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驗證完畢,扶弟魔無疑25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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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濂溪被送客,這件事褚熙寧並不清楚。

  但他話裏話外有聽出大伯母對他的評論都帶刺,這種突如其來的惡意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蘋果到底隻有一個,人也不能對半分,該分給誰才好,這件事確實是讓人為難。

  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這些年是她看著長大。

  孰輕孰重,猶如手心手背,缺一不可。

  可十指有所長短,到底是不能做到徹底地公平公正。

  可若是說,大伯母為了她堂姐心情愉快,就不顧姐姐的意見……不對,姐姐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她的意見有待保留……不過大伯母也不通知姐姐一聲,就單方麵將宗大哥提親的事給否決,未免有些太過倚老賣老了吧?

  可大伯母卻是跟自己說,為了她們姐妹倆好,這件決定是迫不得已,讓自己諒解她為人母親的不易。

  他雖然心底有些許不太認同為何必須得讓姐姐為表姐的心情保持愉悅就得將自己的終身大事都犧牲出來,偏偏姐姐對此決議並沒有任何反駁。

  每回他想蹦起來反駁一兩句,最後不是被大伯母的哭聲和堂姐的抱怨反駁,而是被姐姐那副無所謂的態度所打敗。

  姐姐自己都不擔心,她管那麽多閑事做什麽?至始至終他就該第一時間聽先生之前說過的,男人就得管好自己,少摻和女人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反觀堂姐,近期因為這事,多少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說起姐姐的壞話。

  本來大伯母是得回家去,畢竟家裏還有一個老嫗亟待照養。

  可因為近期觀兩孩子情緒有些針鋒相對,到底也是不放心立刻回去,兩孩子的矛盾越發地嚴重,不論是自己偏向那一個,都容易讓另外一個心情不虞。

  她繞是再怎麽樣也難以想象如今女兒喜歡的人卻對侄女情有獨鍾,如今女兒依舊對那個男人戀戀不忘,若是說將來這門親事成了,女兒該如何自處,她也不敢相信。

  以至於她迄今為止都不敢對女兒說起這件事,如今或許隻能將她的婚事早點定下來,讓她淡忘了對那個男人的想法。

  ······

  弗陵聽說大伯母將她那婆婆給搬進來她家了,一來是為了方便照顧,二來是為了做緩和她和褚繁絮的關係。

  雖然這件事事先沒跟她商量,但她那婆婆已經來了。

  反正家裏就當多養一個人,房子大,一切好商量,她一貫都是那麽地有人情味。

  相反的,褚繁絮對弗陵的態度依舊惡劣,其中更多的原因不外是因為宗濂溪的緣故。

  自從那天親眼看到他無盡溫柔的眼神盡數落在褚隱兒身上,心底卻像是有刀子在喎。

  本來褚隱兒不管做什麽事都跟自己無關,畢竟母親同她說起了太多她們之前窮困潦倒的過去,若非當初互相扶持,怕是這些年也無法走得如此長遠。

  可她即便再記得過去的情意在有如何?即便她將褚隱兒當成親妹妹看待又如何?她對自己的傷害已經是存在的,揮之不去,附骨之疽,若非她當初愚蠢的想法導致自己被無數人閑言碎語。

  犯錯事的人永遠不會記得自己給別人造就的傷害,褚隱兒便是其中之一。

  她可以跟自己相安無事地相處,自己卻再也無法做到同她虛以委蛇,和和氣氣地坐下來,在一個桌麵上進行任何談話。

  但凡有她出現的地方,她便不會過來。

  母親也看到了她的決然,沒尋思著怎麽處理問題,卻一個勁地跟各種各樣的媒人見麵,打聽長安城裏門第稍好的子弟,尋思著將她外嫁出去。

  相對於母親過來,把老人也帶過來一事,隨隨便便地就讓她遠嫁他鄉更讓褚繁絮心底鬱煩。

  也因為這件事跟母親吵過無數回,可翻臉到底是沒用。

  按照母親的想法是,她如今已然十五及笄,也算是半個大人了,不應該再為過去那點小事斤斤計較。而且,為了擺脫掉那些閑言碎語,已經將家底給搬遷出長安城,她到底還有什麽不滿。

  可誰知道她心底不滿的無非是沒有得到一個正式的道歉,至今褚隱兒還以當初偽造自己的生辰八字故意說成是要幫她擺脫困境。

  誰知道她那個時候到底怎麽想,隻顧著解決事情,全然不考慮之後的事究竟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而她更恨的還是自己的母親,若非是她當初一意孤行嫁給了那麽一個爛人,把自己的後半生斷送了都不算,如今還要倒貼上自己才滿意。

  趙利平和那個惡毒的祖母付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虐待和侮辱,她都會一並討回來。

  大伯母搬到長安後不過半個月時間,趙大娘也離世了。

  她年老體邁,再者加上之前中風,長期癱瘓在床,本就已經是風燭殘年之際。

  不過弗陵在她離世後,悄然於現她的屍體泛著不明的黑斑。

  聯係到前段時間褚繁絮笑話大伯母到死都要帶上這個麻煩的累贅,弗陵也便有些明了,這已經不再隻是簡單的離世,但到底也不敢深究。

  便是連大伯母都不敢告訴,隻是讓其盡快地將屍體火化,否則將來被有心人挖出了疑點,不僅僅是褚繁絮遭殃,他們一家,包括自己,誰也別想著脫罪。

  幸好的是現在不是睢寧縣,即便是將屍體火化引起的議論也會少一點。

  葬禮過後,弗陵也安下心來,從此之後還是躲在自己的藥田裏在,種種藥草,或在“煉丹房”內研製藥品,過些簡單純碎,與世無爭的生活。

  大伯母曾好奇過她為何搬了新家後便不在去外麵尋工養家,畢竟她跟著老大夫學過多年的醫術,著實不該將過去所付出的努力給浪費掉。

  雖說弗陵早些年就攥了有一些家當,後來手頭上除了現在住著的這間房產,還有宗濂溪贈予的幾十畝的林地。

  弗陵不敢將這些額外的家當對大伯母坦誠,隻是讓她安心,養家糊口的錢她能夠賺得到,她隻需要安心住下來便是。

  以至於現今大伯母都當她是憑借她院子裏那一塊藥田在長安城安家落戶。

  宗濂溪曾來過,每次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估計大伯母和褚熙寧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翻出。

  弗陵發現他每次來的時候都對自己的“煉丹房”表示出深刻的好奇,還有藥櫃裏那一排排的所為“靈丹妙藥”。

  他曾好奇地問過這些都是她自己研製出來的,能否治病救人。

  弗陵都給了他確鑿的答案,可每次他表現在臉上都略顯狐疑的樣子,好像在質疑自己做出來的藥是否真的管用。

  一次這樣也就就夠了,這接二連三那麽多質疑的人,這真讓人心底備受打擊。

  她好歹也是行醫治病治病救人的大夫,怎麽還都就不信她製作的那些藥?

  對於他這些年的幫助,弗陵到底也沒無以為報,沒什麽能夠拿的出手的,隻是將這段日子做好的止血散都給他。

  若是真的要跟朝廷開戰的話,她約摸她能做到的便隻能到這個地步,再多了,便無能為力了。

  當然,還包括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都是行軍打戰可能會用到的。

  宗濂溪看了看她收拾出來的箱子,說著不同類型的藥的各種用途,心底好像有一處地方好像被什麽給填滿。

  “你這段期間,什麽地方也不去,就隻為了我做這個?”

  弗陵扯了扯嘴,竟是笑了,“你別太自以為是。”

  宗濂溪看向她的眼神,一直追隨著,似乎是要看清楚她整個人的真實情緒,道:“你也別心口不一。”

  弗陵被他盯得無奈,每走過什麽地方,身後似乎總有那麽一雙眼不曾從你身上挪開半分。

  她回過頭,無奈地對他道,“我就是沒選擇站好隊而已,沒聽說過牆頭草兩邊倒嗎?若是等你們日後完敗了,還請您大發慈悲,不要把我和我弟拖累進來,說不定我那個時候還想能當個不受朝廷關注的平民百姓。”

  她還要準備做很多的應急藥物,比如防止戰後疫病的。

  可他總是在自己眼跟前晃晃蕩蕩,煩人得厲害,一雙滿懷憧憬和期待的眼睛看得弗陵心底惶惶然,想做什麽卻見他隻是望著自己笑。

  笑啊笑啊,就對她動手動腳,不是扯她的袖子,就是摸她頭發,不是拖著腮說著近些時日青峰山的形勢,便是同她爭辯如何才能讓一個女孩子回心轉意。

  被弗陵瞪了一眼警告多次後,便再三保證自己一定什麽也不做。宗濂溪也說到做到,不再糾結著她什麽,靜默無言地看著她製藥,從旁伸一把手,遞個東西,便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