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時間很短暫，海東和蕭主任在樓下看著電視，後來到了庭院裏閑逛了一會兒，參觀了後邊的小院。

  這功夫，胖胖和女主人一起收拾著碗筷，一付很勤奮的樣子。

  海東特意又偷偷地從後麵觀察了一下胖胖：確實沒有腰。真是上下一邊粗。

  想起昨夜的手感，海東的思想略有走神。

  “想家了？”，蕭主任在旁邊問道：“年輕人，才出來幾天就想家了？”。

  海東抬眼看了看蕭主任，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想：“昨夜這貨莫不是聽到了什麽？”

  海東心裏有鬼，沒敢再和蕭主任對視，馬上轉移了目光，“哦，單位的一些瑣事，昨天通過電話聯係過，可能需要我回去處理”。

  其實，海東心裏知道，有他沒他公司都會正常運轉，誰都不會在賺錢這個事兒上等別人的，但這麽一說，顯得自己的位置重要一些，臉上的光彩也多了一些。

  更主要的是，潛台詞是想告訴麵前的這個猜測中的男人：我想的是公事兒，不是兒女情長的私事兒。

  果然，海東成功地轉移了話題，把對方的注意力轉到了公事上來。

  蕭主任主動說道：“一會兒等他倆過來，我們再接著談昨天的事兒”。

  海東點了點頭，知道這二人是幌子，發言權還是這個主任大人手裏。

  做為村裏的第一把手，不可能不直接抓錢袋子。

  海東倦於過早地談及正事兒，隻好擺弄著遙控器，尋找著合適的電視節目。

  過了一會兒，胖胖和女主人打掃完廚房，回到了屋裏。

  “謝謝你了，小同誌，你坐著歇會兒吧，我上樓去看看”，女主人說完，徑直上樓去了。

  胖胖坐在海東的身邊，斜對麵坐著蕭主任，三人陷入了沉默。

  屋裏靜得，隻有電視裏傳出來的聲音，顯得非常的清晰。

  “你們從市區裏過來，沒有在那邊兒逛一逛麽？”，蕭主任顯然是怕冷場，特意找了個話題出來。

  “沒有！”，新加入話題的胖胖，這時比較興奮，主動答話。

  身邊的海東看了一眼，沒有言語，就聽這二人開始嘮上了當地的旅遊景點。蕭主任積極、主動地介紹了一些景點的位置和特色，胖胖附和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嘮上了。

  這功夫，海東假裝閉目養神，開始把昨天的思路重新捋了一遍。

  流程基本上都已經定下來了，價格也是按這邊的要求進行的，據說是當地的行情，回扣也談完了，蕭主任說不用管，他怎麽收錢是他的事兒，錢從他手裏直接給到海東這邊，就差在付款方式上。

  海東本意是先收定金。畢竟前期需要一些費用做鋪墊，萬一拒簽，而且可能性很大，這些前期費用，包括簽證費，都白墊進去了。

  而蕭主任明確表示，先辦事，簽證下來也不付錢，人平安入境後一次性全款付清，他可以做擔保，錢都在他手裏攥著。他的意思很簡單：要是沒過，全款退給人家客戶，他們這邊沒有損失。

  等候的時間不長，另外二位成員也一起來到了蕭主任家裏。

  大家落定後，婦女主任先開了口，看來有些台詞是事先商量過的，這種情況下，海東感覺應該是蕭主任授意的，否則按官位大小，應該是蕭主任先表態。現在居然是拉了個出頭的，可能是要觀察海東這邊的反應。

  大意是說，當地人多地少，資源貧乏，為了謀生，而且靠海生活，所以自古以來就有遠走異國他鄉的傳統，畢竟有闖出名堂來的。

  按照當地的傳統，結婚早、生孩早，結婚、生孩都是靠借的利息錢，等孩子長大了，斷奶後，媳婦和老人在家，青壯年勞動力都舍身出去賺錢去。有去南洋的、有去歐洲的還有去美洲的。一般都是以鄉鎮為範圍，去固定的一個方向，到那裏落地之後，親戚朋友、同學舊識都聚在一起，共同生活、共同打開賺錢。

  賺錢到手了直接全寄回來，家裏開始慢慢還錢，還得差不多了，就開始蓋樓、蓋房子。

  所以這邊路邊看到了都是清一色的四層高樓，都是自己家人從國外寄回來的血汗錢。

  海東知道，蕭主任讓這個婦女主任講這些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訴說一下過日子的艱難，順便為下一步談價格和付款方式打基礎。

  海東心想：“估計這套台詞講過無數遍，否則這個看起來文化不高的婦女主任講得中間都不帶停頓的，從頭流利地講到尾不帶喘氣的”。真是一個合格的解說員。

  “講得真好，讓我聽了很感動”，海東表態之前先誇了誇婦女主任。果然，有台詞背景，因為海東沒按套路出牌，以第三方的角度直接問了句話，婦女主任卡殼了。不知如何和海東繼續談下去。

  這時，蕭主任接了話茬，說道：“她們女同誌就愛絮叨，您見諒”。

  “我的耽心是收不到錢，你的耽心是辦不成事兒，我們在中間取個平衡點，咱位重點研究這個吧，至於你們這邊的背景可以做參考”，海東心想，不用拿苦情牌來擺弄，做生意歸生意，研究錢的事兒是正經事兒，其它的都是白扯。

  說再多也沒有用，要都用感情說話，生意不是生意，就成了慈善事業了。老子我還沒到到處亂扔錢的富裕程度，也在抓緊時間奔小康呢。

  “反正，我們和其它的中介合作，都是人到了給錢，這樣大家放心，畢竟申請的時間比較長，我們這邊的錢都是人家小孩借來的利息錢，要按天算利息的，時間長了合不上”，蕭主任解釋著。

  “說白了，就是人沒走呢，花了一堆冤枉錢，對不起這些小孩子”，心直口快的治保主任在旁邊插話了。

  “我把他倆叫來的目的也很清楚，你也看到了，我們這是村裏班子想辦法給大家謀福利，真是要不來錢，你找我們要，我們肯定有辦法給弄上來，這個沒問題的”。蕭主任說道。

  “這個力度肯定有，要是欠村裏錢不給，我直接把他逮起來，關小黑屋！”，治保主任在旁邊說道。

  海東心裏一陣冷意，莫非這小子喜歡把人關起來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