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驗證完畢,扶弟魔無疑45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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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兀地站在新娘和另一位新郎麵前,卻因為自身的氣魄,有著壓倒一切的頎長,即便是在阿舒納麵前,依舊能讓人感知到什麽叫不寒而栗。

  “怎麽還不拜堂成親了?我們都等不到要喝少當家的喜酒了。”

  “新娘這不是還沒同意嗎?少當家看來要再加把勁。”

  “褚熙寧,你快跟你姐姐說同意啊,再不拜堂,這菜肴放著放著,就要變成殘羹冷炙了。”

  “你們這樣做,考慮過另外一位新郎的想法嗎?他可能都沒有回過神來,這是我們青峰寨,上門搶親來了。”

  人群一陣一陣的笑聲不絕於耳。

  這些所謂的賓客,原本是弗陵順著那調笑聲,在人群中找褚熙寧。

  太多人了,有的持著劍戩,有的抱著酒甕,嘻嘻哈哈地調笑著。

  已經有金兵被血濺當場,人群中開始發出嘈雜錯亂。

  原本隱匿的將士已經將金兵取而代之。

  早在演戲開始之前,便已在酒盅下藥,大佛寺的守衛就算再強悍,也強悍不過高劑量的瀉藥。

  阿舒納看到自己的親衛一個一個地方倒了地,不由得勃然大怒。

  宗濂溪始終不曾將目光挪開她身上,不像她,張望著小腦袋,好像在尋覓這著些什麽。

  “你要不同意,我隻能搶婚了。”

  果然是山寨出來的,他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往上揚,三分的痞氣,眼底卻是肅殺之氣,盯著阿舒納的。

  阿舒納自始至終沒放開牽著弗陵的手,好像隻要她不主動掙脫開,就願意一直相信她在背後放冷箭一樣。

  弗陵輕蹙著眉頭,掙了掙手,環起抱胸。

  “成婚是多麽嚴肅的一件事,正常婚禮已經被搞得烏煙瘴氣了,還撒了血,今天不是個吉利的日子,我哦不願意。”

  她說得太快,阿舒納又不懂漢話,隻能用求助的眼神迫不及待地要求師爺做翻譯。

  而此時的師爺,看了一眼這個,又看了一眼對麵,再瞅瞅全場的賓客早已將原先的胡服褪下,換上中原的服侍,臉色倏然一駭。

  難怪他說要搶親,這原來還真是青峰寨上的土匪下山來了。

  宗濂溪說:“那我們就把今天當做訂婚宴,總之,先讓我在你心底有個明確的定位就成。”

  阿舒納勉強將這句話給聽懂了,手落在自己腰間的匕首上。

  今天是他新婚大喜,不戴刀是為了喜慶,但這一把匕首是自己親手所鍛,原本準備新婚夜送新娘子的,哪知道,心心念念的新婚卻成了自己被甕中捉鱉的結局。

  宗濂溪看著他一手持刃,一手從弗陵的肩膀上穿過,扣著她的肩頭,臉色倏然便成了下來。

  他一抬手,將士往後一退,隻是在他們見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他們三人團團圍困其中。

  能準備如此危險和周祥的計劃,這也得多虧了她最後給自己的那把鑰匙。

  金兵兵器庫的鑰匙。

  宗濂溪原本隻是想著殊死一搏,可她向來心思敏銳,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想做什麽,卻從來不問,兩人心照不宣,這種默契,他從來沒在別人處那裏體味過。

  是以,他感悟著這點細微之處的溫暖,越發能夠一往無前。

  “把她鬆開,我留你一條性命。”

  “她是我妻子。”

  別扭生硬的中原話,卻讓人聽出了幾分深情。

  弗陵有些拒絕,她還沒拜堂成親了,一點都不想被安上一個已為人婦的稱謂。

  宗濂溪嘴角輕輕扯,不屑一顧的笑,他抬一抬手,便有兩人押著一頑強抵抗的女子上前。

  這下可巧了,這不就是阿舒納剛才氣鼓鼓跑開的親妹妹嗎?

  剛剛若不是看不慣自己的哥哥娶上一個來曆不明且身份和家世都匹配不上哥哥的女人,就不會氣到自己跑了出去。

  不料自己人生地不熟,身邊跟著的親衛竟是倒黴催地遭了對方的伏擊,連帶自己也成了別人威脅哥哥談判的工具。

  阿舒納臉色微變,瞬間蒼白如紙。

  宗濂溪:“還跟我討價還價嗎?”

  ······

  弗陵完好無損地走回宗濂溪身邊。

  至於阿舒納和他的妹妹,則是被一路捆綁著,宗濂溪不準備要他們的性命。

  一來,他欽佩有這麽一個敵手,能夠與之匹敵。

  二來,他想要利用這兩個王孫貴胄,跟金人的皇帝討個要求。

  三來,他更希望的是將來能在戰場上親手打敗這個人。

  原以為這場不倫不類的婚禮到此便能結束,宗濂溪卻還在糾結這現場布置得已經差不多了,就算不成婚,半個定親的儀式也好。

  賓客還在鬧鬧哄哄,說:“今天必須將婚禮給辦了再說,不然實在是不給我們少東家麵子。”

  褚熙寧看著自己姐姐問:“他這些年對你,是真的好到無可挑剔,你就給他吃顆定心丸吧。”

  弗陵倍感悵惘:“我們這一年多年第一次見,你就跟我說這種事?”

  宗夫人也在現場,不由得惋惜了幾分,隻是說了句:“婚姻大事,強求不得。”

  賓客有些怏怏不樂,這是他們少主第一次搶親,沒想到落了這麽大一麵子,隻能各自借酒消愁,順帶著,背地裏對褚繁嬰那個小女子罵上幾句。

  宗濂溪卻始終用一雙欲說還休的桃花眼看向自己,那深深切切的目光,特別讓女孩子熬不住。

  弗陵心底也有幾分說不出來的自責和難受,佯裝自己累了,回房間睡去。

  喜娘將她送去的是新房,畢竟她也不用再回去金人的營帳了。

  新房倒是裝飾得豪華奢侈,符合阿舒納一貫以來的闊手闊腳的習慣。

  而這些錢不外是剖奪城內那些有錢人的。

  也不知道如今宗濂溪將阿舒納以及長安城內的金兵侍衛給控製住了,會否會引起千裏之外的金人皇帝雷霆震怒。

  畢竟弗陵可是親眼看到阿舒納在拿到他父皇寫給他的同意他娶弗陵的信函後,眼底說不出的喜悅。

  這阿舒納如今這已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也不知道老頭子會不會一怒之下就發兵千裏,踏平長安。

  褚熙寧進來的時候,她正靠著桌子,手撐著下頜上,昏昏怔怔地想著事。

  他一進門便往自己眼前撞:“姐。”

  迫不及待的樣子,畢竟是一年多沒見了。

  弗陵剛才在大殿的時候沒仔細瞧,現在認真端詳著眼前的人。

  青袖長衫,劍眉星目,溫文雅意,一派意氣風發的書生貌。

  “確實是長高了,比起我還高了,已經是個小大人了。”

  褚熙寧問,聲音有些壓抑的沙啞:“你,你這些年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