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再沒有進一步化驗之前，所有情況都有可能。”雖然唐栗對這個回答微微不爽，但她也尊重費醫生的專業性。

  畢竟，沒人知道她生前在幹什麽，指甲裏的物質不一定是泥沙，就算是也可能是她在某個地方不小心搞到的。而最詭異的就是如果不是自殺，那她身上怎麽能毫無掙紮的痕跡。

  “拿就有勞費醫生了。”

  莫姐站在一旁，久久沒有說一句話，這下聽他們一來一去幾句話，倒是撲哧一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之前唐栗和費臻笙的關係有些高調，傳的警局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辦公室戀情雖不至於反對，鑒於兩人身分，總歸是有些敏感的。上頭為這事還特別找了兩人談話。費臻笙像個沒事人，該咋樣還是咋樣，唐栗平時在家叛逆，穿上警服倒有點老幹部風格，一本正經得很。

  所以莫姐正是笑二人這幾句場麵話說的太場麵，太做作了。

  “行了，費醫生你這邊好了，就帶著屍體先回吧。“莫姐雙手交叉，一腿筆直，一腿踩在背後的寶石牆上，一雙皮靴給她的話，添了三分霸道。”我們這邊再搜索一下，希望收工回警局，能有些基礎的結果。“

  費臻笙一臉人畜無害，說話又極盡溫柔，精致的臉更是天生讓人鬆懈三分，容易對他心生好感，所以警隊各個部門的人，尤其是女生都對他待見的很。和唐栗談上戀愛，這隔三岔五給他們組點下午茶，送蛋糕，送炸雞，活活把一組的人養胖了一圈。

  說來也怪，周毛威的肚子那是都快和四個月的孕婦有得一拚，唐栗這天天一日三餐被投喂的不少，也沒有長胖半斤，反而掉秤了。也不能怪趙茹果生氣：“你什麽做的，居然越吃還越瘦了。“

  “我魔羯座的。“

  趙茹果這腦子，一聽迅速找到了根源，回去就和老媽吵了一架，怪她沒選對日子生自己，把自己生成金牛座的，才會瘦不下去。

  正在大家專心搜證的時候，突然聽到大門口大吵大嚷，“你們誰啊，讓我進去，我說你快讓我進去。”說話的是個女聲，聽起來年紀不大，語調尖聲尖氣，頗有點趾高氣昂，不把對方放在眼裏的架勢，“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再不讓我進，我就喊了。”

  莫姐比唐栗先一步趕到門口，說道：“什麽事？”

  守門的兩位小警察都是新人，一時有些尷尬。

  “我要進去。”

  莫姐拿出警員證給來人看了一眼，“我們是警察，這裏發生命案了，除了警方人員不可隨意進入案發現場。”

  “命案？”

  女子瞪著眼前的幾人，表情捉摸不定：“你說有命案就有命案啊！現在狗仔隊真是厲害，雇了這麽多群演，自己還扮上癮了。“說著一手拿過莫姐的警員證，”這種假證件，地毯上隨便買買，你以為我真相信。“

  搞半天，這女的以為他們是假扮的警察，目的是要來挖張露露的黑料。

  嗬嗬，真是想太多了。

  “你們再不讓我進去，我當場就報警，假扮執法人員是犯法的，等著坐牢吧！”

  莫姐也不和她囉嗦，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你打吧，”對方被她這舉動反而弄的有點懵，有些動搖了自己的態度。

  “怎麽？還要我給你撥號，報警電話不知道，110！“

  女子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們真是警察？“

  她轉念一想剛才聽到命案兩個字：“難不成露露她？”這一想，女子瞬間激動了，較之剛才情緒更是難以控製，“露露，露露，我要見露露。”

  莫姐一手拉住她，“案發現場你不能進去，”女子越喊越大聲，眼睛裏的眼淚也流了下來，“我要見露露，昨天我和她分開時，她還好好的，我要見她。”

  娘舅從裏屋走了出來。

  “誰在外麵大喊大叫？“見到眼眶紅紅，還掛著淚珠的女子，問道：”你一口一個露露，你和張露露什麽關係？“

  “我是她經紀人。“

  說著女子拿出手機，裏麵有她和張露露的合照，以及聊天消息，看起來確實是張露露的熟人。

  “放她進來吧。“

  她熟門熟路，一點不猶豫，直接上了二樓，進入張露露的臥室。

  “露露呢？“

  “她的屍體已經被抬走了。“

  “出事的真的是露露本人？“

  唐栗和莫姐看向娘舅，娘舅歎了口氣，點點頭：“應該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