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三人住一間
作者:狼QY      更新:2020-12-27 16:58      字數:4347
  溫澈和林清兩個人一唱一和的,祁川也隻好也跟著留了下來。

  關鍵是,大黑不在,這裏又隻有溫澈和林清兩個他認識的人,不留下來也沒有辦法。

  不過祁小郡王還是抬手輕輕的錘了林清一下,“我算發現了,你隻有碰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話才那麽多!”

  之前哪一次找林清出去玩,不都是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坐著,話也沒幾句,今天他話倒是很多啊。

  就是……和溫閻王是一夥的。

  不夠意思。

  林清不知道該說什麽,扯著嘴角笑了笑,“那我們跟著那些村民去看看他們倒底幹什麽去了吧?再不跟上,人影都要沒了。”

  祁川往前麵一看,果然如林清所說,之前一大堆的村民,說話的這會功夫,隻能看見隊伍後麵的幾個。

  既然答應了留下來,祁川肯定是要幫著林清和溫澈,點了點頭,“看唄,那個什麽溫澈,我和林清兄可不會武功,要是碰上什麽不該碰的,你可要護我倆周全。”

  祁川應該是真的被嚇到了,在他眼中,連溫澈他這個最厭惡的人,因為他武力值在線,現在都成了三人中最強大的依靠。

  “嗯。”

  溫澈淡淡應下,沒有再挑事。

  祁川的反應,還有他說的什麽佛像有鬼,這些事情等安頓下來,都要更詳細的問上一問。

  能把祁川嚇到,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不管是真鬼真神,還是有人在背後裝神弄鬼,立場不同,溫澈通通不懼。

  三人目前還算和諧,一起加快腳步追著已經走出去很遠的村民。

  這個村落在半山腰上,村落裏麵的房子便沒有規劃,哪裏的土地相對寬闊平坦,哪裏就會建上房子,房屋院落之間的路都是人為踩出來的,走的人多了,年歲久了,路也就有了形。

  但是這樣的路,走起來還是有些陡。

  村民們抬著棺材走的極其小心,本來棺材裏麵就損壞,原本四個人抬棺,這下幹脆變成了八個人抬棺,唯恐棺材再損壞。

  剩下的村民都低垂著頭,眼睛隻看著自家腳下的那片土地,安靜的跟在後麵。

  林清三人追上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去看他們,也沒人和他們說話,好像看不見他們三個一樣。

  三人對視一眼,還是決定先跟著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些人沒人出聲,自然也就沒人阻攔,三人幹脆就跟在村民的最後,也順著山路往前麵走。

  繞來繞去的大概走了有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前麵的村民終於停下腳步,棺材被人放下,村民們又開始跪拜。

  棺材被放在最高處,村民們虔誠的跪著,叩首了十八次,每個人都一次不少,之後才又重新站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一些小孩和老人堅持不住,周圍的村民便相互攙扶著,親眼看著抬棺的那八個人將地上挖出一個洞,然後再把棺材輕手輕腳的放了進去。

  他們埋完土之後,在埋棺材的那片土上用石頭壓了一張紙錢,默默退下,這下,所有的事情才算是全部結束。

  村民們再轉頭過來時,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自然了許多,鬆了一大口氣,晃晃悠悠的往村子裏麵趕。

  村長從溫澈身邊路過的時候,溫澈一手冰刃猛的出袖,刀刃停留在老人家脖前一寸處。

  村長還沒等溫澈開問,就搶在他前麵幽幽開口,“公子若是關於神明的事,我們這裏所有的人,就算是死,也不會開口說一句。”

  溫澈看著村長的雙眼,那雙眼中確實帶著赴死的決心,他冷冷的掃了一眼,“我們要借住一段時間。”

  溫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村長並沒有多驚訝,好像早就料想到了一樣,上眼皮的褶子抬了抬,看了一眼溫澈後麵的林清和祁川。

  “村中除了小徐家,沒有多餘的屋子。”

  “那就住小徐家。”

  村長沒什麽表情,補充了一句,“小徐家就是剛才下葬的那家,空出來的房間是他生前住的,就隻有一間空房。”

  小徐的妻子可以和她女兒一起住,但是那樣,院子裏麵可以住人的房間也隻有一個。

  村長話音一落,林清和祁川表情都是一僵,有些不自然。

  林清……實在是……與兩個男子共處一室……

  林叔叔知道了,怕是要打斷自己的腿。

  而且……很容易就會被溫澈看出端倪。

  “真擠不出來別的房間了嗎?”

  林清張了張嘴,聲音還沒出去,旁邊的祁川就把她同樣想問的話說了出來。

  “沒有了,村子裏的人都窮,屋子都是夫妻倆住一間,有了孩子,才會砍木頭再建小房,建的小房子不結實,住幾年就不行了,沒有可以住人的空房子。”

  村裏向來都是這樣,小時候住的房子糊弄著可以說的過去,遮風避雨就可以,大人手裏的積蓄和精力都留著自家孩子將成婚的時候,再好好建個新房子給孩子當新房住。

  祁川一聽,心裏就犯愁。

  他勉強和溫閻王一路也就算了,住小破屋他也忍了,但是這……

  還要住一個屋子裏,這要說出去,不知道別人要怎麽笑話自己。

  林清野是頭皮發麻,她倒是想去和村裏的婦人擠一擠,不過想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溫澈回頭看那兩個人臉上都有些不大樂意,將手中的武器收起來,抬手一手拎著一個,腳尖點地,輕功一施展,帶著他們二人飛了起來。

  “溫澈!你居然抓本……抓我衣領子!”

  “不然?”

  溫澈鬆開手,在祁川驚恐的眼神中又一把將人撈起,“你還是老實些,山間掙紮下去,不摔死也能摔個殘廢。”

  “你!”

  祁川頭一次覺得,不會武功是這麽憋屈的一件事!

  相比祁川,林清就顯得平靜多了。

  也不知道是被溫澈拎慣了還是怎樣,安安靜靜的,一聲不吭。

  溫澈看著林清,淡淡說了一句,“林寺正倒是惜命。”

  林清依舊不吭聲。

  這個時候,保持沉默就好。

  輕功速度快,跟著村民們走了小半個時辰的路程,溫澈用了一刻鍾的時間就到了。

  還是他們之前最先進來的那個院子,院子麵積倒不是很小,不過房間確實隻有三個。

  其中隻有兩間可以住人,稍微大的那一間,相必就是村長說了可以讓他們入住的那間。

  屋子裏麵有一個木桌,周圍放著兩個木凳,極其簡陋,屋子裏也是靠窗邊的地方有一條長炕,炕邊距離桌子也就三兩步寬,除去炕的寬度,屋子裏也就五六步寬,當真是十分小。

  小還不是最主要的,這房子用的木質應該是山上的那些一般樹木,或許是年限久了,進了屋子裏麵就能聞到淡淡的腐木的黴味。

  對於這三個人來說,都十分簡陋。

  溫澈經常去各處斷案,林清前世也經曆了許多磨難,他們二人尚且還好,祁川從小就沒吃過什麽苦,富貴堆裏長大的小霸王,當即捂著鼻子,瘋狂扇風。

  “這裏能住人嗎?!”

  真後悔答應他們兩個留下來!

  “不管能不能住,都得住。”

  溫澈率先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往杯子裏倒了一杯水,好在水杯還很幹淨,至少看上去水很清澈,輕輕抿了一口,“你們最好不要輕易離開我的視線,以免節外生枝。”

  林清和祁川都不會武功,林清身子弱,隨便一個村民肯定都打不過,祁川強也沒強到哪裏去,這兩個人要是遇到什麽人,逃都來不及。

  林清也是早就意識到了這點,所以從剛才開始才如此安靜。

  畢竟,他們三個裏麵全靠溫澈在威懾村子裏麵的人。

  她同祁川一起站在門邊,並未進去。

  話是這麽說,道理她也懂,但是要同住一屋……心裏還是有點不得勁。

  “溫大人,要不要讓飛因他們……”

  “不可。”

  “如果擄走祁川的那個人還在村子裏,他們進來隻會打草驚蛇。”

  來之前,溫澈就讓飛因他們潛在村口之外,離村口還有著一定的距離,貿然進來,實屬不妥。

  溫澈和林清一路上的對話,祁川聽著,那個意思是自己是被人擄走的,他對親眼所見的‘鬼’半信半疑,所以溫澈和林清認定的一定是有人所為,他也不太能確定。

  “但是,我確實是看到了那個佛像會笑會動。”

  祁川皺眉,“而且剛才我和你們說這件事的時候,那些村民不是也有反應麽?隻不過他們說是神明不是什麽鬼,那不是就說明這個不管是神還是鬼的東西,一直都在?”

  要是按照自己這麽想,那不就是一場巧合?

  自己和大黑無意撞見了或是鬼神或是神明的東西,那現在就是找到大黑就可以了,也未必是有人作祟。

  “啊對!”

  祁川突然一拍手,“我想起來了!大黑他之前把佛像底下的木架子給拆了!是不是就因為這樣,所以村民口中的那個神才把我和大黑帶走啊?”

  祁川興致勃勃,感覺自己突然發現了一件什麽大事,雙眼仿佛亮著光,看著溫澈和林清,看著看著,他撇了撇嘴,“不是,你們兩個那是什麽眼神啊?”

  溫澈也就算了,林清兄也那樣看著自己……

  兩人並未回祁川這句話,林清看著祁川,淡淡開口,“我們來這裏前到過那間廟,也看到了那尊佛像。”

  “你和大黑是沒有防備的突然被人帶走,你剛才說,看了佛像笑和動就眼前一白,沒了印象,或許那個時候,是你中了迷藥。”

  林清走進房間裏麵,坐在了炕邊緣的一角。

  她又沒有武功,來回走了這麽久,都快站不住了。

  喘了口氣,繼續說著,“至於你說的佛像有鬼,我不知道它有沒有鬼,但是我們在佛像身後發現了一處機關,用的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木枷之術,看似簡單,實則奧妙,設置機關,必定是重重齒輪相接,估計那些內部的機關就在佛像裏麵了,是這樣吧,溫大人?”

  溫澈聞言,抬頭驚訝的看了林清一眼,“確實如此。”

  他破解手法一般人看來沒什麽,但是每一下的力度角度,都是不可複刻,各人有各人的解法,表麵上看那機關是一拳大小,實則內裏極為龐大。

  這也是機關木枷術的弊端,需要許多零件來配合。

  若是強攻,隨便破壞任何一個,佛像身後的洞穴入口就會永遠關閉。

  “而我們是破解了那機關術,經過裏麵很長的一條暗道,才走了出來,即便是這樣,走出來了還不是在村子裏。”

  “安陽郡王,我們之前找你,已經到了前麵那座山頭,這條暗道連接的是著兩座山,應該是在山體中間開鑿的,所以才能很快的到這裏。”

  林清垂了垂眸,眼眸裏投下一片陰影。

  “所以,如此大費周章,郡王你還覺得是什麽鬼神作亂嗎?”

  “這……”

  “若是真是鬼神,想怎麽教訓你和大黑,豈不是容易的很?”

  祁川泄氣,“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本郡王也沒得罪過什麽人啊……”

  京城裏麵世家的小姐公子,哪一個不是很喜歡自己?自己成日也隻是拉著太子表哥和一眾好友玩樂,時不時吟詩作對,便是自己父王,也是在封地安安靜靜的待著,從未樹敵,誰會想害自己?

  祁川便是腦瓜子想破了,也想不出。

  “不得罪人,就不會被人害麽?”

  林清笑了笑,隻是那笑,極為譏諷。

  “這世上,本就沒有那麽多真切的因果。仇恨,本就是有一個人突然向你捅了一刀,你再還回去,如此反複的糾葛罷了。”

  誰又能說出來第一個捅刀子的人的理由?

  誰也說不出來。

  “你從城主府出來,都有誰知道?”

  溫澈開口,問著祁川。

  他察覺到了林清突然低落下去的心緒,接過了他的話,繼續問祁川。

  他們必須對這個經過盡量全麵的了解,那些人蹤跡難尋,一點有可能是線索事情都不能放過。

  “我突然起意,誰也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