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5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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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不徐不躁,白日熹微。

  休整過兩天後,閑事做了不少,正事卻沒有半點進展。

  “主子,吃點東西吧?”

  阿木好不容易才從附近村莊裏買來了點吃的過來,但裴鉞看上去不太像有什麽胃口,眉心緊緊蹙起,不知道到底在思考些什麽。

  “那您要不吃的畫話,我這就給她拿點過去,可以嗎?”

  阿木看著席子上還沉睡過去的少女,想起對方這些天病弱之軀,卻還跟著他們倆大糙漢子在外頭顛簸,除了喝幾口水外就沒再做進食過什麽東西,也真是為難對方了。

  裴彧沒說什麽反對或者反駁,眼底始終沒有任何情緒。

  阿木跟著他良久,自然體會得出他這話的含義,這是任由他隨意處置了。

  可端著碗盯著對方看了良久,阿木見她始終沒有半點清醒的痕跡,心底不由一杵。

  “這藥也喂了,水也沒少喝,呼吸也沒斷,怎麽就那麽能睡?”

  正狐疑間,見藥爐的熱氣騰騰,便先將湯藥準備好。

  弗陵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有多久,猛然睜開了眼時,恍若經曆過一場噩夢,心有餘悸過後,掩不住的恐懼與驚愕。

  她微微側眸,手心不自覺地摁著心髒處,感受著胸腔有力的跳動。

  心跳加速,呼吸紊亂,肩膀上的疼痛在宣告著自己還活著,泛著白的唇輕翕著,如白紙般的臉上慢慢地泛過一絲血色。

  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盯著她看了有一瞬後,便很快地轉了回去,好像之前她所瞥見的那一眼,隻是他自己的隨意而為而已,沒有任何多餘的含義。

  ······

  “你醒了。”

  阿木湊近了過去,將手中盛著苦藥的碗沿湊到她麵前。

  “快喝藥吧,你再不喝我都沒辦法交待了。”

  弗陵還沒意識過來什麽,湊著碗沿喝了一口,臉色微微泛愁,淹下苦澀,將湯藥咽了下。

  “要吃糖嗎?我這裏有麥芽糖,是酥心糖,你要不喜歡還有蜜餞。餓了一整天了,要吃點東西嗎?隻有窩窩頭,你要不喜歡的話,我再去附近找找,有沒有肉。”

  弗陵:“……”

  錦衣衛現在招人的標準都往客棧小二的方向走嗎?

  弗陵道了聲謝,咬著幹硬的窩窩頭,小口小口地嚼著,目光微抬時,仔細地辨認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個荒廟。

  “你睡了可有兩天了,再不醒,我主子都想打算將你直接拋在這裏,棄屍荒野。”他故作威嚇。

  弗陵扯嘴:“……”

  這種風格才像她所認識的錦衣衛。

  可目光稍即一頓,“兩天?今天是七月初九?”

  之前夏令儀怕她中途難以逃出宋家,便商定在京城十裏坡外見,如果沒有見到她,就意味著她出逃失敗,夏令儀便會去自討落網。

  這都兩天了,夏令儀怕是早已等不及了。

  阿木:“是啊,你受了傷,箭上有毒,好不容易才將你救醒的,你還記得我家主子……”

  弗陵心底擔心著夏令儀已經回去自首,跌跌撞撞地起身,“我有事要先走了。”

  阿木緊聲道,“你這時候走,肩上的傷怎麽辦?還有外頭正追殺你的人,可說不定還會再來。”

  “之前追殺你的人,是宋家夫人買通了流寇派來的。”

  有一道陰沉的聲後似遠似近地傳來,“現在鎮北王府都被國公府團團包圍了。”

  弗陵循聲往向四周,卻始終不見人影。

  阿木抿了抿唇笑,“是我家主子。”

  弗陵循著聲音望去,道,“那個追殺我的人呢,現在他們在哪?”

  阿木得到了自家主人瞥來的一個使喚的眼色,忙道,“夏小姐,我帶你過去。”

  ······

  流寇眼前的黑巾被取了下來,不過剛一見天光,眼前便落下一個猩紅的頭顱。

  頭顱是自己的弟兄之一的,猛然睜大著兩隻瞳孔,眸中滲出兩行腥腥血淚。

  男人喝了一跳,倉皇地尖叫出聲。

  “看到了吧?”

  弗陵將第二個人勁部的脈管割掉,將人推倒他麵前,沾了血的臉便壓到男人臉上。

  “第二個。”

  男人已經斷斷續續地說不出來話,下半身的褲子都濕透。

  阿木不由捂嘴偷笑。

  這人都是他殺的好不好?

  偏偏這夏小姐拿自己的傑作來嚇唬旁人。

  不過這一身的大膽,連已經斷氣兩天的死人都不怕,難怪是將門出虎女。

  匕首再次落下,鮮血沾膩了眼眶。

  男人喉嚨口猛地一縮,喉嚨口有如吞針。

  “第三個。”弗陵笑笑,“就剩下你一個了。”

  男人吞咽了一口唾沫,雙膝發軟地跌跪在地,倉皇無措,六神無主的樣子,唇角囁喏地動了又動。

  “夏小姐,求求您,求求您留我一命,小的什麽都說,您讓小的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為您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

  弗陵也不點頭也不搖頭,朝阿木道,“能否將這個人交給我?”

  “您這是要帶回去的意思?”

  “嗯。”

  “這個怕是……”

  主子說是可以留給她,但沒說可否留給她帶回去。

  見阿木微微一頓,弗陵踟躇了一瞬,“我可以給錢,但我現在,沒錢。”

  她將手上的一對金鐲褪了下來,“我可以先把這鐲子抵押給你,等三天後,你回京城後,到醉春風等我,我到時再給你一筆錢,作為救命之恩的報酬。”

  阿木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家主子也沒說過要什麽報酬的。”

  主子沒點頭,他哪敢擅自做決定。

  弗陵沒多說,反正那鐲子也不是自己的,將鐲子強硬地塞給他手上後,將綁在流寇身上的繩索撿了起來,四周探尋了一下,唯一能瞥見的是樹下吃草的良駒。

  “這匹馬也借給我。”

  弗陵似是怕對方不同意,將繩索套在韁繩上,果斷翻身上馬,策馬揚塵而去。

  “喂,夏小姐,我沒說借……”

  阿木沒曾想到踏雪會這般聽話地任由除卻主人外的人給牽走,想追趕上去時,兩腿難敵四蹄,隻好無奈地轉身回去。

  哆嗦著唇瓣跟自家跟自家主子麵前解釋。

  “主子,那個夏姑娘將踏雪騎走了。”

  “嗯。”聲音寡淡。

  阿木錯愕,主子這和順的態度可不像話?

  從主子一開始大發慈悲救人開始地有點不對勁了,但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好。

  不過更讓自己感覺奇怪的更是那踏雪的態度。

  作為一匹世所罕見的汗血寶馬,平時的高冷傲慢在瞧見漂亮姑娘後都飄到哪裏去了?

  阿木不由腹誹了一句,不料卻換來自家主子一聲冷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