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驗證完畢,扶弟魔無疑43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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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弗陵覺得臉上癢癢,有暖意在眼前遊動。

  宗濂溪摸了摸她臉側,輕笑著從被褥內去抓她的手,將她鬧醒。

  “都太陽曬屁股了,怎麽還不起?”

  弗陵煩不勝煩,卷著被褥蜷著身子,又往床內側拱著去。

  “你要不起,外頭的人怕是又要進來了,到時要是看見我......”

  弗陵身子赫然一陣一陣地冒著涼颼颼的寒氣,翻身而起。

  “怎麽了?”

  他笑,捏了捏她臉頰:“都幾點了,洗漱吃飯。”

  簡單地將早飯連同午飯都給解決了,弗陵卻抻著腮,尋思著該怎麽處置眼前這一個人。

  “你一個男子,住在我這裏也不想話,要不然,我去幫你跟阿舒納借令牌。”

  “怎麽借?”宗濂溪目光浮浮沉沉地落在她身上,“難道你說要什麽,他都會給你什麽?”

  弗陵沒理會對方的陰陽怪氣,自己好心給他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他倒好,以為自己是進了遊樂場,反倒還膩著不出去了。

  既然他這麽膽大妄為自以為是,那弗陵也晾著他。

  她可很忙很忙的,要忙著救治傷員。

  當然,不是金兵的傷員,是金兵俘虜的大盛朝百姓。

  因為傷亡慘重,藥品不足。

  大多數的藥品都被拿去給傷兵了,留下來給這些俘虜的根本就沒有。

  隻是弗陵見不得病人倒在她麵前,她還不管不問。

  沒有足額的藥品,軍醫房的人竟也不肯賣阿舒納的麵子給她,弗陵隻好求到阿舒納帳前去。

  阿舒納將辦事的地方給從軍營挪到大佛寺後,不止一次地要弗陵也一道搬過去,以照料他身體安全為由。

  但弗陵怕招人唾沫,委婉地拒絕了。

  但又他攻占大佛寺之舉後,便邀請了長安城內不少名門商賈,將這些有錢的大老板們都聚在了一起,共商國是。

  實際上不過是讓這些田產豐厚的人將糧食給低價收購,以再次供應軍隊收複大盛朝剩下的幾個冥頑不寧,誓死抵抗的地方。

  這些商戶惴惴不安,若說叛國的,誰也不肯背負上這個罵名,當初金兵破城,勢如破竹,這些人家大業大的,也都走不掉,但也因為錢多名頭響,故而被留了下來。

  要簽字賣糧,不少人是不願意的,其中便是一戶隋姓人家為首,寧死不屈。

  當然,這槍打出頭鳥,隋姓人家的商戶當場就被斃了。

  不過聽說他家裏唯一的寶貝命根子在金兵破城的時候,被逃亡時衝撞的人群給踩踏至死,妻子聽說了這個慘況後,痛不欲生,懸梁自盡,而今,整個家中就剩下他,行將就木,渾渾噩噩。

  如今死了,一家三口也算是能到陰曹地府裏團聚去了。

  有了典例,給了阿舒納機會殺雞儆猴,剩下的幾乎人家看到自己的父母妻兒都在金兵的要挾下,到頭來也隻能不甘屈辱地簽署上長期供應糧食的名字。

  弗陵在他營帳外等了不長時間,直到有人走出來後,她微垂著頭,避開人群。

  等人走後,弗陵這才掀簾而入。

  師爺還在裏麵對主帥一通的恭賀,大抵意思無非是阿舒納如今有了這一批的糧草,統一大盛朝指日可待。

  她不禁抿唇,低低地淺笑著。

  “妄自尊大,傲世輕物,到底是有什麽能耐覺得自己能夠統一中原?這麽久了,你難道就沒聽我們中原人說起,哥前哥後三分險,他越是對你誇誇其談,你越是要小心謹慎。”

  阿舒納並不懂她說的是什麽,看向師爺。

  師爺忙不迭地解釋,褚大夫這是在提前恭賀將軍您呢!

  褚大夫這也是希望將軍能在軍務繁忙之餘,保重身體。

  褚大夫還說她會日夜為將軍拜菩薩燒經書,祈求平安之類的話雲雲。

  話還沒聽他講完,阿舒納卻將目光落在了弗陵身上,殷勤備至地從帥椅上下來,問她來所為何事。

  弗陵被他這態度攪得心神不寧,縮回了自己的手,古怪地盯了師爺一眼。

  他肯定是又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而後者倒好,雙手作揖,朝自己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禮。

  弗陵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追究那些有的沒的,反正阿舒納誤會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

  將自己的正經事與阿舒納一說,但見師爺給自己使眼色,大抵可以預想到,這要求,未免有些太過分了些。

  可弗陵不就仗著阿舒納那幾份格外看重,若是不能利用他給自己榨出點什麽來,那自己當初是白救了這個人不成?

  弗陵側過身去,挑了下眉頭,看那師爺道。

  “你跟他說,他可以輕易地讓人死,但死人能給他做什麽?種田難道還靠他們那群隻曉得牧羊放牛的遊牧民族。得天下易,得人心難,要是他想要早日統一大盛朝,就要知道民心所向,才得以王朝所歸。”

  師爺身子一震,雙手依舊作揖抬起,微微抬頭看著弗陵,囁喏的唇角說不出半句話。

  弗陵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再胡說八道,等著久病複發。”

  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大夫,師爺已經不是第一次著了弗陵的道,這回是千千萬萬不敢再次胡說八道了,免得再自己不加設防,被她在茶水裏下瀉藥,那到頭來折磨的還不是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可憐蟲。

  阿舒納很快同意了。

  弗陵拿了他給的文書後,便長驅直入軍醫房拿藥。

  隻是這其中有一傷勢較為嚴重的啞女。

  因這群俘虜都被強製塞到一個柴房中,金兵對他們的處置也隻是聽天由命。

  逼窘的地方不利於養家糊口,弗陵也隻能先將這啞女給帶會營帳內先行救治。

  宗濂溪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心底越發堅定了自己所想。

  在她身後?,有個什麽需要就上前搭一把手,遞個東西或者熬個藥。

  隻是這傷者一來不會說話,二來失血過多,若是放在現代,也需要輸血救治,可就自己如今所處宅邸這種醫療器械落後的時候,也隻能靠人力維持。

  最後她還是走了。

  弗陵麵上沒所謂的波瀾壯闊,生離死別在這個戰爭年代已經看得夠多了。

  原本想將屍體掩埋,可看到宗濂溪還待在這裏,突問:“你想幫我個忙嗎?”

  “收斂屍體我已經很在行了,你忘記,我以前也幫你做過這種事。”

  他說的是長安城還沒被奪城而據時,他幫著弗陵將病逝的人屍體火化安葬。

  “你輕功好嗎?能不能飛簷走壁,不被任何人發現的那種。”

  “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