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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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陵語氣微急:“我恐墜。”

  “麻煩。”

  裴鉞置若罔聞,將她身體掩好在樹葉後,飛身落下。

  落於地麵後,他看了眼手腕處被那丫頭咬出的牙印,抓過帕子用力地擦了又擦,將鮮血拭去,但還剩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忍不住斜睨了樹幹上那人一眼,看著年紀小,但那股狠勁就跟狼一樣。

  “這回你就算是在上麵疼死了,我也不放你下來。”

  弗陵不想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摔下來,可身上本來就疼的厲害,她隻要隨便亂動,說不定就會從樹幹上摔下。

  心底惡狠狠地想著,裴鉞果不其然跟傳說中的那樣喜怒不定,性情暴戾,早知道她就不激怒這個神經病。

  倏然間,她似乎聽到一陣嘶嘶聲,像是有是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背後,讓人脊背一陣發寒冒冷汗。

  “放我下來,有蛇。”

  她急道,身子一動也不敢動,警惕地盯著那蠢蠢欲動的三角,“真的有蛇,我沒騙你,快放我下去。”

  弗陵見底下的他始終不聞不動,心底早已沒了期待,默聲不語,藏匿在腰間的匕首,閃動凜光。

  裴鉞斜飛的眉微抬,沒聽她再聒噪後,隻當她是為了下來,撒的謊,並不在意。

  他有潔癖,坐在硌人的石頭上,久了都覺得難受,也不知道沒有意誌的人到底睡在樹幹上會有什麽怎麽樣的感受?

  可忽然間,他似是很久都沒有聽到上麵那丫頭的聲音,猛然昂頭時。

  一滴嫣紅的血擦過眼角。

  弗陵用匕首刺中那蛇的七寸後,尖刃所指之處,血管爆開,腥氣撲過鼻翼。

  她深吸了一口氣後,伏在樹幹上踹著氣,但周身疼意未消,身子臥立不穩,猝不及防間便從樹幹上摔落下來。

  裴鉞抬了一抬眸後,稍一抬手,輕易地便將人給接在手裏。

  隨著一片低呼聲後,弗陵忍不住伸手攬著他的脖頸,眼皮子幾乎不敢睜開。

  紅衣交纏著手臂,淡淡的琥珀香氣,襲卷著每一寸神思。

  “還有本事殺蛇,你看來也沒那麽容易就死。”

  耳畔有冰冷的氣息,帶著玩味和冷諷。

  “鬆開。”

  裴鉞想將身上的人甩走,可對方卻是死死地扒著你的肩膀。

  “鬆開,我說最後一遍。”裴彧語氣輕了輕。

  弗陵挽唇輕掀著,她下來就是渥著這最後一口氣,拚勁全力殊死一搏。

  就在這個時候,弗陵忽然睜眸,將手中的匕首對準他的側頸。

  早就想殺他了。

  錦衣衛這些亂臣賊子,把持朝政,多少朝臣的生殺予奪都在他的手中。

  原主的祖父,當初便死於他們鎮撫司手下,死狀慘烈,令人聞之色變。

  裴鉞卻是比起自己想象之中的,手腳要敏銳多了。

  當那束凜光擦過頸側後,他斂下眸光,將她手按了下來,不過一息之間,便將她的力道給盡數卸去。

  昔日她跟著夏令儀學武,是鎮北王親手教授,但論天賦而言,她不如夏令儀,如今能學到點保命的拳腳功夫已是難得。

  折在他的手上,隻能說是自己始終是太過技不如人。

  偷襲不成,日後要想有機會,根本就是虛妄。

  匕首鏗鏘,落於地。

  弗陵跌撞在地上,雙膝扣著石頭,屈辱地跪著。

  裴鉞半彎下身來,道,“你還真是不識好歹。”

  弗陵釋然地笑,將眼闔了上來,“想殺便殺吧,別講什麽恩將仇報。”

  若是能給她個痛快,也好消弭這滿身的鑽痛。

  裴鉞眼神帶著狐疑,“你跟我有仇?”

  弗陵咬牙切齒地睨著他,“我不是讓你放我下去,你卻裝什麽都沒聽到,我喊了多少句有蛇有蛇,你卻裝聾作啞,我恨不得殺了你。”

  “就因為這事?”

  裴鉞輕扯著嘴角,淡漠的眼下帶著幾分戲謔和玩味。

  “我不管你到底是因為什麽跟我過不去,但你今天記住了。”

  裴鉞取過帕子,輕壓著頸側的擦傷。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是鎮北王府的人,隻要將你送回宋國公府,你會遭受到的折磨不必在我這裏少。”

  弗陵又怎麽不知道?

  所以值此之際,她必須要回鎮北王府,如今夏令儀沒有見到她出現,定然回到王府。

  之前本就做了協定,她重情重義,不會真拋下她一人。

  孰料裴鉞倏然默聲,單膝微微一沉,傾過身來,手從她耳側擦過,折下一株藥草。

  藥草形狀如大夫所言,葉子上有紅色的種子,這便是能解她體內之毒的追辛了。

  “看來你的運氣還真是不錯,連老天爺都幫你。”

  裴鉞將種子取了下來,包在帕子裏,用石頭碾碎,磨成了汁水。

  “吃下去。”

  大夫之前說過什麽她並不清楚,當時還是昏睡中,但聽著裴彧要讓自己吃下這黏糊糊的髒東西時,眼底不由得一厭。

  “髒兮兮。”

  他不顧反抗,指尖抵開她下唇瓣,將磨成的汁水強迫她飲入腹中。

  至於磨剩下的果皮,則是當成了藥,敷在傷患處。

  之前取下倒鉤時,一開始還能忍著,神智保持清醒,但後來太過於疼痛了,便徹底地沒了意識。

  現下清晰地感覺到這個人在給自己肩膀換藥,心中不由地時刻下著提防和警備。

  “主子。”

  阿木回來時,身後扯著一個異裝奇服外族女人。

  “我在附近找到了個奇奇怪怪的人。”

  裴鉞這才抬眼看著來人,微擰眉心,目光錯落在女人異樣的口音。

  女人說的好像是韃靼語,很緊張的樣子,一直在掙紮叫喊,但誰也沒聽懂。

  阿木頭皮發麻道,“這女人跟那夥人好像不是一夥的,隻是剛才一直藏在林中,見到我後就轉頭就跑,我覺得可疑就給帶來了,可是她這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方言。”

  裴鉞麵色漸顯示鬱沉,走到那女人麵前,可對方到底說了什麽,他也不甚明白。

  “我是帶了東西來這轉交給別人的。”

  弗陵忽然出了聲。

  “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我要交接的對象。”

  阿木錯愕地低呼,“你也是她老鄉嗎?那她說的是哪個地方的話?”

  弗陵:“韃靼語。”

  裴鉞眼神微緊,“你懂韃靼語?”

  他的目光太過於鋒芒畢露,以至於看向她時,弗陵隻感覺自己身上如有針落。

  “但東西在此之前已經被人帶走了,你們來晚了。”

  弗陵靠著身後的樹幹緩緩地坐了起來,話一停。

  裴彧盯向她,“繼續。”

  弗陵看著他,“如果你還信我的話,我可以給你做翻譯,隻是當你救我一命的報答。”

  裴彧沉了沉臉,掌心鉗製她頸側,“你最好別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