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門的那一刻，屬下抬頭瞥了眼殷寒之的神情，有些些許煩擾，也有些許的癡笑？

  一怔愣過後，徹底的出了門。

  一轉頭，屬下來到了一間門外，見四下無人才走了進去。

  進門後跪地行禮，“長老，主上似乎有點不太對。”

  “仔細說說。”被稱之為長老的人的臉一半隱在黑暗當中，從唇上的白色的胡須能看出他的年紀已長。

  “主上從未出現過癡笑的神情，這幾日，屬下從臨清的口中知曉，似乎主上同慕清歌此人糾纏不休。”這人如實說道。

  哢噠一聲，平白的讓屬下心裏頭咯噔一聲，頭低下去不敢直視長老。

  “兒女情長，當斷則斷。看緊了寒之，如若此女子對寒之的影響越來越大，殺。記得，做的隱蔽些，別讓寒之發現了。”長老擺了擺手，讓人出去。

  他緊隨著太後的步伐，今日才到，屬實是有些累了。

  屬下領命離開。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太後的壽辰，也到了慕清歌覲見太後的時機。

  在出發的前一刻，慕清歌手中把玩著殷寒之所給的那隻鳳釵，有些猶豫。

  一邊，想著殷寒之的身世，一邊，覺著，既然殷寒之都讓她別戴了，那就算了吧。

  “小姐，可是要戴這隻鳳釵？”明月一眼就看中了，“這鳳釵別有一番風味，搭配到小姐今日這身也是正好。”

  剛要伸手去拿，慕清歌卻躲過了她的手，明月不解的看過去。

  “算了，不戴這隻。”慕清歌沒得有些心情煩躁，直接將鳳釵往袖子裏一塞來個眼不見為淨。

  明月剛想要提醒慕清歌可以放進首飾匣子裏，外頭來人催，她也隻好加快了動作。

  一直到慕清歌向皇後行禮之時，袖中的手觸碰到釵子尖銳的一端，一愣，心中失笑。

  “起來吧，清歌縣主真是出落的越發的美了，本宮也比不過了。”皇後對著慕清歌終究是失了底氣，也隻能誇讚著她的美了。

  李氏謙虛一笑，“皇後謬讚了。”

  慕清歌始終眼眸低垂，等著李氏同皇後客套話說完後，便坐在她本應該在的位置上。

  旁邊不見寧家，讓慕清歌多少放輕鬆了些。

  太後作為主角，同殷北辰姍姍來遲。

  所有人起身行禮，慕清歌隻能聽到太後渾厚且柔和的聲音響起，“都平身吧，哀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如此隆重倒讓艾家有些不習慣。”

  慕清歌偷偷抬起頭，用餘光打量著太後的模樣，慈眉善目的，看上去就是再和藹不過的一個婦人，如若不去看她眼中暗含的精光。

  突然，太後的視線同她的對上，慕清歌低下頭掩飾。

  太後似乎不過是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已，便收回了。

  “謝太後恩典！”在太後的恩典下，諸位紛紛起身坐下。

  慕清歌又發現，似乎殷寒之並不在，心裏覺著有些奇怪，可慕清歌卻沒有空閑去管他如何，隻因太後突然指到了她的身上。

  “聽聞，早先皇帝封了個縣主，還在混戰之中護著皇後？站出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太後這話一出，不少羨慕嫉妒恨的視線已經投射到慕清歌身上。

  慕清歌沒法兒獨善其身，隻能頂著諸多視線站出來，用著再標準不過宮中的禮儀向太後行禮。

  “這都是臣女應該做的。”慕清歌並不邀功，令太後有些許好感。

  “不錯，長相標誌，是京城中難得的美人，怪不得。”太後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不像是褒獎，也不像是貶低，令慕清歌下意識輕皺了眉。

  不過一瞬，就恢複如初。

  “當不得太後的這一聲誇獎，在座的小姐們都是京城中的美人，隻是太後的眼中如今隻有臣女一人。”慕清歌這句話說的討巧，既回了太後的誇獎，也誇了在座的小姐們。

  太後輕笑出聲，“是個好性子的，隻可惜……”

  “攝政王到！”突兀的太監嗓音響起，太後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差。

  “我沒來遲吧？”殷寒之嘴角綴著一抹輕笑，“因著看奏折，來的遲了些，想必太後不會介意的吧？”

  所有人注意的，是太後陡然轉變的神情，而慕清歌在意的，卻是殷寒之對太後的稱呼。

  用對外的關係來算，殷寒之該稱呼太後一聲母後，就算是維係麵子，也不應該當中稱呼為太後。

  “攝政王日理萬機，倒是哀家這壽辰阻礙攝政王的正事。”太後的語氣也是不陰不陽的。

  “的確是有些，不過還是太後的壽辰要緊。朝廷之事，有本王在，必然是不會出差錯的。”殷寒之有足夠的底氣。

  太後還未如何，殷北辰的神色有些不堪，雖然他一直想要忘記，可他的無用次次都會被擺出來，讓他不得不麵對。

  “入座吧。”太後心裏想的是，待讓他再得意一段時日。

  這一次，她為何會從皇廟當中出來，就是為了徹底的將殷寒之這個罪害給徹底的擺平。

  入座的人不包括慕清歌，太後將視線從殷寒之身上收回後，就看向了慕清歌。

  “丞相家的，到哀家的身旁來，讓哀家好好看看你。”太後看向慕清歌之時，重新又恢複了一臉的和藹之色。

  慕清歌心裏有些抵抗，可還是不得不去，畢竟這是太後，場上最尊貴的女人，邊上還坐著殷北辰。

  極力的忽視因殷北辰落在她臉上的視線，慕清歌帶著淺淺的笑來到太後的左側站定。

  太後拉起慕清歌的手，冷不丁從中掉出來一隻鳳釵。

  心中暗道不好，可太後已經看見了。

  慕清歌緊盯著太後的神色變化，看清楚地上鳳釵什麽模樣之後，神色陡然間變了，比起看到殷寒之更甚。

  在場的帝後二人也看清楚了地上鳳釵的模樣，皆是臉色驚駭。

  下頭的人不知發生了什麽，都是一頭霧水的見著上頭的帝後和太後神色都不太對。

  李氏的心也一瞬間提了起來，低聲同慕洪山說話，“是不是清歌觸犯了太後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