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涵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你這不是也知道大家喜聞樂見的套路該怎麽寫嗎？”

  “哈哈哈哈……對啊，我知道，我就是沒法說服我自己。”我大笑起來，“怎麽說呢，這種事聽起來太玄幻了，跟把讀者當傻子一樣；當然我不否認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看見一個小姑娘逗逗狗逗逗貓扶老奶奶過馬路就瞬間傾心於她的人，但這聽起來實在是……實在是不像是現實社會裏，不像是我身邊會發生的事情。甭說我現在都小三十的人，我的同齡人一個比一個猴兒精，就算是倒退回十年下去，換到正在讀書那會兒，我的同學們也沒有這麽……單純地像個小傻……小傻瓜啊。”

  “你是不是想說傻x？”賀涵跟著笑道，緊接著又哼了一聲，“你還有臉說別人的事兒玄幻？就你這故事情節，隨便租了個房子結果是和愛豆同居，隨便拿出去都是一個爛俗狗血大型意淫爽文——不過別說，這種套路大家也喜聞樂見，寫得好也能成為一篇爆款文，畢竟誰還沒個想睡愛豆……隔壁的心願呢？”

  “寫得一般也能成為爆款文，我試過了。”我笑回道，“你剛剛想說的應該不包括‘隔壁’這倆字吧？可以啊涵姐，也學著委婉起來了？”

  “那不還是跟你學的。”她笑著翻了個白眼。

  “那您這就是近朱者赤了，明智的選擇。”我回了一句，又正色道，“得了，扯犢子又扯了半天，正事兒還沒提呢。”

  “哦哦哦是是是……對了，那天在婚紗店找你事兒那女的不好看，放心吧，不是穿越來的，就是她自己腦子有病。”賀涵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紗布，“估計她也得過來治治才好，隨便大街上扯一個人就要打人，智力低下麽這不是；我可以給她推薦一下我的主治醫師，但其實人家也隻是主治腦部外傷和腦內淤血的，不一定能治得好精神病。”

  “我的賀涵回來了。”我誇張地哇了一聲，“罵人不帶髒字聽著卻格外解氣技能重出江湖！”

  “解氣吧？解氣了就行，別老跟這種人計較，看你剛剛氣鼓鼓地像個河豚一樣。我都教育過你，甭跟傻子理論，他總有辦法把你拉到跟他一樣的層次，然後用他豐富的經驗打敗你——行吧這句話不是我原創，但我當時看見的時候就驚為天人，覺得實在太他媽的有道理了！”賀涵得意地一挑眉。

  “是我沒有悉心聆聽您的教誨。”我虛心接受，又正色道，“不過你為啥知道她不好看？你見過她？容哥給的監控裏倒是也有她，但是拍攝角度不是特別正，所以我也不能確定；還是說隻是因為她年紀大？說實在如今護膚品的保養功能是真的牛，不用說電視上的明星，就連我在生活裏見到的姐姐們也讓人不敢輕易揣測年齡，所以還是不能拿年齡說事兒，就算她真的相由心生，架不住家裏有錢，從小被錢堆出來的臉，估計也應該老不到哪兒去吧？”

  “不用說電視上的明星，就連你在生活裏見到的明星，不也長得跟我們分不出大小？而且，糾正一下，凍齡減齡是護膚品和醫美共同的功勞，真要比較的話醫美的效果還更大些——不過跟你說這些也說不著，我這嚴格製定著養護流程、一三五補水二四六美白周日看情況去做個排毒spa的臉，都比不上你這個連洗麵奶都懶得用的。”賀涵歎了口氣，又湊過來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遍，“媽的，這難道就是基因問題？看來我得回去找我媽算賬，以後生小孩也得給他找個膚質細膩的爹，努努力改善一下，就算改善不了，起碼也不會雪上加霜。”

  “不不不，我也老了，有點力不從心，這不最近都不敢太熬夜了，以前通宵都沒啥感覺的，這會兒是真的覺得怕了，感覺稍微熬多一點就又多了一條魚尾紋，還是不可逆的那種，比不得年輕的時候——尤其是身邊還有個明星做對比，我有時候都覺得我們之間七歲的年齡差壓根看不出來，不知道是他看著太年輕還是我看著顯老了。”我誠懇地搖搖頭，“我倒是不清楚容哥需不需要做醫美，他平時在護膚上好像也不太上心，上次給我拿了麵膜也是翻箱倒櫃找出來的；我覺得他皮膚好大概是跟養生和運動有關係，就你在醫院為了養病才休整過來的作息時間，放他身上那就是日常，早睡早起，每天運動——我真的覺得我要有這個毅力也能跟著瘦成明星的身板兒……”

  “得了，明星身板兒有啥好？沈慕容這樣的還是少數，就他這種算健康的保持身材的方式，我都覺得他看著太瘦了。為了上鏡，這些人們也著實得吃不少苦頭，首先就別想著吃飽飯了——光這一點你就做不到。”賀涵一本正經地看著我。

  我嚴肅地點點頭：“那你可真是太了解我了。”

  “誒我發現跟你聊天是真的容易跑偏。”賀涵晃了晃腦袋，“這次好像還不是你刻意轉移話題，就算聊著聊著就開始扯犢子了——這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

  “是我的是我的。”我立刻攬鍋，“我長得就不像是說正事兒的樣子。”

  “嗨，倒也沒有。可能跟你聊天就是比較放鬆，不知不覺地就閑聊起來了……”賀涵笑了笑，“哦對，你剛剛那段話還有一個漏洞。”

  “啥？啥漏洞？我剛剛說了那麽多話，你指的哪一段？”

  “就是你說，你覺得婚紗店找你事兒那女的——”

  “你可以叫她小馬未婚妻。”我正色道，“這樣比較好形容。或者叫妻子都行，他倆也應該領證了。不用擔心我會因為這個事兒介意啥的，我畢竟到最後也沒成為小馬未婚妻啊哈哈哈哈……而且我不是很在意這些名頭，你如實說就好。用‘婚紗店找我事兒那女的’總覺得拗口，聽著也叫人生氣。”

  “不不不不不……”賀涵迅速搖頭，“誰告訴你的他倆領證了？沒有的事兒，先辦的婚宴。女方急著要一個名聲。”

  “啊？”

  “再說，要是真的領證了，可能也沒有後來這麽多事兒發生了。”賀涵嘲諷地一笑，“人生如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