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驗證完畢,扶弟魔無疑44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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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弗陵昏昏沉沉地醒了來之時,臉上還有幾分酡紅。
她扶了扶額頭,卻見一個粉衫女子打扮的人端著水盆進來。
說是要給她梳洗打扮。
她眼底的光漸漸地聚攏了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這人不放。
身材未免有些高大,這身衣裳穿著他身上,倒顯得有些抓襟見肘了。
雖說身材修長,但他骨相長得好,臉龐精致,男生女相,隻需要化點妝,便足以掩蓋他男子的身份。
宗濂溪近前,背脊微彎,俯身下來捏了捏她的臉。
“有那麽好看嗎?”
“男生女相,確實讓人過目不忘。”
弗陵笑笑,拉著他臂彎往妝花鏡前推:“我給你化妝。”
宗濂溪鬆開她的臉,舌尖撣了撣後槽牙,背過身去沉沉地吸著氣。
好說歹說,才將宗濂溪給梳洗打扮好。
看著鏡中人死氣沉沉的人,弗陵未免感慨了一句。
“公子隻應見畫,此中我獨知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宗濂溪知道自己在誇他長得好,心情這才勉強地好了些許。
“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若是敢......”
“如有違誓,我定死無......”
然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瞪了幾眼,笑笑地敷衍過去了。
“不過你要記住,你是啞女,不管發生什麽,都不可以說話,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宗濂溪不情不願地“嗯”了聲。
弗陵又叮囑道:“嗯也不可以,還有,你以後就叫丫丫。”
“不要。”他拒絕得很幹脆。
扮成女人便已經很讓人心煩氣躁了,還讓他整日整日地頂著這麽一個女性化的名字,那他日後還要怎麽活?
“那你自己說,要叫什麽?”
他看著自己良久,而後高深莫測的笑,“阿嬰,褚繁嬰的阿嬰。”
弗陵抿了抿唇,不想再這個問題上探討過多,索性的,隨了他去。
也因為仗著這個身份,宗濂溪能夠堂而皇之地跟在她身邊。
這才發現,她的忙,是真非假。
她每天都會去柴房,給那些俘虜看病熬藥。
她日中和晚膳,都會在阿舒納那處用膳。
她每天,阿舒納處理政務的時候,她也會隨伺一旁,和那些官員遊刃有餘地接觸。
她也養了自己的幕僚,將一些信息悄無聲息地傳出去。
晚上睡覺前,宗濂溪也學了一手詩經中說過的紅袖添香。
“歇了吧,剩下的我來幫你抄。”宗濂溪看她已經伏案在書桌前已經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
弗陵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複而又低垂著自己眼簾:“你知道我在抄什麽?”
“那些俘虜的名單。”
宗濂溪近前,握了握她的手:“你放心,到時將他們平安救出去後,我保證,你肯定是墊底的那個,好不好?”
弗陵縮了手回去,努了努鼻子道:“我寫這些可沒說要你一定得全部將人救出去的意思。”
宗濂溪:“就算你不說,救這些人也是理所應當的。”
弗陵笑笑說:“他們很多人家境並不錯,都是金並用來威嚇家裏人給金人送糧食的。”
她這樣說,宗濂溪心底也有數了,很多時間,她都在話裏話外,給他透露了不少秘密。
譬如,他在跟自己說這三天內有官僚不斷往長安城內進駐。
人一多,就容易亂,到時為了慶祝所謂的婚禮,會更加鬧騰。
“時間不早了,先休息。”宗濂溪見她眼底有紅血絲。
可弗陵看著那一方床榻,眉心稍稍擰起,“可能是後天就要成婚了,我有點緊張,睡不太著。”
“睡不著,那就躺著,我在邊上陪你說話。”宗濂溪溫柔地看了她一眼。
弗陵挨不住他的眼神,又始終不敢閉上眼,特別是在他麵前。
“有什麽心事嗎?”
心事?
怎麽沒有?
今晚沐浴更衣的時候才發現的,脖子上有大片大片青青紫紫的痕跡。
能是什麽人的傑作?不言而喻。
虧他平時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還真差一點讓人忘記他本身就是一個正常男子。
“我,可能是想我弟了,好久沒見到褚熙寧那個王八蛋。”
“他很好,別忘記了,當初陀隱先生說過,他很聰慧,遇事有主見,而且,知道你的難處,並不會隨波逐流。”
“那我大伯母呢?”
他沒多說,隻是笑著將話題挑開。
說他父母,說他們對自己一如既往的信任。
“當年,是誰到處在說我賣國求榮的?”
她始終記得,就在自己見過大伯母後,外頭的風向就變了。
無不是將她賣國求榮說得頭頭是道,一五一十,不知道的還以為一直就藏在自己床底下記錄自己的言行舉止。
她懷疑,肯定是褚繁絮那個女人幹的,畢竟最恨自己的不就是她而已。
宗濂溪見她糾結這事,索性坐在了床沿邊:“你堂姐。”
他又道:“我把她從山上趕下去了,青峰寨不收留愛嚼舌根的人。”
弗陵眨了眨眼,雖然早有所料,但聽他說起這事,到底還是有幾分對褚繁絮的同情:“那她現在住在哪裏?”
“放心,你大伯母接濟著她。”
弗陵歎了口氣,“親情啊,最是讓人難以割舍。”
目光若有若無地看向他。
宗濂溪從被褥中抓了自己的手出來握著,“你這是希望我們也結親嗎?”
她的意思分明是在說,任何一種感情都是羈絆和枷鎖,隻會讓人束手束腳,她想勸他,想得深遠一點。
可對方裝瘋賣傻,弗陵索性笑說:“我後天就要成婚了。”
很多時候,她總能憑借這一句話將他噎得死死,分明知道他不敢對自己如何,所以才如此地肆無忌憚。
宗濂溪抬手放在她眼瞼上,語氣冷然:“睡吧,不然說不準我會對你怎樣。”
他起身,去將桌邊的燭火拂滅。
弗陵尋思著昨夜的事,噘了噘嘴角,不滿地嘀咕了兩句。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而後,便將自己卷在被子裏,跟個春卷一樣,背過身睡去了。
這一室,又恢複了往日的靜謐安寧,淺淺的呼吸聲傳來時。
他知道,她每天都很忙碌,除了安置俘虜,救治傷員,同金人虛以委蛇,為自己要到不少有利消息。
宗濂溪睜開了眼,起身,看了眼床上的人,指尖輕輕地撫著她熟睡下去的臉龐,這才走到屏風後,換上一襲黑衣,悄無聲息地從房間裏消失了。
弗陵卻是睜開了眼,無可奈何地歎了聲氣。
“都不懷好意,都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