道他又在籌劃那個棋子該提前下去領飯盒了。
可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是自己啊?
她一直以來自己將來肯定是功勳之臣,房子票子不敢多要,至少也能跟著程鶴殊吃香喝辣。
哪知道就在今天因為自己的大意失荊州,輸給了許昌文那個東躲西藏的。
何況現在,程鶴殊雖然會想辦法救,自己的身體自己也清楚,她沒那麽輕易死。
可心底越是越落寞,越想越是挫敗,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可憐透頂,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程鶴殊張了張口,分明想說什麽,卻見她已是意識全無,徹底地昏睡過去,手上的溫度也在漸漸流逝,突如其來的緊張感迫切地扼住他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