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次日的朝陽斜射進這個位於小山村中間地帶的二樓窗戶裏時。海東還在沉睡。

  在睡夢中，海東似有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於身體內部：某種潛在的欲望正在渴望得到釋放，仿佛是壓抑了許久的岩漿在地下湧動著，噴勃欲出。地麵上呈現著的是波浪起伏的土壤和不斷搖晃著的樹枝。

  又似一陣風兒吹指著海東，最後，還是壓在海東胸口的兩隻肥肥的小手把海東給弄醒了。

  睜眼一看——，海東又氣又笑。

  潘丹丹一絲不掛地騎在海東的身上，盡情地馳騁著，活生生把睡夢中的海東給“騎”醒了。

  回想起昨夜二人已經筋疲力盡了，今天又上演了這麽一出，海東暗覺吃虧。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人家給“非禮”了。

  ……。

  “你這腰在哪兒？”，海東無意中回想到了什麽，終於在日光下打量著麵前的這個人。

  “我在國外吃得太好了，長得胖了些”，潘丹丹邊說邊遮擋著腹部。

  “人家小姑娘那叫腰，你這——叫桶，直接就是一個水桶”，海東毫不客氣地評論著。

  潘丹丹一聲不吭地盯著海東看了半天，不言語。

  “以後我管你叫‘胖胖’吧！”，海東趕緊轉移著話題。

  終於，被叫做‘胖胖’的潘丹丹的臉色好轉了一些。

  “你不用嫌棄我，我倆隻是好朋友、好同事，我不會象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似的纏著你的”。

  海東聽聞此言，心裏暗喜，也長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人，說道：“我以前就聽說過，有二種女人不能踏實地過日子。一種是賓館的服務員；另一種就是醫護人員”。

  “為什麽？”，潘丹丹停止了穿衣的動作，幹脆坐在海東的對麵，盤著腿，靜等著下文。

  “賓館的服務員經常倒班，換句話說，經常夜不歸宿，不可靠，家裏孩子有急事也指望不上，更重要的是已婚的女人不在家，而是在外邊過夜，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事兒。”

  麵前被海東喚做‘胖胖’的女人睜大了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看著海東。眼睛裏沒有疑問，多的是驚奇和默許。

  “我們學醫的怎麽得罪你了？”，胖胖問道。

  “學醫的人思想太開放，私生活不一定控製得住。”，海東歎著氣，補充道：“尤其是經常加班、倒班，同樣是有家不回、夜不歸宿，一來二去的，早晚要出事兒”。

  “你這就是偏見了吧？哪個行業不都有倒班、加班的可能麽，為啥偏得這二個行業？”，胖胖顯然不服。

  “別的行業加班，都是穿戴整齊，人來人往的，大家很正常，就是在工作。這二個行業，環境改變了人的想法，過於安逸。醫護人員主要還是思想深處對‘性’的認識比較深刻，會認為那是人類很正常的行為，所以往往同事之間、上下級之間會發生一些這方麵的錯誤行為。這個錯誤行為的產生，可能就是因為錯誤認識造成的，隻是你們自己本身意識不到而已”。

  海東一口氣講了許多。讓麵前的胖胖吃驚不小。

  “你也太能講了！”，許久之後，胖胖給海東扔過來一句評價。

  “沒辦法，學中文的，說話就應該這樣吧？”，海東邊說邊動身，準備起床了。

  胖胖起身給海東騰地方，站到地上，邊整理身上的衣服，邊笑著對海東說：“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自己忙吧，我先回我屋去了，我得把自己的那身衣服先換上，要不樓下的人上來了看到不太好！”，說完頭也不回去悄悄趴門縫處向外看了看，見廳裏無人。這才輕輕地拉開門閃了出去。

  臨走前還不忘關上海東的房門。

  見眼前的人走了，海東舒展著四肢，回想著昨夜發生的事。

  本來挺正常的按摩，結果後來就不正常了。在‘胖胖’的攻勢下，海東半推半就地乖乖就範了。

  男人想犯錯可能需要異找機會，女人想犯錯，可能隻需要一個借口。

  這個借口很好找，比如：……。

  海東心裏浮現了若幹個答案。最後自己都笑了，——幹嘛替她們找理由？

  回身看著床上狼籍的“現場”，海東皺了皺眉頭，簡單地整理了一下。

  正在收拾時，門外傳來大聲的說話聲。

  原來，蕭主任的媳婦上樓來喊二人下去吃早餐了。

  海東假裝剛睡醒的樣子，打著嗬欠，伸著懶腰，走出了房門。

  見到蕭主任的媳婦，海東主動打過招呼，然後直奔水房，簡單洗了把臉，擦了擦，出到了廳裏。

  胖胖已經和蕭主任的媳婦熱切地嘮上了。

  海東見胖胖的神色很正常，穿著打扮也是昨天的那套，心裏略安了一些。招呼了二人，共同向樓下走去。

  “昨天的酒醒得如何？”，蕭主任站在樓下迎候著海東，見麵第一句就是這話。

  “咳，別提了，慚愧！”，海東知道，此時不能埋怨對方，尤其是還在人家的家裏，隻能表示自己“戰鬥力”不行，往自愧不如的方向上示意。

  蕭主任表麵上依舊顯露著熱情，招呼二人落座後，才在旁邊坐下。大家都是隻談閑事，沒觸及公務。

  早餐很簡單，但量很大。

  “做這麽多？”，海東略顯吃驚地問道，一方麵也是想避免餐桌上冷淡，沒話找話先說上幾句比較妥當。

  “簡單的家常飯菜，隻是量大了一些，主要是看二位的身體都不錯，應該在飯量上比我們南方人大一些”，撲實、憨厚的女主人一席話，海東覺得很正常，身邊的胖胖似乎觸到了哪個神經，臉皮紅了。一時呆住未動。

  蕭主任馬上察顏觀色，知道有些話可能有些不妥，馬上補充道：“這女人的嘴，淨瞎說，好話都讓你給說得不成樣子了，你不是和我說怕他們昨天酒喝多了，傷胃，然後今天多做點兒粥，讓他們多喝點兒好養養胃麽？”

  海東看了胖胖一眼，二人馬上開始配合著在旁邊哈哈地笑著，表示著同意蕭主任的高見。

  “那就謝謝嫂子了，我一會兒爭取多喝二碗，這胃確實有一些不舒服”，海東賣力地配合著表演。

  “那我也多喝一些”，胖胖的表情終於也恢複了正常。

  一片祥和的氣氛，在餐桌上飄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