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一章
作者:
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1 字數:4540
李喜很生氣,安安靜靜的吃飯,堂上一片安靜。
田曼很緊張的注意他。
萬一發難,難看又難收拾,可是從頭至尾,李喜都沒有動作。
難道他,走出來了麽?
邊境熱情奔放的女子,已經讓他轉移了注意力!
田曼流下了老母親一般欣慰的淚水。
真是那樣就好了,可,李喜的話,還是保持警惕心比較好。
畢竟是一個群×犯,男女不限,征服欲爆棚。。。
怎麽看都沒法叫人放心,並且,獨孤月這麽好看,他興趣不大,不代表不會有嚐鮮的念想。
怎麽看,李喜都好可疑呀。
議事廳裏,給歸順的西戎部族劃聚居地。
凡是山清水秀、不進蛇蟲的宜居地都劃分的明明白白了,糧產豐厚的地段,被大族占的結結實實。
再加上雲瑤民眾對西戎人的敵意等,民族融合特別困難。
“看起來會起衝突事件。”
田曼默默呼出一口白氣,人民無處安放的憤怒,正好可以上去戰場發泄。
全部整頓了投放戰場,隻留下少量可以播種的男人就可以。
荷爾蒙變的可控,世界和平還會遠麽?
獨孤月看她陰惻惻的笑臉,猜出幾分她的想法,“城主,雲瑤的農業需要很多人力。
不久後開春,更是決定了未來幾年的百姓的溫飽。”
“我懂。”
關我屁事,我又不當王,把悲天憫人的醫者氣質盡數葬送,我瀟灑一輩子不是夢。
田曼內心的想法如陰暗自私的濃霧,囂張的盤旋,但田曼看到獨孤月,那些霧就自動消散了。
這樣的美人,因該生在盛世。
於是她話鋒一轉,“尋釁滋事,挑撥民族團結的人,最少充軍三個月,按情況嚴重程度,上不封頂。
這樣就可以了吧?”
隻要能爬的起來,都往戰場送好了,難得遇到聽話的百姓。
獨孤月點點頭。總覺得那裏不對勁。
李喜看著獨孤月笑了一下,“獨孤部族才過來,難免會讓一些人不滿。
康城離邊境較遠,但土地肥沃,有大片可以放牧的地方,非常適合西戎人適應定居生活。
你們部族打算遷到那裏去,我派兵車護送。”
“李喜,那是你們族的私地,這樣讓出來,族人知道麽?”田曼覺得他很有問題。
不會真的打算搶獨孤月吧,她先看上的欸!
悲催的是,分地的時候,她都沒給自己留好地方,都給別族籠絡人心了。
要再有地盤可以給獨孤部族,那得打下雷州。
獨孤月委婉的拒絕了李喜,
“多謝少族長,但是無功不受祿。”
“堂主說的是,地圖上劃塊地,我們下一個打下了,當聚居地吧。”
田曼開始跟獨孤月將接下來的行動。
李喜淺笑著聽。
西北龍息城,在雷州的地界上。
“堂主,白虎堂副堂主好生的招待在那裏,你可以隨時領走。”
“嗯。”
獨孤月已經答應當軍師,參與捕獵右賢王的行動中來。
關鍵人物到位置上了,田曼覺得她又行了:偷閑什麽的,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城主叫他堂主,他是白虎堂的堂主麽?”
李喜看著獨孤月溫和地在笑。他已經控製不住他的表情了。
一方麵想各自捏死獨孤月,一方麵還得在田曼麵前裝善良,他的表情已經用到了極致。
田曼頓感壓力:李喜色迷迷的看著獨孤月,那是她看中的人呀!怒。
“堂主就是堂主啦,我願意這麽叫他而已。”
看時候不早了,田曼笑嘻嘻的送獨孤月出門,像圍著花朵轉的蝴蝶。
“堂主是愛稱呀。”李喜的嘴角不自覺地抖動。
田曼光看著獨孤月沒有看到,她轉過身,李喜就黑化了。
獨孤月扭頭看了眼李喜,還是那副笑眯眯地樣子,臉色怪異的轉了回去。
“堂主,你回去多在身邊增加保鏢,不要跟應來路不明的邀約,
漠城隻講實力和功勞,沒有那些灰暗地帶的規則。
律法文書我送一份到你那裏去。。。”
交代的那麽囉嗦,隻是想說一句話:堂主,你要保護好你自己呀!
因為不想管男子的習慣已經養成,田曼再想親自看著,也隻一句“保重。”而已。
放過別人,也閑下她自己。
感覺已經沒救了。
田曼很珍惜的看著獨孤月,揮手作別。
“城主大人這,我也不便久留。告辭了。”李喜隨後出門,在門口抱拳道。
仆役隨將牽馬等候。
田曼看看走的不遠的獨孤月的馬車,再看看要走一個方向的李喜。
“你這就走了?”
“嗯。”李喜點頭,“城主有什麽事情麽?“
“那倒沒有。隨便問問,李隨還沒有回來麽?”
田曼越發覺得,她得護著點獨孤月,那可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崽。但同時,她很抗拒去保護雄性。
處於觀望狀態。
“他知道回來會被打死,所以,因該不會回來。”
“這樣啊。你是何時動身回去防區?”
“不會耽誤事情。城主還有別的吩咐麽?沒有我就先走了。”
“沒有,你走吧。”
李喜翻身上馬,帶著一幫人走遠。
這場麵,田曼做夢都想看見,那意味著她不被李喜盯著了,轉圈散花。
可,替身是獨孤月的話,她就一點不覺得慶幸了。
因為抗拒保護雄性,她壓根不知道怎麽去保護。
偶爾想要關心一下別人,烏楓那個下場,張子源差點落下一生汙點。
“張子源,夭壽了。”
“你才夭壽了。”張子源木樁子一樣站在她身邊,“李隨真的還沒回去?”
“鬼知道,李喜就算不屑說謊,他也會包庇李隨的呀。
對了,李大人他人呢?”
“呃。。你與李家是有什麽謀劃吧。老人家已經指定少族長了,自然是想要退下來。
就跟張天師一樣啦。有什麽跟李喜說就好了。
我看他已經對你沒興趣了,談話因該會很順利。”
田曼看著張子源的臉,張子源躲開了目光直視,
“我逾越了,還請城主恕罪。”
“借你吉言。”田曼頗為感慨的說到。
“對了,你跟張天師已經這麽熟悉了麽?”昨晚的那刺腦子的頻率,是這兩個家夥搞出來的吧。
她走了兩步就不省人事了,先不問是什麽,這兩個人得分開的遠一點。
張子源還在掩飾,“我已經不在道上混了,以前的一切與我無關,我今後。。。”
“我記得今天就有去雷州的車隊,去給張天師安排個位置。”
“那是商隊啊。”
“能去就行,張天師很想念家鄉吧。那麽大年紀,有今天沒明天的,我當然要幫助他實現最後的心願呀。”
張子源眼睛瞪的溜圓,
“好厲害,城主的西戎話已經說的這麽好了。”
“沒有的事情,趕緊去。”
一不小心暴露了學霸的本質,果然還是關心則亂麽。
張子源和張天師,她一個都不想留。
就沒有更好的秘書人選了麽?那種業務能力超強,對其它事情不看不聽不管,還能保守秘密的人選。
“老夫年紀大了,不便多活動。今天太倉促了。”
能不能不走啊。張天師十分不想離開。
因為夏林郡王在通緝他,西征元帥肯定也知道,他回去就進牢裏,不安全。
“張天師,這是城主的意思,你快些吧,在晚趕不上車了。”
張子源對於送走張天師,舉雙手讚同。
同行是冤家,還是比他厲害、威脅性命的同行。早走早安心。
張天師哪能看不出他的居心,不知做了什麽手腳,張子源臉色一白,嘔出一口血來。
“你這後生,生這麽大病都不說,我給你看看吧。”
“不要。”張子源怎麽看他都危險的很,大聲呼叫,下意識喊了誰自己聽不見。
“城主,你過來幹嘛?”
“你叫我的啊,跟殺豬一樣,那麽慘。”田曼眼神嘲弄,發了幾個彈舌音。
張子源的臉刷的紅了,一直燒到了耳朵尖,
“沒有你的事情,有閑的話,堂裏還有許多折子等你批。”
“好了啦。張天師是身體不適麽?”田曼不跟他吵,看著張天師,眼裏都安排的光。
張天師手一背,一手捏著胡須,“我本欲往清淨之地,過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
可是在這看到你們小輩這麽努力,連身體都損害了。
我身為長輩,怎能看到你們這樣了還忍心離去。
我打算留下給你們治療,城主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田曼笑嗬嗬的立即就答應了,張子源看的懵逼。
他才叫小廝去預留位置,又要不要位置了麽。真會使喚人。
張天師也以為穩了,點頭張口,就要叫仆人扶人進去。
田曼笑嗬嗬的道,“張叔叔對我們真好,我們非常感動,想要留下張叔叔常住。
可是邊境的戰況很慘烈,我擔心你張叔叔留下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隻能忍痛送張叔叔先走了,待到不再打仗,再共享太平之樂。”
於是,張天師就被強行扶上了馬車。
“賢侄女,我真的不急。”張天師欲哭無淚,他能說,田曼比她還能說。
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他身為長輩還得深明大義。
留下萬一拖了後腿,他晚節不保。
好厲害的丫頭呀,以前都不知道,一定是張子源給帶壞了。
道友之間的偏見最為致命,張子源還沒見他幾次,關係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張天師,一路順風。”張子源微笑著招手,馬車走遠。
田曼兩步跳上了車,“我送張叔叔過去。”
張天師氣的不吭聲:明明是想看著他,親眼確定他被送走。
多帶上的那些侍衛就是她的意思,還裝純潔!
“張叔叔,過去可能會遇到鄧館長呢。他時常念叨你,你們是很好的兄弟吧。”
田曼對她便宜爹的了解,僅從彩雲那裏知道,可以說,非常之模糊。
沒有想到有一天可能在戰場相見,刀兵所向,她很為難。
為難的僅僅是普世價值觀:孝道。
不怕人愚孝,就怕人不孝。
她怎麽能親手對她‘爹’做那種事情呢。
張天師聽她說話,腦子裏糾結成一團:鄧公怎麽可能念叨他,吃飽了撐的,還是又什麽陰招?
他的前半生受夠了鄧公,自己為很尊重讀書人,實則各種利用。
不然也不會考上功名,跑去雷州數年沒有消息。
要不是知道鄧公手上養著他需要的‘藥材’,他這輩子都堅決跟鄧公劃清界限!
“好兄弟?一起在山上落草了幾年。算是比較了解吧。”
還是難以承認。
田曼比較諒解,她也不說是說以前的往事,“張天師還在煉藥麽?還需要藥引麽?”
“這。。城主何出此言?”糊塗了!鄧豪真的是田曼假扮的!
“別緊張。”田曼看到他手摸向身後,笑了一下,
“鄧公手下養著的‘藥材’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很好奇張天師知道什麽。
你要是不說也沒關係,很塊就過期了,我們會有一個新的國家。
到時候,所有人的身份都是新的。
所有人的新生。
張天師的蠱師,這個職業風評不太好。要洗白也可以過來。
觀望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多話。
張雅山那小子,我很看好。”
田曼說了一通,眼睛看著張天師,她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張天師也懂,沒必要威脅。
可是頂著這張無害的臉,有些話不說,別人會看不清她的底線。
張天師將手放到了前邊,看著田曼的眼神,難得的澄澈起來,
“好孩子,好孩子呀。比我家雅山走的路,要高遠的多。”
“我想告訴你,沒有藥能讓人不死,你恐怕也不會聽。
所以,各自珍重吧。”
田曼一挑眉,馬車緩緩地停住了,算時間,因該還沒到地方。
“城主大人,百姓與獨孤部族的人鬧起來了,把路堵住了。”車夫看田曼出來說到。
前方不遠的地方,集結了大批的布衣百姓,個個拿著工作的工具,對麵的獨孤部族同樣的一批人。
在爭論誰家的東西便宜好用,搞不好,會有一場惡劣的衝突。
同行是冤家,更何況在戰爭的背景下。
田曼不急著去調停,看著李家的旗幟,覺得獨孤月因該在不遠的地方。
可是眼睛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