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大圈，來到樓上得臥室，這樣一個漂亮的女明星，十有八九該是情殺。唐栗想象著張露露衣衫不整，一張素容，躺在自己床上，死不瞑目的樣子，惋惜的搖搖頭。

  誰知一進臥室，裏麵非但沒有套路中得死亡場景，床上的被子、枕頭都整整齊齊，完全沒有動過得痕跡。

  “莫姐，人呢？”

  小周顯然和唐栗想到一起去，看不見屍體，一頭霧水。

  “裏邊。”莫蘭迪指指臥室裏得獨立衛生間，兩人才發現裏麵晃蕩著幾個黑影。剛往前走兩步，就見費醫生帶著醫用手套，穿著他的大褂，從裏麵走出，神色不太好看，差點和唐栗直接撞上。

  “咳咳……”

  費臻笙抬頭見是自己女朋友，微微一笑，柔聲道：“你來了呀。“說著往她鼻子上一點。

  人不可貌相用來形容費臻笙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溫文爾雅的費臻笙，誰能想到談起戀愛來，甜的齁死人。

  唐栗想著身邊還有其他人在，更何況還有別的部門的同事在，假裝正經，露出嚴肅臉，輕咳兩聲，表示提醒，“工作呢，別皮。”

  說完走進真正得第一案發現場。

  “哇！”

  周毛威這一聲感歎，由心而發，發自肺腑，沒能控製好自己，說的超級響亮。不過任誰看了這氣派得洗手間，估摸都忍不住和小周一樣。

  一個衛生間，大得不僅可以遊泳，牆壁上鑲嵌的石塊，全是寶石碎石組成的。簡直可以媲美古書裏皇宮後院了。

  偌大一個浴缸，雖然沒有大到可以遊泳，但也是不小，看起來是那種泡溫泉的大池子。

  本來是挺享受的場麵，紅酒、溫泉、耳邊還放著古典音樂。若不是一個身穿白絲綢睡衣的女子，麵朝下浸在水中，背對著他們，一副溺斃的樣子，誰能想到天堂地獄竟然隻有絲毫隻差。

  “這就是張露露？“

  莫姐點點頭，表示肯定。“初步身分辨認是她。“

  費醫生提著他的工作箱，再次走進浴室。

  “溺水而亡嗎？“

  “僅憑現場的情況來看是的，“他眉頭一緊，”而且屍體身上初步沒有發現其他外傷，這樣就不排除自殺可能性。“

  “自殺？“

  一個風頭正盛，如日中天的當紅女星，有什麽要自殺的原因？不過憑著過去的直接或是間接經驗，也確實不好說。人呢，就是複雜，光從表象，永遠猜不到波瀾不驚的海麵下，藏著怎樣的深海。

  “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要等回去化驗。“

  其實她知道流程，不過是隨口一問。

  現場采證，以及照片都留好了，費醫生小心翼翼地將張露露的屍體，從浴缸裏取出，平鋪在地上，正麵朝天。

  她的臉上畫著濃重的妝，由於在水中浸泡的時間有點久，已經有些脫妝，眼線筆描出的黑色線條，完全糊成一片深淺不一的黑，乍一看，倒有幾分煙熏妝的效果。她眼珠突出，麵色蒼白，臉部腫腫的，想來泡的時間應該不少。

  盡管如此，死神還是沒能讓她的美貌遜色分毫。

  口鼻周圍有溺死常見的瘀點性出血，還有一些白色泡沫狀液體，也被稱為形狀泡沫。身體其他浸泡部位，皮膚發皺，看著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屍斑不多，呈現很淡的紅色，看來剛死不久。”

  費醫生指著屍體身上的小紅點，接著小周的話說道，“一般來說是的，不過由於水流的衝擊，和水的壓力作用，溺斃的死亡時間可能比正常的要再久一些。“

  果妹方才在其他房間搜索，拎著一個證物袋，裏麵放著一個手機，珍珠白的機身背麵貼滿了小女生喜歡的水鑽，紅紅紫紫，很是吸睛。不用問也大概能猜出，這手機是死者張露露的。

  “威哥哥你來了~”

  她眼含秋波，對著周毛威邊撒嬌邊放電。可惜了周毛威是根木頭，根本不導電，就是皮卡丘的十萬伏特，在他麵前也毫無作用。

  “哇！她的美甲哪裏做的呀，好漂亮啊。“

  不愧是小女生，對這樣少女心，blingbling的東西最喜歡，唐栗這種打開衣櫃全是黑白灰的“中年老阿姨“，就和活在黑白相片裏一樣。說是這樣說，她帶上手套，小心翼翼還是將死者的手指甲舉了起來。

  “喲，你一個男人婆也好這口？“

  唐栗撇撇嘴，不搭理周毛威，在她粉紅豹紋的指甲下，她看到了指甲裏有東西，類似泥沙之類的物質。

  費臻笙揚起一邊的嘴角，若有似無的清淡一笑：“我已經將死者指甲裏的物質成分取樣，回去後會盡快化驗，“她將頭轉向說話的費醫生，挑起一側眉宇，看起來十分英氣。“所以你更偏向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