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 對你好
作者:
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1 字數:7465
不好意思拒絕,也要拒絕。
李喜,這個人不因該出現在她往後的生活中。
田曼沒有伸手拿果幹,“你忙一夜了,回去休息吧。”
“自然要回去的。但在這之前,身為你的合作夥伴,我得給你提點意見。”李喜淺笑著說話,將鍛布包遞到了田曼手裏。
然後自然的直身背手,目光移開。
田曼拿著一包果幹無語:他就這麽稀罕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啥玩意,這貨到底有完沒完。。
“說吧,什麽意見。”
腦子一片混沌,田曼拿起一塊幹果嚼,淡淡的草木香,有一絲絲甜味。
是營養的味道。
“出來了就別往回看,眼睛往前看,你以後的日子會過的比以前好。”李喜一本正經道,眼睛下的青痕表示他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麽精神。
得讓他早點回去休息,說的沒頭沒腦的話,她也聽不懂啊。
田曼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就是。。。”李喜欲言又止,眼睛忽閃忽閃的,似乎在掂量接下的話,是否應該明說。
“說吧,我聽著呢。”
“你也看看我呀。”這句話,李喜卡在嗓子眼,說出的話,換了另一句,“以後看到了我再告訴你吧,你可別找借口不聽。
身為領主,你的視聽要很明確,忠言逆耳,也是要多聽。”
田曼聽到這話從李喜嘴裏說出來,沒憋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李喜卻也並不生氣。
“沒事,我聽的,你往後發現問題第一時間告訴我吧,隻要是為了治下百姓好的,說的難聽我都不生你氣。”
“好啊。”李喜一口答應,眉宇之間仍然有些愁緒解不開。
田曼也沒再問,問到感情的事情無法收場。
現在這麽節製,感覺意外的好。
“你真該回去休息了,走吧,我送你。”心情一好,她便做出了匪夷所思的舉動,忘記了因該對李喜冷淡。
李喜眼底流過一絲光蘊,遲了一步,看著田曼下意識抓他袖子的手。
田曼對此毫無察覺,“我順路去接張子源回來。”沒有秘書,工作真特麽是煎熬。
要她現在、立刻轉身回去書房辦公,她千萬個坐不住。
就是說,她去李家營地。
又去接張子源,上次張子源豎著出來,這回橫著出來。下次。。。
“子源呐。
你傷的真重。”田曼查看了張子源現在的狀態,聽不到她悲切的呼喊,後半句說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扭頭問軍醫張子源的情況,軍醫說人生死各有命。
該做的他都做了,全看張子源自己能不能挺的過來。
軍醫走後,田曼一抹張子源的額頭,燙的跟開水似的。
她自己手也涼,出現的幻覺。
其實就是普通的四十度高燒而已。
不能把腦子燒壞了,還要回去辦公呢。
防風的四層帷幕大馬車要特意準備,在等待的期間,田曼要了一盆水兩塊布,親自給張子源的額頭降溫。
領主親自照顧受傷的屬下,一時成為了美談。
她還在照顧張子源,已經傳的滿城都是了。
此刻她還在李家營地,看著兩個壯漢抬著擔架,將張子源裝上馬車。
張子源一絲絲風寒都吹不得,所以蓋的可厚實了,腦袋都蒙著。
她來這也想看看,李大人的到來能產生什麽影響,可軍營裏啥關於李大人的說話一句也沒有。
不是族兵素質超強,就是李大人來的消息沒有傳播。
除了李喜,別人不知道的樣子。
田曼忽然意識到,那個侍女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這世界,還是熟悉的殘酷。
“路上小心。”李喜在馬車邊送行,他身邊站著幾個臉熟的跟班。
恰似青州城那群無法無天、道德敗壞的**。
田曼一下子看人就遠了,自然笑道,“問你個事情,李四現在怎麽樣了?”
她擋著幾人的麵問,聲音不大,僅僅他們幾個聽到。
幾人的臉上不太好看,互相遞眼色,皆是有些迷茫的。
一個幾乎不能算是族人的人,地位那麽卑微,他們是記不太清楚,更不會關心那種人之後是死是活。
李喜半邊嘴角輕輕勾起,“我差人回去看看,有消息再跟你說。”
“就隨口問問。”田曼一笑,上去馬車,一路回去領主府,頭也沒回。
她這個位置的人,惦記一個小人物,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
想著,她寂寥的看向沉睡著的張子源,拿手絹給他擦滿臉的汗。
“不是說命很硬麽,你個狼滅,自己都克。”
她不在乎張子源這類人的生死,所以身邊都是這種野心勃勃,有些不正常的人。
換做的田蓉、田振的話,她怕會亂方寸,做出不得已的決定,壞了心。
“望賢塔那個刺客,找到了麽?”
侍者拱手應答,
“回領主大人,人還沒找到,在烏衣巷發現了大量血跡,疑似有同夥幫其逃竄。以增加人手全城搜捕,有消息立即就會告知領主大人。”
田曼點點頭,逮著她殺的不止一波。
一個個去報複太麻煩了,得來個狠的,讓人知道把她當獵物會有多慘。
可這需要一個犧牲品。一隻出頭鳥。
自己表示這個意思吧,還是手軟。
“準備接待西戎使者。辦的隆重一點。”
“是,領主大人。”侍者九十度躬身,抬起雙眼瞧了榻邊靠坐,沒形象的田曼一眼。
地上鋪了厚厚的羊毛地毯,田曼坐在地上,一會兒望天,一會兒看地。
年紀輕輕的樣子硬帶著中年人的滄桑。
背後張子源還在昏迷,她也不知道在這等什麽。
或許是發燒的人溫度比較高,攻擊力比較低,身邊總會召集些奇奇怪怪的人吧。
百無聊賴的玩手指,田曼注意到侍者,沒想往常一般領命就去傳話。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有事直說。”
或許是被親戚知道在領主府做事,被要求給家裏孩子安排差事,自己又沒有這權限。
這種事情她聽的多了,也沒啥大不了的。
男的往預備軍裏塞,女的留在外院做女紅,集齊一批還能升級:往其它部門送。
她可稀罕這些需要安排的人了。
侍者又一拱手,態度很是鄭重。田曼為難的坐直了身子,盤起了兩條腿,揣手。
“領主大人,我有一個朋友,姓司名陽,是一位江湖俠客,性格嫉惡如仇。
西征軍元帥想要收他帳下效力,他拒絕了,來到城中追隨領主大人。”
“哦?他有什麽本事得元帥的重視?”
田曼隻注意到左巍要這個人。
有點興趣想要知道,但這點不足以讓她起來。
“他是一位劍客。劍法舉世無雙,西戎昆王被他席間重傷而亡,名聲震於龍城。
領主若是願見,他就在府外等候著呢。”
我怎麽知道他不是來刺殺我的。。
田曼臉上有些為難,怕是要等到她師傅來保護她,她才敢見名聲這麽厲害的一個人。
謝京江就算了,太遠了,左安之近,但是大將當保鏢,不知道他肯不肯。
這個領主當的憋屈呀。
侍者看出田曼的為難,道,
“領主大人今天不方便,我以將他暫時安置在客棧,領主想見時,我便去喚他過來。”
“好的。你叫什麽?”看著有些麵熟。
“姓葉名恭。”
“你會畫龍麽?”田曼眨巴一下眼睛。
“回領主大人,我不會,但我會學。”葉恭仍舊是非常恭敬,說話溫言細語,腰沒直起來,也不敢看田曼。
“好啊,你的學費我包了,你自己去找師傅學吧。”
“謝領主大人。”
“去把我書房裏,新送來的文書搬到這來。”
“是。”
葉恭看的出有些興奮,但是壓抑的還算好。
看著他的背影,田曼喜歡不起來。
有個叫鄧公的家夥,一直是她心裏的一道坎,讓她對男人消不下去的戒備。
鄧公是想她不輕易愛上一個人,那麽他做的很成功。
成功過了頭。
張子源睡了很久,燒退下去,醒來就看見了田曼。
他一下子驚坐起來。
“我有這麽可怕麽?歇著吧,我就快處理完了。”田曼聲音緩慢,很有安撫的效果,讓人聽著很有安全感。
那麽多事情她一個人怎麽可能處理完,下輩子也不可能處理的完。
她就做了比較重要的一小部分。
張子源的目光在案上,大概一指高的文牒上,多停留了一秒,眼珠子微微一動,看著另一邊高高堆起的文牒瞪眼。
田曼有些心虛,不以為意的吹了兩下口哨,才回頭對張子源笑嘻嘻,“你餓了沒,我叫侍女端粥過來。”
說著,她起身往外走。
張子源看著案上的文牒,生無可戀。
等他吃了飯,恢複的四五成精神的樣子,田曼又來了,帶來一包甜的發膩的果脯。
一看就是別人給她,她又轉手送人的。
“你要參加宴會的吧。”沒話找話。
“領主大人,這重要麽?
我就算不去,還有許許多多能替代我的人。子源一介草民,得到領主如此記掛,心有不安。”
張子源清秀的眼裏,寫著一句話:生死看淡。
田曼一笑,笑的幹淨純粹,“因該的。你來領主府這麽久了,我很多事情都依仗著你。你受了傷,我照顧你是因該的。
你想吃什麽,我叫人去給你買。
北街的那個宅子,你是想要麽,我給你買吧。不過得等到重建。哈哈。
有喜歡的姑娘麽?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你說,我去給你下聘禮。。。”
“領主大人。”張子源忙叫停了田曼粗糙的關心,臉色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是怎麽了嗎?”
“沒有,你好好的。”田曼敷衍的笑著,裝作世界依然陽光燦爛的樣子。
張子源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我沒有事,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你是大夫,你看出了什麽,是不是?
我怎麽了,你跟我說,我承受的住。
我中箭摔下了馬,之後我就不記得了。。。”
田曼看張子源暴躁之後,又自我懷疑,很是可憐。
她想要試試看對人好,太嚴肅對待別人,讓人喘不過氣。
現在出去好多人怕她,跟鄧平安坊市去玩,難得的像是回到從前。
身為一個普通天朝少女,普通的逛街買東西,而不是社會死亡,被各種追殺。
想要再次體驗那麽平靜自然的生活,所以要對身邊的人好一點。
張子源,天生自帶黴運,目前還在生病。
是觸手可及範圍內,最好的實踐對象。
她總不能說,她不會對人好,得找人練練手吧~
“吭,”田曼清了下嗓子,大刺刺坐在張子源塌邊,
“放心好了,你一點事情都沒有。”
張子源沒說話,眼裏寫著大大的:
不相信!
田曼笑的明媚動人,“你好好休息吧,文書我已經處理完了。
宴會給你留個位置,來不來看你心情。
就這樣,不打擾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張子源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巨大的不安籠罩著他。
田曼看看被抓住的衣擺:
難道他是在感謝自己麽?
她有點不安,又有點開心。
張子源臉色繼續陰沉,“領主大人,你說謊的話,會讓百姓不再對你信任。”
“呃。。”這種感謝方式真夠特別的,田曼點頭,
“我知道啦,我會當個好領主的。你安心休息吧。”
說實話,對人好並不那麽開心呢。
田曼看天還早,叫人去將左安之叫來,她今天就要看看那個江湖俠客。
宴會刺殺,可是個有意思的項目。
右賢王能親自來最好不過。
左安之換了一身低調奢華的衣袍,胡子也刮了,戴著外露高鼻梁的黑色口罩,眼裏寫滿了心事。
如此有風味的叔叔級別人物,田曼不由多看了兩眼。
她是女人這件事,知道人多了一個李喜。
已經到了很危險的程度,在被威脅前,她得做點什麽。
比如消減李喜在軍隊的分量。
“安師傅,你這是在想家麽?”田曼揮著手過去,一邊將白口罩拉到下巴底下。
空氣很冷。
左安之直起身,抱拳道,“難免會想的。
鄧公子去見一個江湖俠客?”
“哈哈,我想見識一下江湖裏的人。”
田曼說罷看向身邊,葉恭穿著內侍的統一製服,外麵套了一件普通的開衫,走在街上不惹人看。
葉恭低眉順眼的,神色隱隱不安。
“我跟鄧公子去。”左安之腰間配著一把長劍。
雖擋著半張臉,看身形就透著一股氣宇不凡。
媽呀,看到他規矩穿好衣服,正經的模樣。
不愧是左巍的哥哥。
田曼移開眼,轉身伸手,一肩攬過葉恭的肩,沉默往前走。
葉恭一路都沉浸在狂喜中:
被領主如此親近,前途一片光明。
到了客棧,入眼一堂吃飯的人,葉恭指著其中一桌熱鬧的,
“那個人就是司陽。我去叫他出來。”
“不需要,請他喝酒,帳算我的。”田曼拍了拍葉恭的背,帶著左安之上樓上吃飯去了。
她看司陽一眼,隻覺得是個好勇鬥狠的人,一股子狠戾勁,並不喜歡。
交由葉恭觀察,喝醉之後就知道是個什麽人,再考慮用否。
至於左安之,她收到了信。
阿姐察覺到了危險,沒有跟著赤龍新軍,另外找了一處城池駐紮。
恰好就在她的必經之路上,左安之要是願意跟她去,幾天後就能與阿姐團圓。
她就有新鮮的狗糧吃了。
但在這之前,得排除左安之帶跑她的軍隊,左巍的軍隊會很近。
媳婦和弟弟,左安之心裏的天秤會偏向誰呢?
她不在乎,隻要把契約簽了,她就相信他。
“你早知道我的身份?”左安之抱著手臂,看了眼桌上的一紙契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田曼,頗有威壓。
飲下一口熱酒,回去可以坐車。
田曼道,“我見過你弟弟,你們倆個很像。
陣營不同,我也不會用你來威脅他。
這契約你簽了,你就得為我工作,而我可以帶你去見你媳婦。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簽。
帶上麵具,把右賢王的人頭給我,你我兩清。
過了右賢王那關,我會得到許多地盤,直接與西征軍的勢力範圍接壤。
你可以去你弟弟那邊,我找到阿姐,給你去信。
畢竟,她要是不願意走,我也不能強迫她。
你看如何?”
左安之平靜的聽著,
“不簽的條件過於豐厚。”
“我知道你不會受製於人,所以我給你準備了兩份合同,三個選擇。”
田曼將兩份契約一字排開,
“十年。臨時。或者等我拿下右賢王,送你去左巍那邊。
我對你沒有敵意,也不想跟左巍鬧僵。
但是有一點我得告訴你,獨孤月在西北戰場,跟左巍鬧得很不愉快,他想來幫我,我沒法拒絕他。
趁現在我腦子清楚,開出的三個選擇都對你有利,選一個定下來吧。”
左安之看都沒看契約一眼,盯著田曼不放,
“你決意要背叛雲瑤國,有幾分勝算?”
“何談背叛,它又不是我國家。
嗬嗬,實不相瞞,自從我來,就隻有一條死路可走。
你這樣的功臣之後是不會理解的。
我沒有回頭路,你無需勸我。”
田曼慘淡一笑,自嘲又決絕。
左安之眼裏閃過一絲怒意,“堂堂男兒郎,怎麽會隻有死路一條。
你若是心端正,便不會與螻蟻叛軍為伍。
我看你也不是窮凶極惡之輩,歸順朝廷,以你的才能,還能當個造福百姓的官。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多謝關心,我們現在說你的事。”田曼提醒道,桌上契約。
“我去會會右賢王。”左安之掃了眼田曼的肩身,伸手按出中間的一份契約,平靜的簽了名。
“妥了。吃飯吧。”
簽訂的臨時工契約,一人一份保管。另外一種契約,田曼丟進了碳盆助火。
飯後,兩個人下樓去,葉恭看到田曼驚恐起身。
還未拜見,司陽一隻大手重重拍著他的肩,給他拍回了座位。
司陽灌下一口溫酒,古銅的的臉皮透著醉酒的紅,說話聲量,大堂吃飯的人都聽得震耳朵,
“我說,什麽鄧豪,什麽領主,他就是個屁!
忠誠溫和的人他不用,身邊都是些溜須拍馬的小人!”
葉恭臉色很難看,司陽一點沒注意到,慢飲一口酒,將酒壇‘啪’的摔在地上。
一個人問司陽,鼎鼎大名,為何看不起領主還來此地?
司陽袖子一抹嘴,答曰,“來此地因為不想入那西征軍。
元帥纏的緊,我也沒辦法呀。”
田曼一樂:這人長的凶,蠻有意思。
看熱鬧的多她兩個不多,左安之臉色陰沉的看著司陽。
司陽歎息一聲,悲切道,“昨夜,我那個要去投奔的哥哥慘死,我沒地方住。多謝葉老弟接濟,今天還請我喝酒。。。”
“不不不,我今早上買菜才遇到你的。”葉恭幹笑著,眼神不時瞥看田曼。
“是今早才遇到的,我昨晚凍了一夜。
我那個哥哥,鞍前馬後伺候那個鄧豪,生前得不到重用,死後連個公道也沒有。
屍首還在衙門放著,衙役跟我說,要拿火燒了。
你們說他還是人嗎?!
我就是無家可歸,我就是餓死,出去打西戎人戰死,我也不會進他的帳下效力!”
葉恭的臉色白的跟紙一樣,好半天才找回了下巴,
“你。。不去。。你不去就不去吧。我還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說完躬身要溜之大吉。
司陽伸手就撈住了他的肩頭,張口酒氣熏人,
“老弟那裏去?你莫不是還要回去領主府,去給那鄧豪當牛做馬?!”
葉恭縮著脖子,雙手在眼前揮,“老哥,我還要吃飯,還要活命的嘛。
你不去就算了,當我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你放我走吧。”
“哼,你個軟骨頭的賤種。”司陽一把推開葉恭,
“你要去鄧豪跟前做狗,就不要說你是我司陽的兄弟。
今日你我恩斷義絕,猶如此桌!”
一拳下去,木桌被打出個打洞,四腳顫顫巍巍的站住了。
地麵似乎都下去了一點。
司陽一腳踢開桌子,好幾桌人驚嚇著逃到安全的角落。
葉恭捏緊了拳,“你要恩斷義絕,好,我答應。
告辭。”
單薄的體格,不能支持他武力回應,他選擇了走人。
“賤骨頭。”司陽朝門口啐了一口,回身捧起一個酒壇,咕咚咕咚痛飲。
左安之麵露不悅,低聲道,
“你就不管管。”
田曼仰脖,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一臉無辜回話,
“你又不教我武功,我打不過他。
我其實,跟葉恭是一樣一樣的。”弱小、無助,但能吃。。
不,心地善良,講義氣。
左安之一步踏出,直走到了司陽麵前。
司陽一壇酒下肚,摔了酒壇,眯眼看著跟前一團黑,
“你誰?來打擾本大爺喝酒,走開。”
看見左安之,客棧小二和掌櫃是最開心的,
“將軍大人,他肆意詆毀領主。
還砸桌子嚇走了我們的客人,將軍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叫他賠了錢再去坐牢。”
掌櫃和小二一通呼喊,司陽醉眼依舊朦朧,“將軍?又是鄧豪養的狗。。。噗!”
左安之沒有任何話要說,一陣幹淨利落的拳打腳踢,司陽一灘爛泥一般趴在了地上。
“為民聲張正義,將軍威武!”田曼連忙鼓掌,帶頭助威。
滿堂掌上隨之響起。
小二趁此機會給司陽搜了身,隻找出一塊指甲蓋大小銀角,十分失望。
但賠償桌子也夠了。
左安之看了田曼一眼,抓起司陽一條後腿,拖出門去。
門有一指長的門檻。
司陽嬰嚀了一聲,整個都廢了的既視感。
田曼結了帳出來,左安之早不知道哪裏去了,葉恭忙小跑到她眼前。
“大人恕罪。”
“沒有的事情,往後好好看人再介紹來。”
“多謝大人體諒。”葉恭低頭,拘謹的緊。
“你因該多見見世麵。願意去宴會幫忙麽?”
田曼一問,葉恭兩眼放光,
“願意願意,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