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那個同學21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837
在酒店裏折騰了小半天,還是難逃最後跟尹仲景夫妻一起回老家探親的現實。
案件的事自有人去調查,自己不過隻是個學生,根本就沒有借口能夠參與到這一整個案件中去。
自打上了飛機後就被尹仲景一陣念叨,雖說已經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憤然,但他說話的嗓門卻還是極大。
“看看你自己鬧出的這都是些什麽事?不過是死了一個人,用得著你身先士卒?你跟他什麽關係,還是你以為自己是誰?鬧出了這麽些事來還不是得我給你掃屁股。”
弗陵懶得打理他的喋喋不休,微微側首看著窗外,雷打不動的雲,漆黑陰沉的天,不時斷底雷火閃爍。
她閉了閉眼,假裝在睡。
就連朱然也知道她筋疲力盡而不敢打擾她。
此時的飛機上已經很安靜了,自從進入黑夜後,,不少人都紛紛帶著眼罩,準備休息,
“說也說夠了,罵也罵夠了,這是在飛機上,你就給她留一點顏麵。”
“她還要臉?她要是真要臉就不會主動去勾男同學。”
話音剛落,弗陵倏然睜了睜眼,深吸了一口氣。
原本還想好好地睡上一覺,但現在看來,某人並不樂意讓自己得一絲安寧。
周珂眉心冷擰,當即吼向尹仲景:“你閉嘴。”
而後轉身過來,對著睜著眼直勾勾地望過來的弗陵,心底突然一陣發戰。
弗陵微微側著頭,神色從容,眼神更是寡淡,仿佛之前什麽事也沒聽到的模樣。
周珂忽然心底一悸,伸出手來抱了抱她,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
“沒什麽,沒什麽,你繼續睡。”
“你爸,你爸隻是一時衝動,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太多。”
弗陵被她抱在懷裏,莫名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說不上喜歡,但也不是很討厭。
可自己都多大了,還被母親這樣抱來抱去,像還在繈褓中的小孩子一樣。
雖說心底有一絲暖意侵入,但也不妨她心底還在意著剛才尹仲景說過的那句話。
“看來之前的事,你們也都很清楚了。”
周珂一頓,抱著她的手鬆了鬆:“傻孩子,你說些什麽呢?”
弗陵麵無表情地笑了笑,說:
“是在遺書上有寫吧,我猜,自我死而複生後,該記住的事沒一樣能記得住,這也是你們不想讓我看遺書的原因,是因為我臨死之前交待了一些實情吧?要不然,也不會調查了那麽久都不見遺書還給我。”
尹仲景瞳孔猛地一縮,怒道:“你到底在瞎說什麽?”
前座一位女士轉過頭,麵色帶著幾分不愉地說:“這位先生,麻煩你們說話小聲點。”
尹仲景這才歇了歇聲。
弗陵借口上廁所的名義離開了位置。
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好好整理一下,試圖尋找被遺漏掉的線索。
朱然卻是見她一副愣神的狀態,抬起胳膊肘,戳了戳她。
弗陵正想事情呢,被他這一打擾更是心煩意亂。
抬抬手,不耐煩地去掀開他的手。
“自己邊上玩去,別煩我。”
弗陵氣急敗壞,轉頭往廁所中進後便重重地摔上了門,蹲身下來,氣呼呼地閉了閉眼。
關門聲極響。
朱然頓了一瞬,不再像平時一樣,守在門外沒有任何動作,而是直接跟了進去。
弗陵沒意料到他這回竟然還膽大妄為到跟進來,氣得牙根都有些發癢。
“你現在長本事了是吧?”
雖然知道他陰魂不散的,但還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穿牆而入。
幸好是自己現在並沒有做些什麽,若是洗澡,若是上廁所,那他這樣的行為與變態無疑了。
朱然看著她抱著手坐在馬桶蓋上發脾氣,說:“你也沒暴露什麽。”
這種時候是真的沒那個心思同他開玩笑,便連說話都提不起什麽興致來。
弗陵深吸了一口氣,抬了抬下頜指著門外過去去,緩聲道:“沒心思跟你玩,出去,不然我現在就去普陀山請道士過來滅了你。”
冷冷清清的臉上,嫣紅似血的紅唇,說出來這些陰狠的話時倒是讓他眼前一亮,不過她平日裏柔順多了,現在這樣裝腔作勢倒是有些難為她。
朱然俯下身來,視線這才與她平齊,對她笑了笑。
笑什麽笑?
毛病。
弗陵後槽牙疼得厲害,偏開視線,轉過身不想理會對方一星半點。
朱然用雙手夾住她兩隻腿,故意不讓她動,淡聲而笑。
“你現在鬥不過我,不管我是人,還是鬼,你力氣都沒我的大,所以你也不用掙紮了。”
一口氣憋在她的胸口好半響都沒疏散,現在他還來說這種風涼話。
弗陵深吸了好幾口氣,抬手,用勁了自己吃奶的力氣,一巴掌就要朝著他腦門拍過去,卻是無端撲了個空。
她愣了一瞬。
朱然自己也愣了許久。
弗陵抬手,又嚐試著在他身上揮了揮,手依舊從他身體穿過。
“你該不會是要消失了吧?該不會是我們動了你屍體的原因。”
朱然垂了垂眼簾,眸色倏爾轉冷,涼唇輕啟。
“或許吧,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
語氣寡斷,看來他倒是挺看得開的。
弗陵鬆了鬆一口氣,也不糾結於他現在鉗製住自己的動作。
拍著自己的胸脯一臉果斷地說道:“你自己想得開就好,至於這裏的事,我會幫你處置好的,絕對不會讓你含冤而死,嗯,為了正義。”
朱然漆黑的眼瞳掠過一絲涼意:“你希望我走?”
弗陵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閃爍,不知為何後脊背陣陣發涼。
當即挽了個甜甜的笑,歪了歪頭,手抬起在他肩膀上安撫性地拍了兩下,說:“怎麽可能呢?至少你也該待到我高考結束再走。”
朱然眼眸裏深藏的危險才逐漸如冰雪般消融。
“對了,你剛才在想些什麽呢?”
弗陵頓了一瞬,手撐著下頜,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說:“還不是在想你什麽死的?”
朱然冷眸微動,薄銳的嘴角淡淡劃開一抹弧,說:“餓死的啊,你之前不是就已經想起來了?”
弗陵抿了抿唇又看了看他,真是奇怪,怎麽會有人說起這種事還一臉地平靜,是該說他豁達呢,可要是真豁達就不會來報仇了。
她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問:“還在想你之前受到的霸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朱然挑了挑劍眉,說:“這種事你問我不就得了。”
可隨後卻又見他彎了彎唇笑:“可我不能同你說。”
弗陵過去一直不明白他不願跟自己將實情是因為什麽,若說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那現在他也讓他看到了,自己有能力也有本事攪動這一池子渾水,他到底還有什麽可顧忌的?
“都這種時候了,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麽?”
朱然直起身來,環了環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時,淡聲而笑。
“直接告訴你答案,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為我的事著急忙慌。”
弗陵翻了一記白眼過去,冷哼了數聲:“你就樂意看著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跑?”
眼前,分明就有一個活生生的答案存在。
他分明可以告訴自己所有答案,偏偏嘴巴卻像是被縫了針一樣,一點口風都不肯跟自己透露。
而他隱瞞的理由卻很千奇百怪,要是說不想看她涉嫌自己還能理解,可現在呢,分明就是在變相地折磨自己。
朱然目光攝著她,深邃,光華斐然:“看到你為了我的事奔波,像個披荊斬棘的女戰士,挺感動的,畢竟,從沒有人像你這樣關心過我......”
弗陵長而密的睫毛不自覺地顫動了兩下,忽地抬手,捏了捏自己抽痛的太陽穴。
“你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跟你討論這種事情我腦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