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哥哥命途多舛30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859
  當那些人已逼近一門之隔,想過如果被抓回去嚴刑拷問,自己會否會經受不住而將所有的一切坦誠相告。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就算自己真的很想說,但私心裏總會下意識地違背本意。

  原主的私心……

  可她算好了將來要怎麽應付時,卻沒算到程鶴殊會忽然過來。

  像是從天而降一般。

  弗陵不知道他是從什麽地方冒進來的,還能安然無恙地避開門外的那些不明身份的人。

  不過他這從天而降要說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那隻可能是在於他的殺氣騰騰。

  突如其來地想,他這是不是急著趕過來殺自己滅口的。

  弗陵後脊背幾乎都緊貼在門上,一手還直愣愣地指了指門外。

  “你怎麽還敢過來?”

  程鶴殊沒有說話,他走了過來,身長腿長,背脊挺拔,很快就邁到自己眼前,指尖勾起她浸濕的白色外套,皺了皺眉。

  弗陵打了個寒噤,抬手摁著鼻子打了個噴嚏,帶著鼻音道:“他們就在門口了,蘇昶剛才打電話報警,將他們趕走有好一會了,但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有什麽不好的行為,也隻能語言警告而已,你什麽打算?”

  程鶴殊盯著她臉上看了許久,“簡直就是麻煩。”

  “我,我好心趕過來跟你報信。”弗陵皺著眉頭揮開他的手,眉心不虞。

  “你能不能,不要總把好心當成驢肝肺。”

  程鶴殊斂著眼底的陰鬱,半壓在她耳畔邊說:“明知現在這麽危險,你怎麽還要過來?”

  弗陵認命地說:“我怕了。”

  身上又冷又累,因為淋了雨,全身上下汗涔涔的,難受得不行。

  “他們以為通過我就能找到你,怕被抓回去,怕被利用,怕被迫說出你的秘密後還要遭受埋怨,怕被殺,怕死得沒有任何意義與價值,還怕……”

  還怕完不成她的遺願。

  程鶴殊拉過她手臂就往後門,自己來時的路徑帶了走過去。

  “從這裏走。”程鶴殊站在她身後,一手帶著她的手,指著眼前那一條羊腸小道。

  “一直往裏走,不要停,走出去,到一座燈塔下,在那裏等著蘇昶過去給蘇昶接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來這裏。”

  話剛一落,程鶴殊便鬆了手。

  弗陵說:“我跑得慢。”

  程鶴殊轉身要走。

  好像來這裏帶她一趟便已經算是施恩。

  看著他背影悄無聲息地在自己視線中遠走,心口像是被掐住,呼吸都無法自如控製了。

  那種感覺,過去好像也曾遇到過。

  那種被拋棄的感覺,絕望且無助。

  弗陵疾步過去,拉他的手,緊緊抓住,像是找準了研究方向摸清了研究思路就迫不及待進行科研實驗一樣。

  “不僅跑得慢,還怕黑,要是等不到蘇昶,要是等到的是另外的人,我打也打不過,要是被抓回去,我想我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程鶴殊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你別得寸進尺。”

  弗陵抿了抿唇,扁了扁嘴角歎了一氣。

  誰讓你當初就要拋下她?

  現在說到底也遲了。

  “我也不想的。”

  弗陵彎了彎唇角,眉眼如沐春風:“不想我得寸進尺,你就狠狠地打我的臉,狠狠地再罵去幾句,說不定我自尊心一強也不會這樣沒臉沒皮地賴上去。”

  程鶴殊緊鎖深眉,看著揪在袖口的瓷白細腕,眉心不自覺擰緊了幾分。

  “既然知道,就該回去好好藏著躲起來,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到處跑。”

  “你讓我躲去哪?難不成真讓我躲到何教授家裏去,你禍害我還不夠,還要加上兩個老人家?”

  ······

  程鶴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

  但看著副駕駛座的人,忽地深吸了一口氣,又好像覺得,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

  “我真怕了你。”

  “啊?”

  程鶴殊眉心漸沉,說:“你知道得太多了。”

  弗陵莞爾:“對,我的確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你得看著我,不然我要是被抓了,鐵定將你的秘密供出來。”

  實際上自己才知道他幾個秘密而已,根本對他這種無以為懼的人不足一提。

  她才懶得想他為什麽忽然改變了主意。

  她隻想要遵循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不過,你這段日子一直躲在哪?”弗陵將安全帶給係上好問他,“之前受的傷都好了嗎?”

  程鶴殊說:“銷金窟。”

  對於傷勢一事卻不願多提。

  弗陵微微抿著唇,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不信?”

  程鶴殊說:“等到了你可別後悔。”

  ······

  或許,她真的太小看於紈絝子弟的驕奢淫逸。

  程鶴殊這些天竟然一直吃睡都在夜總會裏。

  而這間夜總會是他一個朋友背著家裏偷偷開的,也是當初在軍屬大院裏見過的紈絝子弟之一。

  程鶴殊瞧她盯著窗外的燈紅酒綠惑了神智,喊了好久都不見她收了心過來,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弗陵不情不願地走回去,可整個腦子裏全是剛才那個畫麵。

  這才發覺平時翻牆才能看得到的電影,到底是沒有現實中看到的震驚。

  就是沒有多少美感,雖說藝術來源於現實,但還得幹冰所製造的朦朧意境和演員顏值做催化劑。

  所以說還得需要一個優秀的導演進行加工。

  程鶴殊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像是在為自己剛才所瞧見的那一幕做著回味,擰眉道,“你那麽不害臊的?”

  弗陵心底存著疑,反問對方:“你來過很多次?”

  程鶴殊低頭看著她,微微皺起深眉:“你該不會沒來過?”

  弗陵無辜地聳聳肩,一身正氣地說道:“這種地方我怎麽可能會過來?”

  程鶴殊冷笑:“你就做你的乖學生去。”

  弗陵不以為然:“還真是紙醉金迷的生活。”

  虧他還以為程鶴殊至少得蝸居地下室了,哪知道……

  程鶴殊邊解著外衣,意識到身側那股灼熱的視線,絲毫不尷尬地盯著自己在瞧,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說,“你是真的什麽都不怕?”

  弗陵垂了垂發簾,靜默了許久。

  就算再怕,不是也過來了,既然來了,她就沒想過其他,所有的後果,都得自己負責到底。

  程鶴殊問,“不怕死?”

  弗陵眉心跳了跳,“我合著,你也沒做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情,為什麽要說什麽死不死這樣晦氣的問題?”

  程鶴殊脫了外衣,繼續拖襯衣,說:“之前那些事,你不是都親眼看到過,不算殺人放火?”

  之前的事,不都是別人先招惹的他,他才動手還回去的,這算什麽殺人放火?

  弗陵有些擔心他之前手臂上的槍傷,“對了,你身上的傷,我能否檢查一下。”

  程鶴殊倒也沒有忸怩,將手臂伸過來給她瞧。

  弗陵直接走過去,手拖著他小臂處,若有所思道。

  “你倒是願意配合,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

  弗陵搖搖頭,正正經經地搖著頭。

  程鶴殊看她,“有什麽事就說?”

  弗陵淡笑不言,檢查了傷口後,欣慰道,“傷口長得很好,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拆線了。”

  程鶴殊狐疑。

  也是奇怪,這些天他也沒怎麽擦藥,傷口也碰過水,自己還在朋友的催促下也喝了酒,但現在這手臂上的的傷看起來,好像又沒什麽不一樣的。

  弗陵看著傷痕的長勢,自言自語地說著,“這長得多好啊,這都得多謝我。”

  程鶴殊:“……”

  “就是得感謝我,有什麽不對的?”

  程鶴殊嗤之以鼻。

  弗陵固執道:“子彈還得我給取的,線還是我給你縫的,藥還是我給你擦的呢!”

  程鶴殊妥協。

  這件事再跟她扯下去,怕是得沒完沒了,還不如就這樣滿足她的虛榮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