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4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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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無奈地抬了抬手,這是一種投降的姿勢。

  裴鉞搖了下頭,眸底泛過微光,“補償還是要的,畢竟我三番兩次壞你好事,但在補充之前,我們是不是該清算一下,當初動了我的糧倉,對我造成的損失?”

  弗陵呼吸微微一窒。

  這還有臉跟她要損失,這不遠千裏送糧食,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名垂千古,功該千秋的。

  可對方竟然說自己沒有集體榮譽感,隻顧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收成,賠本的生意向來不做。

  弗陵沒了主意,低垂著眼簾,一副做錯了事情心虛的模樣。

  “哎,那麽久遠的事情你怎麽還能記得?就不能當做是做好事不留名?而且,要是來當時沒了糧,軍人就沒有打戰的力氣,國要是哪天被破了,你留著個破鎮撫司指揮使的名頭也沒什麽用。”

  裴鉞淡笑,摸了摸她微蹙的額道,“做錯了事的人反倒還會詭言善辯了?”

  隻要一想起自己去看到被劫掠現場,就覺得平生閱人無數的他竟然也有看錯眼信錯人的時候。

  他眼眸微深,指尖曲起,用力地彈了一下,“你們可真是如蝗蟲過境一樣,片甲不留。”

  “哎”弗陵疼得一瞬,但心底免不得些許的自豪,“片甲不留還是輕的,有時候我們還能殺得對方丟盔棄甲。”

  裴鉞眉心深深地擰了起來,語氣漸重,“你背叛我對你的信任還很自豪了?”

  弗陵挽唇說,“你怎麽就這麽小氣......”

  小氣嗎?

  並不是,氣的是她連事後連解釋一聲都沒有便離開。

  如今要不是走投無路了,興許都不會軟下聲來討好。

  微涼的觸感就抵在鼻梁上,他的目光破開她所有的深防,視線還在往下滑落,輕輕地觸碰著,呼吸抵死交融,又分開。

  弗陵怔然了一瞬,呼吸之間的灼熱烘熱了她的神智,像是被放逐到了高空,還沒出月的雛鳥奮力地振開雙翅,依舊都會隨時麵臨墮下萬丈深淵的可能,可當眼前忽然垂落一根救命的繩索,她不得已抓住,該死的求生欲。

  待意識到了衣襟微亂,弗陵心底忿然,抬腳要踹上他,卻被他用力地頂住掙紮的腿。

  弗陵麵上刹那一紅,她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原本以為上次,他故意裝作陌路人,此後便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麵。

  可他總是在不經意間闖進自己的生活,催毀自己的一切。

  裴鉞看著她一副垂死掙紮的樣子,霧蒙蒙的眼眶裏像是蓄了淚,喉結微滾著,暫且鬆開了她。

  撫了撫她發紅的眼,“你剛才偷偷摸摸地想做什麽?”

  裴鉞見她不語,有的是辦法對付她,手托著她下頜又想親上來。

  “大人。”

  弗陵忽然喊道。

  裴鉞動作微微一止,陰沉的目光黯然晦澀,似乎在責怪自己打斷了他的好事。

  弗陵深吸了一口氣後說起,勉強地撐著笑容,在臉上浮動,“我有事,你別攔著我,我們改天吧?”

  這種事還能改天?

  裴鉞挑了下眉,“成天不務正業,就來這裏跟蹤一個太監。你可知道他是誰?”

  弗陵搖頭。

  裴鉞,“他是宮裏出來采購的,之前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後來進了內務府。”

  弗陵緊聲問,“還有呢?”

  裴鉞指尖曲起,叩了叩她腦門,“問這些多做什麽。”

  弗陵舌尖撣了撣後槽牙,這個人可真是越來越讓人心煩了,不說正事也便算了,關鍵是每次吊起她胃口又迅速地轉身,任由她在原地撞南牆。

  她心底氣憤,“他都要走了,你放開我,我真有事。”

  裴鉞指腹按在她下頜處,鼻梁磨了磨她鼻梁,微微發癢的觸感,他忍俊不禁地笑,“我幫你抓,怎麽樣?”

  ······

  不管裴鉞的目的是什麽,弗陵始終堅定著王爺之前告誡自己的一句話。

  女孩子日後遇到危險了,但凡打不過就耍賴。

  弗陵假意同意了,等裴鉞將兩人給自己帶來後,又帶著她去了審訊的地點。

  毋庸置疑,鎮撫司的審訊手段自有他們的一套,就算一個人心底藏了再多的秘密,隻要踏進了這裏,都成了公開。

  女裏女氣的男人便是宮中內務府的王總管的小徒,之前都是從太後娘娘宮中走出來的,受過娘娘恩惠。

  宜昌大長公主進宮當日和太後娘娘為了一副畫起了一些爭執,太後娘娘因此不快。

  待了深夜,便派自己的暗樁設計將大長公主迷暈,又製造了一起懸梁自盡的假象。

  而這次,小太監還是代替太後娘娘來傳話,讓夏令儀身邊那位嬤嬤來將那副畫找到。

  而大長公主口中的那幅畫究竟是什麽,小太監卻表示並不清楚。

  弗陵著急回府,如今那嬤嬤在國公府夏令儀身邊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下手。

  但既然她的目的是要找製造導火索的那幅畫,在沒找到前她是不會輕易離開國公府。

  裴鉞瞧她一臉迫不及待要離開的樣子,懶洋洋的語氣開了口,道,“你一個人要找到什麽時候,還不如我幫你找。”

  總是一副勝券在握,旁人都無法奈何得了他的自大氣焰。

  但她也知曉他手上的人都是用來做什麽的,刑訊,審問,抓拿嫌疑犯,搜羅罪證。

  他人手專業,人多勢眾,自己單槍匹馬、孤身作戰,自然比不得他什麽。

  可是要她求人,真是在押著她的脖子往下扣。

  “你怎麽找?打草驚蛇就算了,要是讓那嬤嬤發現我今天跟蹤她,以後要想行事就更麻煩。”

  “對了,就是要打草驚蛇。”

  弗陵恍然大悟,什麽辦法能夠直接,搜府,但要找到一個理所當然的理由搜府。

  鎮撫司每次隻要抓犯人,有時候未經過陛下的允許,一品大臣的府門都能硬闖,就算最後什麽都沒找到,也隻是語氣上表達了諧謔歉意而已,大臣們又敢拿他如何?

  所以,錦衣衛早已是聲名狼藉。

  “你找歸找,但不要傷到我家小姐。”弗陵待他臨走前,叮囑了一句。

  裴鉞微怔了一瞬,撫了撫她的頭,笑說,“鎮北王府的人在你心底便這麽重要。”

  “當然,我的命都是他們給救的,沒有他們就沒有如今的我。”她緊握著他的手,目露懇求。

  裴鉞喉嚨口微微發哽:“放心,搜府這事我會事先跟宋襄瑜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