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那個同學2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3311
  “你撿到什麽寶貝了,那麽高興?”

  花名冊上並沒有什麽地方奇特的,沒有藏著什麽武功秘籍,也不是什麽藏寶圖。

  除了學生的各種信息外她也翻不出來什麽花。

  同班同寢的女生高白露一整個早上都見著她對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愁眉不展、

  問她,她卻否認了。

  神秘兮兮的,攪得人心底都不安寧了。

  想著平日裏他們關係也不錯,變著法地去問她:“眼睛都合不住,就讓我看看又怎麽樣了?”

  弗陵被她糾纏不休地纏得沒辦法,隻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將自己心底的疑惑先解解,她卻總是聒聒噪噪,吵得耳根子都沒玩沒了。

  瞧著這人就算是中午時間還纏手纏腳要跟她去食堂,這就有些心煩意亂了。

  若是自己記憶力沒出差錯的話,應該就在自己入院前,尹繼善同高白露超過一次架。

  女生吵架的理由很簡單,但真正會做到歇斯底裏,以至於要動手的卻很少,除非是長久以來了累計的怨怒達到鼎峰。

  那天動的手後,尹繼善輸了,對方有男朋友,了不得嘞!

  可尹繼善也不是被這一根稻草給壓死的。

  弗陵想想那天丟人現眼的局麵心底就有一股怒氣發不出來。

  “給你看不是不可以,關鍵是你之前欠我的十塊錢午餐費還沒還。”

  高白露竟然給它裝瘋賣傻,歪了下頭問。

  “什麽時候的事?”

  弗陵也不想再將原主那老好人的人設背負一生。

  “我就是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這才死不了的。”

  “那你不是得感謝我?”

  “......”

  高白露理所當然地拍著她的肩膀道:“感謝我欠你錢,感謝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還念著我,感謝我的存在給你刺激催促你醒過來,感謝我是你第二次生命的贈予者。”

  這一個字一個字的她都認識,怎麽連起來自己就不理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這輩子見過沒臉沒皮的,沒見過如此沒羞沒臊的。

  “咱們有熟到可以分享東西的地步了?”

  她把冷話撂下後,就不信這樣了還能聽不懂絕交的意思。

  高白露納悶地想著她剛才說過的那一句,疾步走上去對她說:“你,你怎麽......好像出了事後就變了一個人?總感覺你有很多心事,都不如以前開朗活潑了?有什麽事你跟我說啊,總比起自己一個人憋在心底的好。”

  弗陵木了。

  “你是不是......”

  她腳步驟然停了下來,抬手堵了堵自己耳朵。

  身後那人卻猛地一把撞了上來,高白鷺疼得倒抽了一口氣。

  “你怎麽忽然就停下來,害得我撞到鼻子了。”

  弗陵微微一笑,尋思著這到底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而已。

  何況自己要調查尹繼善自殺的一些事情,總不能做到與任何人都為敵。

  今天早上上課的時候便已經發現,班上的同學好像都不怎麽愛跟她說話。

  就算是不小心投過自己一眼,都會馬不停蹄地轉身過去,仿佛看見什麽不該看的。

  之前涉嫌欺淩過她的罪魁禍首,已經被勒令轉校。

  至於其他同學,不是換了班級就是沒來。

  自己仿若是被隔離開的一座孤島,與班上的同學漸行漸遠。

  不過現在也不用擔心了,既然那些人害怕再接觸自己,那自己總能找到願意同她說話的人。

  她微微一笑,眼神裏溫柔備至,攬著她胳膊往食堂一起帶。

  “抱歉,可能是我這段日子腦子裏還總恍恍惚惚的,剛才跟你說那些話,你別在意,我請去吃飯吧。”

  高白露:“好啊!”

  弗陵:......

  離著那十塊錢越發地遙遙無期了。

  不過還在經過一頓飯,她也了解到一些關於自殺前自己和同學朱寶麟間的矛盾。

  朱同學平日在學校裏欺善怕惡慣了,最無恥的還是拿女孩子的**開玩笑。

  學校的上衣校服已經算是很厚的,但因為是夏天,女孩子上體育課流了汗,汗水浸濕衣服後,肩帶就會很明顯地顯露出來。

  尹繼善當時就坐在朱寶麟前桌,被他以內衣肩帶嘲諷了快半一個學期。

  一開始還是在內衣肩上這事上開玩笑,漸漸地從女孩子的發育和生理期的一些張不開嘴的事上開黃腔。

  “不外就是覺得你尹繼善膽小懦弱又怕事,越發地肆無忌憚了。而且當初誰也不知道校長是你爸,教務主任是你媽。”

  話音落,高白露的手臂挨了過來,語氣玩味地笑:“隱形埋名得可以啊,父母既然那麽了厲害,之前怎麽還要吃那些虧?”

  弗陵咬著牛奶的吸管,冷不丁哼道,“隱姓埋名的意思是隱瞞自己的真實姓名,不讓別人知道,可我的名字從頭到尾都沒隱瞞過。”

  “那應該怎麽說?”

  “......”

  高白露見她不說話,視線忽然下垂,戳了戳她胸前說:“你別再喝牛奶了,不知道自己已經很大了嗎?”

  弗陵挑眉橫了她一眼後,不自覺地側過身去,下意識地含了下胸。

  尷尬,都得怪從小到大尹繼善就偏愛喝牛奶,一天早晚各一瓶,雖說一開始隻是為了增高,海拔是增了,但也長了一些別的地方。

  不過朱寶麟現在已經轉校了,要不然肯定地將人蒙麻袋裏暴打一頓才算消氣。

  下午繼續回班裏午自習。

  原本這個時間點是應該是回宿舍午休,下午兩點半才上課。

  可弗陵不打算回去。

  假裝午自習,實則卻是拿著花名冊,在認班裏的同學。

  花名冊上的同學姓名都是按照座位安排的。

  除了已經見過的高白露,和臭名遠揚的朱寶麟外,其他的同學也依次跟自己今早見過的人聯係起來。

  不過倒是一直有個地方被用黑色圓珠筆塗黑。

  那一處的名字和底下的聯係方式、家庭住址、父母何許都被劃掉得一幹二淨。

  名字和現實上的座位排布是一致的,可現實上的那個位置,今天好像也沒發現有人坐。

  這個地方到底是誰?

  秦素月到底劃掉的是誰?

  她怎麽一時半會記不起來了?

  心下糾結不斷的她,一等高白露午休結束回班級後,便拉過人指著這一處的位置。

  高白露被她問得不解。

  “這個位置沒人啊!”

  弗陵:“沒人?你確定?桌椅一共有四十張,為什麽就隻有三十九個名字?如果沒人為什麽這裏要劃掉?”

  高白露疑心四起:“難道是鬼?”

  “......”

  旋即又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拍了弗陵肩膀直樂:“大中午的是你吃錯藥了還是我沒睡醒?我們班就一隻三十九缺一,那一張桌子一直就是當工具桌用。”

  ······

  無論自己事後問過多少個同學,可他們也統統說沒有。

  弗陵就不明白了。

  因為欺淩過尹繼善的朱寶麟就算是轉校了名字依舊在上麵。

  被劃掉的那個位置也不是最後排最後一座,而且還是在靠窗戶的正中間。

  一個位置若沒有坐人為什麽偏偏要空出來?

  但這些同學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問多了,還變成自己有毛病。

  自己真有毛病嗎?

  還是同學們集體失憶了?

  挨到夜裏回家,尹仲景發現她的臉色比今天早上去學校要差好多。

  “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弗陵搖頭。

  尹仲景追問:“那就是在學校裏同學孤立你了?”

  這倒是大實話。

  教書育人了大半生,直到近幾年才做起了管理層,要是連這種事都琢磨不出來,那不是笑話?

  弗陵笑微微地,正視著他說,“沒有,我隻是在擔心考試的事。”

  在尹仲景心底,自己這女兒怕不是讀書讀傻了,若不然也不會被欺負了那麽久都不吭聲。

  他輕拍了下她肩膀:“你放心,之前的老師已經辭職了,估計就等明天你們新班主任就到了,這是個很有能力的優秀教師,之前一直帶高三的。”

  “那怎麽忽然來教高二了?”

  “還不是為了你。”

  弗陵:……受寵若驚JPG.

  弗陵心底憋不住事,“爸,我就問一句,之前我們班因為我退學的人到底有幾個?”

  “朱寶麟啊。”他看著女兒臉上的愁眉不展,安慰地說:“別為這事有負擔,你要記住,做錯事的絕對不是你。”

  正在這時,廚房裏,周珂忽然喊話。

  “吃飯了,今晚有雞湯,老公,還不快擺飯?”

  尹仲景起身過去。

  弗陵不自覺吐槽了一句:“為什麽又喝雞湯?”

  這些天在醫院裏不是雞湯就是豬蹄,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這是去打胎養身體了。

  尹仲景:“你這麽瘦,多吃點。”

  弗陵看了看自家胸前,心口忽然收縮了一下,頹喪地說:“你們喝吧,我在學校已經吃過了。”

  回房間,緊鎖房門。

  將花名冊擺在桌上,把過去考試獎勵的手機搬了出來,弗陵環了環手,皺著眉頭道:“我就不信我查不出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