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6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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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木不知道他這前後兩幅不一樣的口吻到底什麽意思,見他如今鬱沉的眼神,忙順著他的脾性來。

  “踏雪平時傲嬌得厲害,不是認識的人都不能去碰它,就算是一縷毛它都要跟你急,就算是我也一樣,可那夏姑娘怎麽可以說騎走就騎走?肯定是夏姑娘使了什麽巫術。”

  踏雪是他坐騎,平時都視若珍寶地寵著慣著,如今被人給搶走了要不生氣那才不叫他呢!

  阿木腳步不自覺地往後倒退了一步,忙道,“要不然,我現在就去把踏雪要回來?”

  裴彧道,“現在宋夏兩家到什麽程度了?”

  話鋒忽然一轉,這又是讓人琢磨不清頭腦。

  阿木忙不迭道,“宋家已經讓府兵將鎮北王府團團包圍起來了,隻剩下一個偏門供王府內的人出入,但宋家也還是派了人在那處進行嚴苛的檢查,至於王府內,則是安安靜靜的,這些天來按兵不動,吃的喝的都從那個偏門進出,除了出入不便外,好像也沒有任何不同。”

  阿木又想起一事,說道:“據說王府被圍第二天,還麻煩宋府府兵去給他買醉春風的西湖醋魚。”

  當然,宋府的人無緣無故被使喚,心底哪能沒有疙瘩。

  可宋府的人,一整顆心始終吊著,又怕鎮北王使出什麽陰謀詭計,還是憋著一股氣去給對方買西湖醋魚去了。

  而鎮北王的的確確是存著狡詐的心思的,這不,連錢都不打算還給對方。

  阿木繪聲繪色地講解著外頭發生的這一切事情。

  裴鉞則是目光微頓,看到阿木手上拿著的女子首飾。

  阿木手顫抖了一下,忙解釋首飾來由。

  “也就是三天後,踏雪才能回來。”

  裴彧眉心深鎖,伸出手,阿木自覺地將這東西遞了出來。

  他取走鐲子後,“回去吧。”

  阿木忽覺手上空空,道,“這個時候回去,您不是要拿東西?”

  裴鉞輕挽唇角,“她說那個韃靼人已經將東西給別人了,我就信她那麽一回。要是她敢說一絲假話,決饒不了她。”

  “可夏小姐這回回去,怕是難逃宋府虎口,我們是要作壁上觀還是……”

  裴鉞腳步不過一頓,便將麵具覆在臉上,已然整裝待發,“誰知道呢?”

  誰要能知道,到底是難逃宋府虎口?還是宋府自找沒趣?

  ······

  鎮北王被兵圍城下已有三日。

  宋府宣稱若不將新娘交出,便不撤兵。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連皇宮都頗為震動,奈何宋家就這麽一個寶貝命根子,不為他拚命還能為誰拚命?

  弗陵千辛萬苦回到王府後,卻赫然瞧著自家那位安逸的王爺還在廊下逗弄著自己心愛的雀鳥,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

  涼亭下,府內那位閑情逸致地吃著糕點的王妃,不時地同婢女談論起京城那家戲子唱腔好聽,說笑聲傳遍四下。

  沒有人人自危的危機感,更多的是一種閑適自然。

  弗陵不自覺地按了按額頭。

  他們倒是鎮定,果真是真正見識過疆場上大風大浪的人。

  “王爺,王妃。”

  弗陵腳步微踟躇,低著頭,雙手遞出剛才一路從院子中走來時撿起的枝條。

  “阿杳回來負荊請罪。”

  當年若不是鎮北王夫婦收留,自己很難活到這一天。

  十六年的養育之恩,卻換回的她這一個逃婚,待嫁的餿主意。

  如今致使如今兵臨城下,她真不配王爺王妃對自己這般好。

  鎮北王錯愕地盯著她瞧了又瞧,連最心愛的雀鳥也不顧了。

  “阿杳,你可真是......”鎮北王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

  正當弗陵準備接受嗬斥時,卻聽他道,“既然跑了,怎麽還回來自尋死路?”

  弗陵:……

  王妃也是急道,“令儀還沒回來,你怎麽就回來了?她一個人會北疆怕是無法好好照顧自己,趁著現在他們還沒發現你,你快去找她。”

  弗陵:“……”

  是的,她差點忘記鎮北王一家的腦回路都不正常。

  “不過,王妃您怎麽知道我和小姐密謀的這些事......”

  王妃不禁一歎,微蹙著額心看她。

  “你們從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們肚子裏能藏什麽鬼心思我能不知道?”

  “從聖上下達賜婚那天起,你倆就一直神態怪異,躲在房間裏好幾天都不出來,按著令儀平日裏那個自在隨性的態度,她能同意這種被安排的婚事?”

  “不過你既然走了就走了,怎麽又回來了?這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弗陵抿唇,欲言又止:“我怕……”

  鎮北王撫著嘴邊的絡腮胡,笑了笑。

  “阿杳啊,你還真是沒你家小姐對咱王府有底氣,外頭那些人就算圍得再多,有再森嚴的銅牆鐵壁,但哪又有什麽能耐?真以為能抵擋得了咱府內後頭的暗衛,就算平時養的那些暗衛再不濟,那不還有本王呢?”

  弗陵勉力笑笑,“我……”

  關鍵是所有人都能夠自信昂揚地應對著後續麻煩,偏偏出了自己這個拖後腿的。

  “不好了,王爺,王妃,小姐去宋家自投羅網了。”

  恰在這時,小廝從門外急匆匆地跑入。

  弗陵心思微緊,忙跟王爺王妃解釋,“之前我跟小姐說好了在城外會麵,但她走前先跟我說過,如果她見不到我安然從宋府逃出,她就會回去找我。”

  小廝急得猛吞了幾口唾沫,“不止呢,關鍵是咱小姐去的時候還買了一副柳木棺材,說是給咱姑爺準備的。小姐還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她願意給姑爺守寡。”

  鎮北王,“……”

  王妃,“……”

  弗陵,“……”

  由於夏令儀最終還是選擇了幡然醒悟,雖然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如晦氣的柳木棺。

  但誰讓宋府膽大妄為地出兵包圍鎮北王,隻好由由太後出麵,兩邊勸和。

  婚期最後如期進行。

  七月十五,欽天監掐指算了算,覺得這天確實比起之前陛下說的七月初七還要不錯,可惜沒人信。

  之前夏令儀逃婚過,給宋家落了很大的麵子。

  所以這回的喜宴沒宴請,沒賓客,沒擺桌。

  所有約定俗成的禮節到被宋家人拋諸腦後。

  這是對夏家之前逃婚的報複。

  之前掛著的紅綢也早已褪下,隨時準備換成白的。

  而且周世子那天起不來床,高堂之上也沒有雙方父母。

  可新娘子自詡,她是個對禮儀禮節十分著重的人,見沒人主持,便拉著自家小婢女自娛自樂。

  宋府夫人為了落她麵子,故意給她丟了一隻公雞,胸前還綁著大朵大朵的紅綢布。

  新娘子這下可不樂意了,直接進新房內,將昏迷不醒的世子給打橫抱起。

  蓋上紅蓋頭後,硬是完成了一場人人驚豔的婚事。

  新娘子抱著新郎官意氣風發地回了新房後。

  不曾細想,自己由於腳步太快,猝不及防地在門檻邊摔了一跤。

  這一跤可把昏睡不起的新郎官給絆醒了。

  府內一陣手忙腳亂,意亂紛雜。

  哇塞!

  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果然是正確的。

  衝喜果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