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3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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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多時候,阿木已經帶了大夫過來。

  “主子,大夫找來了,隻可惜我沒有找到女大夫,我在附近的村子晃悠了好久。”

  裴彧默聲。

  還有閑情逸致耽擱在這個問題上,要真耽誤病情了,那到時可就不怪他了。

  大夫是個七旬的老翁,胡須發白,兩頰都掛著蒼老的斑。

  手剛落診脈,又瞧了眼這病人的臉色,檢查了傷口後,無奈地搖搖頭。

  “這個姑娘中的毒,老夫活了這大半輩子也隻聽說過一次,對於救治的解藥,著實稀罕難找,老夫怕是也無能為力。”

  阿木心底微微一緊,便道,“大夫,您再想想辦法吧,她看上去還那麽年輕,您也不忍心看她死,對吧?”

  大夫麵上無奈地說,“這不是老夫我願不願的事,是老夫我沒有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也無能為力。”

  裴彧眉梢挑了挑,取了一枚金錠給他,“大夫,麻煩您想想法子。”

  大夫手中借著金錠,不由得心口發一緊,他隨後腦子一轉,赫然一想,雙手合拍。

  “老夫我好像記得這附近的天蠶山上,有一種藥,叫追辛,穗子上有紅色的種子,一般都長在蛇窟附近,搗碎了擦在傷口上或者口服,應該能解她的身上的毒,但這種草藥很難找,要是能稀罕,老夫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才見過一次。”

  “應該?”阿木皺著眉頭,道,“大夫,什麽叫應該能解毒?您也太敷衍了......”

  老大夫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轉過身抱著藥箱,“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夫我言盡於此,我先走了。”

  抱著藥箱倉促離開,手中也不忘記拿著金錠。

  阿木看著眼下連大夫都逃之夭夭了,不由一愣,道,“主子,現在怎麽辦?”

  少頃,裴彧目光沉沉地盯著昏睡中的少女在看,不知為何忽然將人從草席上抱了起來,瞧著微愣的阿木,臉色淡漠。

  “去找藥,愣著做什麽?”

  阿木怔愣地瞧了瞧,他竟然能舍下身段來做這種事。

  “怎麽?”

  阿木笑著擺擺手,“不是,是覺得很驚訝,平時您最怕討厭見血,可今天一整天了,都不見你說過一句。”

  裴彧嘴角輕扯,他不過是沒說而已,心底說不嫌棄是假的。

  “您今天怎麽會這麽好心?”

  “就是想將她弄醒後,把剛才那一番話還給她而已。”

  “什麽?”

  然阿木沒有得到任何解釋。

  ······

  已經埋頭找了許久,都不見有任何疑似追辛的身影。

  阿木看著身後被挖了不少的深坑,灰頭土臉的他走到了裴彧麵前。

  “主子,找了很久都不曾見到,興許那大夫壓根就是隨便敷衍我們的,畢竟這窮山惡水出刁民。”

  想他剛才拿了錢就跑的樣子,又能和善到什麽程度?

  裴彧一直都閑散地坐在一旁看著,從沒見他下過地,親自去找過,隻左手撐在下頜處,懶散地打了一個哈欠。

  “再仔細找找,要真找不到也就算了。”

  他看了眼斜著樹幹旁的少女,“盡人事聽天命。”

  “......”

  這一下又說救,一下又說不救了,一下讓他拚命找,一下又讓他找不到就算,這人可真是難伺候。

  阿木無可奈何,心底可憐那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我還是再努力一把。”

  轉過身時,剛將鐵鍬舉過頭頂時,忽然聽到草叢裏疑似有什麽腳步聲,他將自己的動作放輕了,那聲音便清晰了許多,似遠似近地傳開。

  他驚訝地轉過身,剛要出口,便見身後的主子已經有了警惕。

  “好像是還是早上那幾個,追著這姑娘來的。”阿木頹喪地拍了拍後腦勺,“都怪我早上,怕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所以都沒將人弄死。”

  “四個。”裴彧闔著眼皮,不需要靠眼睛去瞧,但他便已準確地判斷了四人的方位。

  “留個活口。”

  他看了眼昏睡的少女,“剩一個留給她自己處置。”

  阿木抱拳應下,身影悄無聲息地便錯失在了眼前。

  裴彧瞧著那昏睡不起的少女蜷著身子,因為劇毒複發,難以忍受痛快的折磨,在草地上呻吟。

  “別亂動了。”

  裴彧見她難受得厲害,怕她將人引來,給她喂了點止疼的藥後,說,“也別出聲。”

  他將她手抬起,捂著嘴,窮盡畢生最柔和的一瞬,語重心長,“別說話,盡量小點聲,我知道很難受,但現在還沒找到解藥。”

  弗陵呼吸微微一急,心髒處紊亂不安地跳動著,眼睛緊緊地睜著,咬牙切齒,“你就隻會說,你來試試看。”

  裴彧忽笑,輕聲,“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嚐試過比這更痛的,那就像切膚一樣,一片一片地將你的肉喎下來。”

  見她呼吸微急,緊咬著下唇瓣,將她的手鬆開。

  “咬牙切齒的,不是中毒了嗎?還有那麽多力氣沒出使?讓我猜猜,你到底是誰?”裴彧的手在她下頜處撫了撫,指尖按住她失血的唇瓣。

  “鎮北王府的小姐將宋家小公爺打得昏迷不醒這事,是人盡皆知,卻沒有想到鎮北王府的小姐竟然能做出逃婚這種事,真是膽大妄為。”

  裴彧眼下玩味,道,“不過,能將人打成那個德行,會逃婚也不是不可能的,夏小姐?”

  弗陵眼眸緊瞪,忿然地抬起頭將他手腕處咬下。

  裴彧怔了怔地瞧著自己那手腕處,錯愕地看向了她許久。

  這世間敢這般對他的大不敬還屬於她頭一個。

  可當看著嫣紅的血從手腕出滲出時,冷下眸來,緊緊地盯著她。

  “鬆嘴。”

  弗陵嫌惡地鬆開嘴,啐了一口惡心的猩紅。

  “不用你說我也會,惡心。”

  她眼底的嫌棄,顯露無疑。

  裴彧眸光微微眯,危險泛過,掌心鉗住她下頜,“惡心?你再說一遍。”

  鎮撫司那些年當了先帝那麽多年的走狗,手上染了多少鮮血,而這其中又有多少是無辜的百姓。

  但凡憶起這具原主的身世,就忍不住唾罵起眼前這些奸吏。

  “我說你惡心。”

  裴彧眸因她這話,心底不由得發了狠,鉗住她下頜的手越發地用力,“好歹我也算救了你。”

  弗陵止不住的咳嗽,蒼白的臉色漲紅了幾分。

  裴彧深斂的嘴角微微一彎,這才鬆了手腕,一把將她給抱到樹幹上,任一地放著。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反省,什麽時候覺得自己錯了什麽時候放你下來。”

  “我.....”弗陵瞪直了眼,本想說自己還深受劇毒,他怎麽可以這個樣子?

  裴彧打斷她的話,“你什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