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奇怪村民
作者:狼QY      更新:2020-12-27 16:58      字數:4458
  林清一把將有些小憤怒的祁川拉了回來,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那個人原本沒有死。”

  啊?

  祁川疑惑的歪了一下頭,“沒死?他不是在棺材裏麵?”

  現在活人沒事閑的都住棺材了?還是什麽他不知道的當地習俗?

  祁川隨手抬起袖子,擦著臉上的血。

  不對啊……那個人剛才不是躺在棺材裏麵麽,而且刀子刺過去也沒有反應,隻不過血濺了自己一臉。

  “你剛才不也在棺材裏麵?”

  林清遞過去一張帕子,淡淡反問。

  但是祁川剛才昏迷著,對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聽了林清的話,整個人更加困惑。

  林清邁出去一步半擋在祁川身前,“我已經證明了那個人沒有死,你為什麽要把他殺了?”

  她的視線緊緊盯著那個還在握著刀子,嘴裏嘀嘀咕咕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年輕人,問題問的相當直白。

  年輕人聽到林清的質問,手中的刀子突然從手間掉了下去,他像是才反應過來,垂下的頭抬了起來,他的臉上也濺到了鮮血,原本幹淨的眼眸上染上了一層血色,他沒有去擦,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感受不到異樣感,頂著臉上的鮮血,把掉在棺材裏麵的刀子拾起來,安靜的擦著上麵的血。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悔意,和也沒有當眾殺人之後的害怕。

  林清還要再問,被溫澈製住的村長突然開口,“公子,這是我們村子裏自己的事情,他死了就是死了,再怎麽說,我們也隻當他是死了,你們還是走吧。”

  村長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人哪裏是來買獵物的?

  他們村子,還是離這些奇怪的外鄉人越遠越好。

  “你們當他死了,他就死了?”

  林清轉身,回頭掃視還站在院子裏麵的眾人。

  無論男女老少,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反而全是一副認同的樣子,他們認同村長的話,他們這一村子的人,直接給棺材裏麵的那個人判了死刑!

  如果隻是一個兩個,林清還不至於如此震撼,全村的人,包括死者的夫人女兒,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沒有一個人反對,那條人命在他們眼中,仿佛就不該存在一樣。

  所以……

  自己說那人沒有死的時候,說他還活著,身上的傷是櫸樹皮偽造的時候,這裏的才沒有一個人慶幸和喜悅。

  可是自己和溫澈剛到這裏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那麽虔誠的送靈,棺材前的母女也哭的那麽傷心,前後也就不到幾刻鍾的時間,這些人的態度反差竟如此大……

  林清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寒意,看著那些外表樸實的鄉村人,不禁微微後退了一步。

  結果撞上一個人的肩膀。

  撞上去的瞬間,熟悉的清冽味道被林清嗅到,不著痕跡的拉來距離,回頭問著不知什麽時候到了自己身後的溫澈。

  “現在怎麽辦?”

  溫澈手裏已經沒有了村長,祁川已經找到,這裏麵的人沒有內力,沒有必要留有人質。

  “問。”

  溫澈轉頭,“他是怎麽死的?”

  村民不敢走,也不敢有什麽小動作,這幾個人裏麵,最讓他們畏懼的就是溫澈。

  “公……公子,他不是小野剛捅死的麽?”

  “我問的是之前,你們為什麽以為他死了,或者說,他是怎麽昏迷,身上的傷又是怎麽來的。”

  祁川失蹤,被人藏在棺材裏麵的暗層中,如果不是他和林清及時趕到,一旦棺材下葬,祁川就會被活活憋死。

  他原本以為那些人綁走祁川是另有目的,至少祁川不會死,現在看來,那些人或許是和祁川有仇。

  想讓他死,又不幹脆的殺死,堂堂一個郡王,被草草下葬,沒有任何尊榮,讓人找不到他的屍身,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

  “我們一起去打獵……他失足從山間滑落,找到的時候人就已經沒氣了……那些傷痕,我們以為是野獸留下的……”

  有人說完這段話,所有人都開始附和,說的再多大致意思都是他們不知道屍體身上的傷痕是假的,也不知道他是假死。

  溫澈指著小野,“人沒死,他為什麽要直接捅死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殺人滅口?”

  眾人紛紛搖頭,“公子,絕無此事!”

  “我們是真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口怎麽來的,他人都已經進了棺材,閻王就是要收他命的,再出來了不吉利,會給村子帶來厄運。”

  “是啊公子,我們村子裏一向都是如此,隨便換上一個人,小野也會下手的!”

  “對啊對啊!換成是我們自己,醒來了也會自行了斷,您朋友的事跟我們真的沒關係啊!”

  幾個稍微機靈點的人見溫澈林清穿戴不凡,剛才又是從棺材裏麵找出了另一個人,就知道他們或許來曆不一般,而且要是不解釋清楚,說不定還會以為找出來的那個人是他們綁來的。

  趕緊給眾人使眼色,七嘴八舌的解釋著關於祁川的事,表示他們從來沒見過這人,要不是溫澈和林清把他從棺材裏麵找出來,他們都不知道這裏麵還有第二個人。

  這些村民說的話遮遮掩掩,溫澈和林清肯定他們在隱瞞著什麽事情,他們對別人的私密沒有興趣,但是現在關係到祁川的失蹤和那個組織……

  溫澈林清兩人都在心裏暗暗想著背後的那個組織,兩人互不知對方在想什麽,但是對這件事的關注都一點不少,看著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糊弄人的村民們,兩個人都是一張冷臉。

  “不是等等……”

  祁川才反應過來,深深皺著眉,“什麽意思?棺材裏麵那個人和我有什麽關係?他沒死又被那個什麽小野殺了?什麽傷痕?我身上有傷……?”

  祁川一邊說著一邊擼起來袖子,“呀!真有傷!”

  林清:“……”

  溫澈:“……”

  林清無奈的看了祁川一眼,“那不是傷,櫸樹皮偽造的,是為了讓人誤以為你死了。”

  收回視線,林清突然想起來了了什麽,猛的回頭,看著祁川身邊,“你護衛呢?!”

  溫澈聞言也回頭看著祁川,他們兩個剛才找到了祁川,一時間竟把祁川的護衛給忘了!

  大黑身手不一般,那些人是怎麽把祁川帶走的?大黑人呢?死了?還是逃了?

  “……我不知道。”

  祁川搖頭,“我剛才剛要和你們說,那就有人死了,一直也沒插上話。”

  “我和大黑出來之後,買了輛馬車往路上趕,中途雨太大,正好看到了一座廟,就進去躲雨,烤烤衣物。”

  祁川說著這裏,咽了咽口水,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郡王麵色竟有些奇怪,聲音都小上了幾分,“我在地上躺著,那破廟最中間的那個佛像!它居然動了!你知道麽?!一個破損的佛像,它突然就笑了!”

  祁川顯然受到的刺激不小,唯恐林清和溫澈不相信,舉著一隻手對天發誓,“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看見那個佛像成精了!佛像有鬼!”

  祁川這段話一出,溫澈和林清還沒有什麽反應,院子裏麵的村民卻一個接一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頭深深的垂著,身軀微微顫抖,似乎是在恐懼著什麽。

  “然後呢?”

  林清看到村民們的異象,趕緊追問。

  “然後……”

  祁川皺眉想了想,“然後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就記得那個佛像他它笑著朝我走過來,我眼前一白,好像是暈過去了。”

  祁川這裏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林清走到身前一個跪在地上的村民旁,蹲下身子,開口問道,“老丈,你們為什麽突然跪下,是聽到了我二哥說的佛像?還是佛像有鬼?”

  村民身子抖了一下,猛的抬頭,“不是鬼!”

  “你們怎麽可以褻瀆神靈!那是神!是神!”

  老丈吼完之後,開始不停的搖頭,好像瘋了一般,目光呆滯,不斷的重複著。

  “神靈生氣了!神靈生氣了!”

  “送晚了……晚了……平息怒火,對,要平息怒火!”

  他突然站起來,直接跑到棺材旁邊,伸手去抬棺材板,棺材板太重了,他一個人抬不起來,轉頭大罵還跪在地上的那幾個年輕後生。

  “他娘的!你們還跪著幹什麽!趕緊的起來!把棺材合上!”

  看他模樣,實在是說不出來是恐懼,還是激動,整個人癲狂一般,著急的抬腳踹著那幾個人。

  被踹的人也絲毫不鬧,和老丈一個神情,恍然大悟,七手八腳的去拽棺材板,一起匆忙的將棺材合上。

  “怎麽辦?怎麽辦!”

  “這棺材裏麵壞了!”

  “還能怎麽辦!現在隻能這樣了!”

  他們幾個把棺材又重新封上,幾個人挑著邊,將棺材扛了起來,後麵還跪著的村民也反應過來,紛紛起身,跟在棺材後麵往外走。

  林清伸手攔住一人,“你們要去幹什麽?”

  那人呆滯的看看林清,口中念叨著,“莫問莫問……”

  中邪了一般,直直的往前麵走,被林清抓住袖子也不管,跟在人們後頭,腳步一致的向前。

  林清看著手裏撕破的麵料,神情嚴肅,“這些村民好奇怪。”

  “剛到這裏他們送靈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後來做出的事,更是一件比一件詭異。”

  祁川雖然沒看見送靈,但是現在這些村民全部跟在棺材後麵,叫也不聽,隻是呆呆的像前走,像極了話本子裏麵被什麽東西附身的樣子。

  他咽了咽口水,附和著林清的話,“他們莫不是身上有鬼吧?就像我在佛像那裏看到的那樣?”

  子不語怪力亂神,他也一直不信,可是這兩天眼前親眼所見的事衝擊太大,祁川都開始懷疑自己之前以為的是不是都是錯的。

  “這裏邪的很,咱們快走吧,怪嚇人的……”

  溫澈難得見到祁川這麽慫的樣子,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淡淡嗤笑一聲。

  這裏就他們三個人,溫澈的一舉一動,祁川看的清楚的很,當即逼問溫澈,“溫閻王你什麽意思?!嘲笑本郡王?!”

  靠靠靠靠!

  過分!屬實過分!

  等他看見一次鬼,肯定比自己還要怕!

  “現在不能走。”

  林清橫在兩人中間,怕這兩個人吵起來,趕緊說著,“你被人擄走,身上的那些傷痕,還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為,還有這些村民的怪異舉動,我們也要查一查,民間信鬼神者雖多,但是他們的狀態已經屬於異常,不查清楚,我們不能走。”

  好不容易摸到一點那些人的蹤跡,怎麽可能就這樣走掉?

  “他想擄走我,一次不成後麵肯定還是要來啊,沒必要非要留在這裏,你看這村子裏的人行為舉止多奇怪啊,一條人命,說殺就殺,嚇人的很,搞不好都是瘋子,還是讓臨近官府過來管吧,咱們在這裏估計也查不出來什麽。”

  就剛才他們和村民們針鋒相對的那個樣子,說村民對他們沒有戒備誰信?問他們估計也什麽都問不出來。

  祁川覺得,還是趕緊走為上策,這裏灰突突怪滲人的。

  “安陽郡王好像忘了,溫某的官職。”

  祁川一個白眼過去,“我和林清兄說話呢,怎麽哪都有你?大理寺少卿,我哪敢忘啊,多威風。”

  “哦?我還以為郡王忘了溫某是幹什麽的。”

  “你不就是查案子,幫我皇叔辦事……”

  等等,查案子……

  “詭異命案,各州縣會上報朝廷,分往刑部或者大理寺,既然我在這裏,這件事便是大理寺下麵的案子。”

  林清連忙附和,“對啊,就算找臨近官府過來,他們估計也是拿不準主意,還要上報給溫大人,一來二去多麻煩,不如溫大人直接在此解決了,畢竟,安陽郡王你也說了,這裏人們行事詭異,那個棺材裏麵的人也是死的不明不白對吧?”

  祁川:“……”

  他怎麽感覺有點不對?溫澈和林清兄什麽時候配合的這麽好了?

  “就算這麽說,我也沒有必要非得在這,要查讓溫澈一個人查。”

  “不。”溫澈反駁,“靶子不在,怎麽查案?”

  祁川:“……”

  你才是靶子!你全家都是靶子!

  林清突然道:“還有大黑,安陽郡王你的護衛還不知所蹤,正好也找找他人在哪。”

  祁川:“……”

  到底誰是主子誰是護衛啊!大黑怎麽還盡拖後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