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哥哥命途多舛31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3253
  原以為到了那種地方,至少能研究出來,為什麽國內大多數的男人都喜歡待在夜總會裏。

  可不過隻待了第五天,弗陵就被無聊死。

  停業了。

  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停業,是依舊有客人來,但客人明顯都純情了很多,喝喝酒,打打牌,吃吃飯。

  純情得都快讓她誤以為這些天是不是有檢查,要不然這些來這裏解悶的麽會如反常。

  停業了,她也沒了解悶的途徑,這裏頭的小姐姐們也被警告了不準和她說話,仿佛她會騙財騙色還是怎樣。

  回去的時候,恰逢程鶴殊在。

  這些天也是奇怪,他每天都早出晚歸的,也不肯告訴自己他到底去做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可弗陵偏偏還能在這裏做得住。

  但回來的時候不是這裏負了傷,就是哪裏青了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沒錢沒資產,淪落到去給人打黑拳的地步。

  弗陵為此還去查閱了新聞,但程氏企業好像迄今為止都不曾發生過什麽動亂。

  昨天股票還漲停了,她也學著別人入手了好幾股,尋思著哪一天也能到手分一杯羹呢!

  每次一回來都會帶上吃的回來給她,雖說夜總會是程鶴殊一個朋友的產業,那位朋友也分外關照著他。

  頭一回給弗陵倆人送飯時就摻了成分不明的藥。

  弗陵對藥物敏感性強,發現後便拒絕食用。

  但程鶴殊卻說自己不想打草驚蛇,假裝食用,背地裏還是會從外頭給弄吃的進來。

  後來對方陸陸續續送了兩三次弗陵便從食物中檢測出大概是什麽,不過是些催情的。

  估摸著是真想惡作劇。

  雖說那些藥對自己絲毫沒有任何作用,她身體有耐藥性,但誰也不想當試藥的白鼠。

  可今天桌上卻什麽都沒有。

  她也不好意思說餓了。

  肚子卻不留情麵地揭穿了她的騙局。

  程鶴殊皺著眉:“聽說你最近經常出去?”

  弗陵自然否認。

  “我就在這裏麵走走而已,根本就沒踏出過門口。”

  程鶴殊眉心冷凝:“不說實話,今天沒飯吃。”

  弗陵眉梢微擰,覺得有幾分不對勁,“你是聽了誰瞎說?”

  程鶴殊沒說話。

  但也意味著的確是有人在程鶴殊麵前瞎說她的不好。

  弗陵忽然有幾分生氣,臉上淡淡,聲音也淡淡,眉眼間疏離得很。

  “我都這麽好了,你還不信我,你這腦子是在這裏待得久了,被酒精給灌得分不清楚是非了嗎?”

  這些天來,他每次回來都能從臉上,身上,手臂上,找到各種各樣的青紫,給他治病,給他敷藥,從沒有抱怨過。

  知道他不想說就從來不說,可他倒好,連這個月工資都不知道有沒有著落,卻收獲了他這一句。

  弗陵不滿地鼓了鼓腮幫,抱著手,一肚子的悶氣。

  “我沒說不信。”

  程鶴殊目光灼灼,而後,垂著發簾,讓人看不清楚眼底神色。

  弗陵半俯下身來,蹲在沙發旁,目光才與他平視。

  見他不說話,一直悶著,什麽事都悶著,跟鋸嘴葫蘆一樣,真讓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發生什麽事了?”

  程鶴殊說:“我們必須換個地方。”

  我們……

  莫名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

  這回總算是沒打算將她給撩下馬獨自離開了。

  弗陵忍不住笑,卻被他目光直直地盯著。

  “笑什麽?”

  “為什麽要走?”

  程鶴殊說,“外頭都將你失蹤的消息指在我頭頂,說是你被我殺死的,藏了起來?”

  弗陵一頭霧水。

  程鶴殊翹著腿坐著,眼皮抬也不抬,但餘光睇著她:“你不知道你現在的名氣有多大?

  又獲獎了,是一個國際性的大獎,可頒獎單位聯係不到你,科研所那邊也沒了你的信息,所有人都以為你失蹤,報了警。

  你的照片一刊登在電視上,同其他一樣獲獎的白發蒼蒼的老頭相比起來,你又年輕又漂亮,自然名氣大,全網恨不得。”

  雖說她獲獎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這回卻是因為顏值上了熱搜。

  她無恥地摸了摸臉:“我顏值一向可以。”

  但也是在行業內,跟全民偶像可比不上。

  程鶴殊抬手扶額,太陽穴突突地厲害。

  弗陵忽然想到什麽,立馬啐了一聲:“那些人為了毀了你,在你身上安了罪名,但你為什麽要把怨氣潑到我頭上?”

  程鶴殊視線挪向她身上,默了許久,才聽他沉聲說起:“對一個人好,不是沒有理由的,你的理由呢?”

  難怪今天回來時就不肯給她飯吃,合著真有人給他吹枕頭風了。

  弗陵站起身後,麵色陰沉,抱著手時,左立不安地挪著步。

  他從來不肯說起自己在做什麽事,一天到晚,除了需要她換藥治療外,就是給她帶飯會多停留一會,能見到他的時間簡直屈指可數。

  “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麵前胡說八道了。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這種地方,你腦子不被洗壞了才奇怪,何況最近又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

  弗陵忽地站定,微微垂著眼簾看向他去。

  “那你可要記得,我對你好是真真切切有我自己的目的。”

  弗陵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也隻是拉出脖頸上的紅繩。

  玉葫蘆墜飾流著瑩潤的光。

  “還記得這個嗎?”

  但凡提起這個,程鶴殊眼神便直白地盯著她,卻默不作聲,像是一頭蟄伏的蛇,誰也不清楚,他打算什麽時候捕獲獵物。

  “我之前說過它的來曆,接下來的事,你想不想聽?”

  程鶴殊起身,抬腳要出門。

  弗陵在他將門打開那一瞬,微弱的光從門外灑入。

  “你想聽就告訴我一聲。”

  他推門,從視線中走遠。

  ······

  在聽到打架的聲音時,弗陵還以為是來這裏的客人喝酒鬧事。

  後來聽到有人隱約間喊著程鶴殊的名字。

  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程鶴殊竟然跟人打架了。

  打架的對象還是他的狐朋狗友之一,也是這個夜所的老板。

  男人和男人間的打架,無非是發泄自己多餘的精力。

  何況他們在專門的拳台上,人手一個拳套,護膝,旁邊還有裁判做仲裁,是一場真正屬於男人間的較量。

  看來這段時間身上的皮青臉腫都是來自於這裏了。

  弗陵沒有進去勸架,隻在台下隱約從人群中聽了個大概。

  原來之前一直在背後說弗陵不懷好意的便是他了。

  那他被打實屬活該。

  ······

  打架打贏自然是高興的,但換來的代價卻是被趕出來了,滋味自然可見一般。

  畢竟對於驕傲自負的程鶴殊而言,隻有“想走”和“被趕走”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偏偏在自己說想要離開前,對方提前一句將他給掃地出門。

  弗陵原本以為,被趕就被趕,對於曾經身家上過福布斯富豪榜的程鶴殊而言這都不算什麽。

  可程鶴殊卻實在是沒地可去。

  他沒有狡兔三窟,唯一在名下的住宅便隻有那一處。

  何況現在程氏有人在找他,要害他,警察也在調查他,懷疑他。

  弗陵也不清楚,為什麽他就一定非得流浪在外,這麽久了就一點轉機都沒能找出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得貼身緊隨著,畢竟不管他現在是好是壞,所有的身家性命都係在他一人身上。

  離開那裏已經有一段時間,程鶴殊一直漫無目的地在公路上開著。

  夜色漸深,路邊電線杆的影子也被拉得老長。

  弗陵坐了快三個小時的車,嘴巴發幹,意識也渾渾噩噩,問他:“餓了嗎?”

  程鶴殊默不作聲。

  弗陵舔了舔發幹的唇角,指著不遠處的路口一家餛飩小攤,問他:“吃不吃?”

  如果他敢說不吃的話,那自己也懶得管了,反正她肚子也叫了好久。

  “嗯。”

  突如其來的點頭,讓弗陵錯誤地以為是自己太餓了,聽岔了他說的什麽。

  可程鶴殊卻還要瞧不起這裏配置的簡陋。

  可路邊攤不都是如此?

  她討好著對方,說盡了無數的好話,對方陰沉的麵色才漸轉。

  去攤主人那裏將兩碗餛飩帶回去時,聽煮餛飩的老婆婆笑眯眯地望向她笑。

  “小情侶吵架了?姑娘,你也太哄著他了。”

  弗陵被她問得哭笑不得,看了看那隱在暗處的那位,壓低聲音說:“婆婆,不是情侶,那是我哥。”

  老婆婆頓時一怔,忙打了個圓場。

  “哎,都怪婆婆瞎了眼,看錯人了,你們兄妹倆長得真像。”

  弗陵被取悅:“是嗎?”

  “當然了。”

  老婆婆悄聲對她道:“遠遠看過去,就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氣質神態一模一樣。”

  弗陵淡淡地笑著,說不清楚心底是什麽感受。

  如果一模一樣的話,為什麽他都現在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