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我分裂成兩個我36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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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陵好不容易才將繁瑣的嫁衣給穿上身上,托著冗長的袖擺出了廁所。

  以長暮一直在門口等著她,也換上了自己的婚服。

  一身紅色喜袍,身材修挺偉岸,若青山鬆柏,麵容白皙,棱角分明,雙眸深邃,神光攝人。

  他不說話時,冷冽的麵色上壓迫感更甚。

  弗陵吞了吞一口唾沫,“穿也穿了,看也看了,適可而止。”

  她要轉身,回去將這套喜服褪下。

  以長暮忽然將她喚住:“安安,好看。”

  一旦出了聲,嘴角掛著笑,笑意映入眼簾,像個得了糖藏不住心思的小孩。

  牽過她的手,卻見她裸著腳丫走路,索性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幹什麽?”

  “去書房。”

  弗陵拍他肩膀低呼,“我才剛收拾完。”

  他拉過她在紫檀木桌前坐下,俯下聲音落於她耳側,“胡思亂想些什麽?”

  她抿唇不語。

  “羞了?”他略低下視線,看著她頸側的咬痕,低聲靡靡,“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還能裝作什麽也沒發生?”

  弗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這樣讓我負罪感很深,我好歹也是權......”

  他麵色微慍,將她放在檀木椅上,“不準說他。”

  “不說就代表不存在嗎?”

  以長暮寒聲:“我會幫你請律師,告他。不需要你出麵,你全權委托給我即好。”

  弗陵抿唇,“我今天是去拿證據的。”

  以長暮挑眉,似疑。

  她摸出手機,將自己套話權少承助理的那一段音頻播放出來。

  “有了這個音頻,我們打官司興許還會更有利一點。”

  以長暮輕擁著她,“抱歉,是我無能,以後再什麽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再去好嗎?你不知道,我找不見你時,心底到底有多著急。”

  “當然,你又不是萬能的叮當貓。”弗陵不禁莞爾:“我才是。”

  以長暮取過一封燙金的紅紙,打開一看,是已經寫好的婚書。

  一陽初動,二姓和諧,請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風卜,六禮既成,七鹹畢集,湊八音,歌九和,十全無缺鴛鴦和。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我不喜歡現在的結婚證上那些沒誠意的話,所以搜羅了許久,才找到這個合適的,你看看,如果不喜歡的話,我這裏還有好多別的。”

  他抽出旁邊的櫃子,也是一櫃子的婚書。

  弗陵隨意地抽取了幾張來看,頭皮微麻,“你這是買多少了?”

  “也沒多少。”以長暮說:“裏麵的誓詞可都是我親手寫的。”

  “哦。”

  他瞧不得她那種散漫的態度,一臉賭氣。

  弗陵道,“真厲害,賞你的。”

  她食指和中指伸出,像個紈絝一樣將其下巴挑起。

  從眉心,再到鼻梁骨,落到唇瓣,似觸非觸,呼吸縈繞,像是要吻上去,卻始終隔著最後一層微乎其微的距離。

  以長暮眼眸微黯,喉嚨口不自覺地滾動著,追上來,她便往後退開,咯咯地笑看他此時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以長暮抿著唇角,將毛筆握著她手,“寫名字。”

  弗陵低聲笑笑,“舊派。”

  熱息落到她耳廓裏,他咬住那水滴似的耳廓,篤定且強勢地說,“這叫儀式感。”

  弗陵被握著手,在婚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後,忐忑不安地簽下婚書後,弗陵有一種將自己賣掉的感覺。

  以長暮迫不及待地將婚書拿過,落下名字。

  她掃興地來了一句,“可沒有法律效應,玩過家家倒是可以。”

  他是參與遊戲的玩家,自己則是遊戲裏的NPC,一切都為他的遊戲體驗服務為主。

  他堵著她的話,隻剩下糜亂的呼吸,兩具身子相抵著,攀著彼此的溫度。

  “權少承那是騙婚,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們登記結婚的信息根本就不成立,不是他的,再如何偽造都是假的,自欺欺人。”

  雋秀的臉上,倏然冷沉,寒意攝人。

  弗陵又問:“你們之前認識?”

  以長暮抿抿唇,用手背輕輕地壓她臉頰,“是啊,認識,仇深似海的關係。”

  “你怎麽現在才說?”

  以長暮眼眸且沉浮:“那你幫誰?”

  弗陵一本正經地擔保:“肯定不可能幫他。”

  雙手環著他脖子,故意激他:“我們要是結婚的話,結婚證上是寫二婚還是再婚?”

  以長暮笑笑地撫過她的肩,指腹揉著她那水潤嫣紅的唇。

  “我們去旅行吧!”

  蜜月旅行嗎?

  弗陵訕訕地笑:“舅舅,明天還要上課。”

  以長暮眼眸微微變動著,她總是能在各種關鍵時刻喊舅舅來變相地刺激他,正如同那時候意亂情迷時,也是因為一聲舅舅戛然而止。

  “老師知道我們是因為結婚才耽誤,十分體諒我們。”

  “那我爸要是打電話給我發現我背著他……”

  “最近公司各項工作都平穩發展著,隻要你爸爸不隨意聽信別人,倒不了台,而且,帶你去領結婚證前,我都跟他請好了假的。”

  弗陵斜睨了他一聲,恨又恨不起來,怨更自己,但看著對方怨氣隻剩下最後的10%,心底也著實多了一點安慰。

  “好,去旅遊。”

  ······

  他們第一站從國外愛爾蘭開始,在教堂舉行婚禮,唯一的見證人是被莫名拉過來的神父。

  原本以長暮計劃著夜裏要去大堤道,去看懸崖海岸的日落美景,大片的海岸線上鋪滿了整齊的岩石,由一個古老的火山噴發而形成的4萬多個6角形玄武岩台階。

  可弗陵沒有意識到沿岸邊風高浪急,她站得太靠前了,差點將她自己給卷入海裏。

  以長暮後怕,全身濕透地將她緊擁在一起,說什麽也要提前離開。

  拖著濕噠噠的身體去走曲徑通幽的小道,在藏身於廢墟之中的古老教堂麵前虔誠地許願,在藏著漫天薰衣草的花田中漫遊,在餘暉落盡前於夕陽下甜蜜擁吻……

  暴風雨來臨前,互相依偎取暖,說著彼此感興趣的話題,天亮後,驅車離開了愛爾蘭,漫無止境地在周邊小國肆意遊走。

  窮盡餘生所有的好運,在異國他鄉短暫地忘掉所有的煩惱哀愁。

  夜裏被沙沙沙的拍門聲給擾醒,不像是風聲,也不是落葉襲窗。

  她蜷縮在以長暮懷裏,絮絮叨叨地說著附近流傳的鬼怪傳說。

  以長暮一一本正經地聽著她的胡說八道,而後起身去出去,將外頭那隻搞鬼的狸花貓給抱了進來。

  弗陵大喜過望,要養,他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