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從櫃子裏拿了幾件冬天的換洗衣服給修一穿上，又去外麵把顧臨安喊回來。

  “合身嗎領主？”小棕問，“長樂的衣服都比較寬大的！”

  “是有些大，不過……暖和就好啦。”修一係上帶子，及時咽回了剛剛想說的“不過胸部正合適啊！”

  她總是覺得小棕是小朋友。

  卻忽略他是個活了幾百年的男孩子，雖然從智力發展和身形來說還是幼童，但也是隨著長樂曆經了好幾世的。

  也就是說，他什麽都懂一點了。

  “你們妖族不會幻化嗎？你好歹先給自己變一套衣服穿，這麽冷的天。”長樂扶著顧臨安進屋。

  “說起這個，剛剛顧臨安說那邊是你幻化出的床我就有點納悶了。”修一把被子重新疊好，“你能用靈力？”

  “？”長樂看向了顧臨安，“你們不能嗎？”

  顧臨安搖搖頭：“我也是今早練劍的時候，才發現隻能用體術，並不能用靈力操縱。想必是意識體的原因。”

  小棕吃驚地站在原地，暗暗想讓身體巨大化，發現果然沒有效果。

  “意識體我在另一個遊戲裏的時候就發現了。沒道理啊，我以前和沈嘉在人間辦事的時候，也用意識體進入過一些微觀世界。”修一下了床，坐在桌前，“那時候我的靈力依舊是能用的，隻不過威力可能小一些，畢竟意識體隻是靈魂體的一部分。但在這邊的遊戲裏，我完全用不了，像是——”

  修一斟酌了一下用詞：“像是受到封印了。”

  “封印？”長樂不太明白。

  “是的，在另一個遊戲裏我用不了，以為封印是來自遊戲地圖的，有些古老的法術確實可以封印整塊土地。”修一繼續說道，“但是北郭肯定是沒有封印的。所以，我覺得是體驗艙有問題。”

  “你覺得，是體驗艙禁錮住了我們的靈力嗎？”顧臨安問道。

  “是這樣的。還好我和小棕的化形態已經能夠不需要靈力維持了，不然恐怕一進遊戲就被打回原形。但你說長樂能用靈力。”修一看向長樂，“我有些想不通。”

  “阿樂本身的靈力構成就和常人不一樣，所以才會這樣吧。”顧臨安也不太確定。

  “是嗎？”修一不太接受這個說法。

  長樂不安地問道：“難道我是這個遊戲體驗中心的總負責人……類似於安插在正義小組身邊的邪惡幕後大反派？”

  “你少看點中二動漫。”修一沒好氣地回道，“你是覺得是你引來人類屠殺北郭居民的？那你費勁巴拉個什麽勁，你自己揮揮手北郭都能直接消失。”

  被戳穿了心思的長樂並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也可能是意識到了但依舊有些固執。

  “不是說特別厲害天才的反派都有些奇怪的癖好嗎，比如說高處不勝寒所以遊戲人間看人類自相殘殺取樂，就類似於心理變態這樣的……”長樂小聲辯解道。

  “那你心理變態嗎？”修一不耐煩地問。

  “應該不吧……”長樂終於放棄了反駁。

  “總之先按傻樂天賦異稟算吧。”修一站起身來，“我去隔壁討口酒喝，上次的超好喝！回來收拾一下就出去吧，沒什麽好呆的。”

  “啊，不是說直接過來我們去牙嶼看看嗎？”長樂問道，轉眼間自己反應過來，“哦……顧臨安沒有靈力，我們是進不去的。那你還進來幹嘛呀？”

  “……主要是為了驗證一下進北郭是不是也沒有靈力，來確定到底是體驗艙的問題還是地圖的問題。另外。”修一揉了揉長樂的頭發，“我不來怎麽通知你計劃有變啊，請問現在這邊是‘倘若想要留住靈力就必須舍棄智商’遊戲嗎？”

  小棕沒忍住，噗哈哈哈笑起來，一旁的顧臨安也忍俊不禁。

  “那……那來一次不是花不少錢嘛……我這是為你著想的……”長樂不服氣地說道。

  “放心吧啊沒花錢，我讓江經理通融了一下，不過他讓我們今晚六點之前回去，好像明天他們公司就正式上班了吧。”修一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外，突然停下來，“臥槽？會不會是他故意把老子衣服給搞沒的？”

  長樂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修一擺擺手直接走了：“算了，出去再找他算賬，喝酒重要。”

  火爐上的水堪堪開了，哧哧地鼓出水汽。長樂拿下來，泡了茶，和另二人圍坐在桌前繼續聊。

  “我之前和修一商量好了，我來這邊先看看情況，然後等她過來，直接去牙嶼，也就不用再從人間跑一趟。隻不過我沒想到體驗艙會封印靈力。”長樂和顧臨安解釋道，顧臨安點頭表示剛剛已經猜出來了。

  “昨晚很疼吧。”長樂摸了摸他的胳膊，沒有靈力護體的話，傷害確實會更深些。

  “沒事，你用力小。”顧臨安拍了拍長樂的手。

  小棕在一邊目瞪口呆。

  他感覺自己知道得太多了，或者太晚了？什麽時候的事？不知道領主知道嗎？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麽表情比較合適？

  “你們在那個遊戲裏玩了多長時間？”長樂問道。

  “……啊……啊，十幾天吧大概，沒有仔細數。”小棕決定做一個成熟淡定的大人，假裝若無其事地，什麽也不知道，“你們這邊呢？”

  “嗯，其他遊戲應該是另外創造的空間，裏麵的時間由創造者加快了。但北郭這邊還是我說了算，所以和人間一樣。總算猜對一回。”長樂沒有注意到小棕燒紅的耳根，“我們倆在這就度過了一個晚上。”

  一個晚上？小棕心想這也太急了，目光又撇到房間裏多出來的雙人床，不禁連臉都紅起來。

  “三娘娘家的酒真是太好喝了，我還吃了一點過年醃的臘腸，臘腸也好吃，三娘娘還給了我好幾根！”修一興衝衝地進來，提了提手裏的紙袋，“我們真的不能在這邊過完年嗎？這樣我就可以吃兩次年夜飯了。”

  “還是盡早出去吧，萬一這個公司裏的人發現了江經理的事，再把我們牽扯進去，被幕後大佬發現。”長樂不無惋惜地說道，“三娘娘家的臘腸也確實很好吃。”

  “行吧。”修一坐到桌前，又瞥了一眼旁邊的小棕，“誒，七崽你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