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哥哥命途多舛26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618
  可即便被軟禁,程鶴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寵辱不驚,仿佛天塌下來了動砸不到他身上的樣子。

  弗陵不願相信他真的能做到什麽事都可以去留隨意,湊過去低聲問。

  “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

  程鶴殊瞟了一眼過來:“你也知道你很多嘴。”

  弗陵壓著氣,冷冷道:“......我們現在畢竟是一丘之貉,你難道不想著,先跟我通口氣,要不然我那天被抓起來,嚴刑拷打,把我知道的,關於你的那些事招出來。”

  程鶴殊但覺好笑,這丫頭鬼心眼真多:“一丘之貉,拿捏著一點皮毛就學會威脅我了?”

  弗陵嘴角微微一僵,勉力扯開一抹笑。

  “我也不想做得那麽絕,或許有轉機呢?”

  見她如此地興致勃勃,程鶴殊也不得不敷衍她。

  “轉機?”

  弗陵點點頭,“對,你把你的事情說出來,我們好好探討一下,說不定有回旋的餘地,商討出個解決之法。何況你家大業大,人脈也廣,花錢消災,有什麽是不能解決的。”

  見他沉聲不語的,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打算,弗陵看了眼車窗外。

  “你看現在,我們被包圍起來了,鳥兒困在籠裏,就算翅膀已經再硬,也飛不出去這牢,沒多少時間了......”

  程鶴殊靠著椅背,手抵著額頭,笑聲似從胸腔裏溢出。

  弗陵眨了眨眼,“笑什麽?”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覺得你能挨得過嚴刑拷打嗎?你會不會就算被打死,也不要把我給供出來?”

  “......”

  這厚顏無恥的態度真的讓我甘拜下風。

  弗陵勉力扯了一個笑:“我會考慮的。”

  “考慮?為我犧牲這麽一點點都不舍得了?”

  程鶴殊一副惋惜的表情,手撐著後腦勺,指尖若輕若重地點了點:“我還以為你會和其他人不同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弗陵咬了咬腮幫,舌尖緊緊地抵著看,聽不下去了,聽不下去了。

  程鶴殊他什麽都不需要,他需要的隻是社會的毒打。

  弗陵放在膝蓋上的拳心緊緊攥起,青筋緊蹦,猛地抬手,就要朝他腦門砸過去。

  什麽文化人,她才不打算領動口不動手那樣的破規矩。

  “怎麽?又要動拳頭?一個女孩子家家,就不能好好做個人?”

  拳頭被他的手裹住。

  程鶴殊攥住她的手,五指扣住手腕,便已讓她無法掙紮。

  男女的力道天生就存在巨大的差距。

  何況程鶴殊又不是什麽軟腳蝦,弗陵注意到他袖口挽上時的成年舊傷。

  ······

  槍聲驟響。

  來得忽然,車窗玻璃也被子彈貫穿。

  程鶴殊帶著她往椅下鑽去,手護在她頭頂。

  “別動。”

  她聽得一陣頭皮發麻,止著呼吸不動。

  程鶴殊輕緩的呼吸在頭頂縈繞。

  “每次遇到你,總沒有什麽好事。”

  槍聲不斷。

  弗陵一時間愣了愣,額頭被人用力扣了一聲後,才晃過神來,憤怒不已地盯住程鶴殊看。

  “分明是我遇到你才沒有好事,要不是你把我從科研所裏拉出來,我現在還在做實驗呢!”

  程鶴殊淡笑,那眼神中好像藏著什麽,讓人看不明白的東西。

  突如其來的殺手迎向保鏢展開激烈廝殺。

  對方人少,但一直藏在暗處。

  陸陸續續的也有幾個保鏢相繼倒下。

  何況他們藏在這麽顯眼的車上,根本就是靶子。

  “你到底哪裏惹來這麽一大堆人?”

  弗陵緊聲道。

  程鶴殊笑了笑,“該是你表忠心的時候了。”

  程鶴殊拉著她欲車前麵過去。

  弗陵心底一緊,抓著他的袖口不放。

  “你想幹什麽?”

  程鶴殊揚了下唇:“之前不是你自己千方百計都要留在我身邊的?看在你這麽誠心誠意的份上,幫我做點事,不辱沒你吧?”

  弗陵咬牙:“是不是想讓我出去給你擋槍子,你怎麽能這麽壞?”

  程鶴殊靜了一瞬,看著掙紮間往上卷起的手腕,是她將手攥成拳,一把衝著他下頜而上。

  他吃痛了一瞬,往後仰倒,頭磕在硬邦邦的車門上。

  “有人說人性本善,我看是人性本惡吧,要不然你......”

  弗陵咬著舌尖,到底是沒將那話說出,說:“從小到大,你是不是都這樣自私自利,為達目的誓不罷休,什麽都利用,什麽都可以說丟就丟?”

  車窗從左至右被破開,破碎的玻璃散落在車內,覆在身上。

  一隊躲在汽車後的保鏢,兩挺MI34驟然掃了過來,汽車眨眼間便被上千的子彈從中間打穿。

  程鶴殊抱著她壓在自己身上,避開上麵的射擊。

  “這種時候,不該是我們自相殘殺的時機吧?”他笑盈盈地說。

  弗陵壓著氣,忍著怒,反手揪起他衣領道:“等出去後,我要沒事,你就死定了。”

  “說不定我死了呢?”

  他還在笑,手扣著她的腰,身子一翻,將她壓在身下。

  “你閉嘴。”弗陵咬牙。

  都這種時候了還能開玩笑,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大還是要找一個人共赴黃泉。

  弗陵胸口急喘。

  程鶴殊目光微微眯起,手落到她衣領上,拇指按著鎖骨,時輕時重地摩挲著。

  弗陵微微一怔:“你想幹什麽?瘋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卻在幹些什麽?

  程鶴殊解開她襯衣的第一顆紐扣,將她脖頸上的紅繩拉出來。

  弗陵以為他是要搶走當日的彈殼項鏈,不曾想他卻是注意到了紅繩上串著的另外一個吊飾。

  那是一個通體瓷白的玉葫蘆,隻有小尾指的第一截,或許還要再小一點,葫蘆圓潤飽滿,兩球相接,大肚小口。

  記憶裏像是破開一道豁口,隨著狂風巨浪,那道豁口帶來的衝擊滾滾如沉,程鶴殊狹長的目光微微眯起,問:“這是什麽?”

  弗陵掙紮著將那項鏈奪回手裏。

  “我的。”

  “哪來的?”

  弗陵咬了咬牙,心跳幾乎要撞出胸口:“關你屁事。”

  程鶴殊收斂了嘴角的笑意,點了點頭說:“好。”

  下一瞬,壓在身上的重量減輕,程鶴殊推門出去,餘光探向車內,唇角微翕。

  說什麽。

  你自己保重?

  你在這裏自身自滅就好?

  我走了,你不用想我,我以後不會給你燒紙的?

  弗陵沒聽得清楚什麽,餘光從破碎的車窗探過去,程鶴殊從主駕駛的車門外躺著的那人手裏撿走一把槍。

  她也注意到那人,是剛才這輛車的司機。

  再往那持槍的人看過去時,程鶴殊已經開槍擊殺了一人。

  槍聲還在耳畔廝殺,如開閘的洪水,洶湧湍急。

  程鶴殊避在車尾,剛想起身,槍聲如針,落在額心,懸而不前。

  他抓過一人作擋箭牌,那倒黴鬼瞬間被子彈貫穿身體,借著盾牌,快速地將那人擊落。

  程鶴殊不再鋌而走險,往車尾避開,從地上的死屍中撿起一個威力不小的手槍。

  對麵那殺手被掃中,但還剩下一個。

  密叢中,那道陰影手打滾想逃,拇指粗的子彈在一霎那就將那人掃成了殘肢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