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龍快開到市中心，才猛然想起那額頭刺青的男人，那刺青符號來源於什麽。又看李鐵牛正在想什麽，想想還是先不要說了。

  “整棟樓都是會所？”

  李鐵牛站在大廈樓下，吃驚地看著二十層高的樓。他聽甲方的監理說過，會所是個什麽地方。陳小濤那混蛋老子，還請監理去過。這裏譚龍說是什麽女子養生會所，那應該不是那種會所吧。

  “怎麽可能？就樓上七到十層。章韻悅跟幾個閨蜜弄的，要買下整棟樓，她也沒那個財力。”

  老貓帶著李鐵牛和譚龍走到大廳一側，找了個獨立的電梯，才帶他們上去。

  “這電梯也太隱蔽了吧？要不是熟人根本找不到。”

  電梯在轉角還要往前走十幾步，再轉一個彎才見到。

  “這都隻做熟人的生意，來的都是楊城裏那些騷包的貴婦人。”

  老貓嘿嘿一笑：“這一年還搞了些微整形的項目，也挺賺錢的了。但是啊，賺的錢都不夠填章家的窟窿。”

  李鐵牛也沒多問，就看向譚龍：“你怎麽知道這地方的？”

  “我有個客戶他老婆老想著成為這裏的會員，跟我提過，說得天花亂墜，就沒貓哥那麽清楚。”

  叮，電梯門一開，李鐵牛就看前台那空蕩蕩的。

  旁邊一扇門，他就用手推了下，紋絲不動，就看上麵有個刷卡器。

  還要刷卡才能進去？

  “我來吧。”老貓摸出張卡，在那門上一刷，門就嗒地一聲開了。

  李鐵牛也不意外，估計老貓家裏有什麽人是會員吧。

  推開門裏麵就是幾張沙發，曖黃色的燈光，也照著非常的舒適。

  一個女孩走出來說：“是章總的客人吧？章總在裏麵等著三位了。”

  李鐵牛就瞟了眼天花板一角的監控，章韻悅不會一直在看著監控吧？

  被女孩帶到這層的一個房間外，李鐵牛隔著門就聽到了章元瀚的聲音。

  “他就是一個鄉巴佬，會些醫術，能打又怎樣了？我特麽要跪下求他？姐，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讓你跪你就跪，你別跟我耍性子。我告訴你，錢宇堂是你讓他去殺李鐵牛的？”

  “是又怎麽了？他把老子健身房給砸了，老子不能出這口氣？”

  “你現在行了啊，還敢殺人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哼，姐，我也說句實話，那小子就是顆雷，也不受控，什麽時候炸了都不知道，早除早安心！”

  門突然開了，李鐵牛陰著臉走進來說：“行啊，那你就把我殺了。”

  章元瀚回頭一看，嚇得一屁股摔在沙發上，指著他就喊：“你，你怎麽來了？”

  在另張沙發上坐著的章韻悅看他這副模樣，也是恨鐵不成鋼。

  李鐵牛沒來，你不說得挺硬氣的，人一來，你就軟成這樣？

  “你姐叫我來的，要不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鐵牛冷冰冰的說著，一腳就踩在茶幾上，看得章韻悅皺眉，也沒一點辦法。

  誰讓自己的把柄被他抓得死死的，就算胎兒沒了，她也不敢保證李鐵牛會不會用什麽別的方法，在醫學上證明，她曾經懷過孩子，還是桑虎的孩子。

  “姐，你，你把他叫來幹什麽？他是個瘋子，他會殺了我的！你，你沒聽見嗎？”

  章元瀚想翻到沙發後，譚龍就上前一把擰住他的脖子，將他摁住。

  譚龍心裏也是一陣暗爽，本來他跟章元瀚這種大家族的闊少，差距還是極大的，平時見了也都得一口一聲的四少喊著。

  現在好了，抽他他都不敢還手。

  “你放開我，放開！”

  章元瀚怕李鐵牛，倒不會怕譚龍，可他那把力氣，也不是譚龍的對手。

  章韻悅掃了這倆一眼，就說：“鐵牛兄弟，我請你過來，就想跟你賠個不是，道個歉。我弟弟他鼠目寸光，不長進，得罪了你。我讓他先給你跪下磕頭……”

  章元瀚渾身一震，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姐，你，你在說什麽？讓我給他磕頭？”

  跪就不說了，那都已經是丟價的事了，還要磕頭？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這要傳出去，我還有臉在楊城待著嗎？

  “跪下！”

  章韻悅一喝。

  “我不跪！”

  章元瀚咬牙大聲吼道。

  章韻悅沒想到這平時聽話的老四，還敢反抗，她上前就將他從沙發上拉到地上，按著他的脖子。

  “你給我跪下，給鐵牛兄弟賠罪！”

  “我特麽是章饒海的兒子，是章家的男人，我特麽不跪！”

  “你跪，你快給我跪！”

  章韻悅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砸在章元瀚的腿彎上，可她還沒恢複元氣，這力氣也不大，連砸幾下他都不動。

  李鐵牛就冷冰冰地看著他倆。

  “跪下磕頭就完事了嗎？何況還不想跪。”

  他走到原來章韻悅坐著的地方，一屁股坐下。

  “先跪下磕頭，先道歉嘛，接著還有什麽再說吧。”

  老貓笑嗬嗬地說道，章元瀚就憤怒地瞧著他。

  要說這屋裏就章韻悅姐弟加個李鐵牛，跪也沒什麽，大丈夫能伸能屈，服個軟事情過去，那也好。

  可特麽這還有三個外人啊。

  譚龍他不認識，可那會所裏的女孩，現在是什麽眼神看他？既驚詫又想笑，還有些快意。

  老貓呢，那更是熟人一個，擺明就是看笑話的表情啊。

  他還……

  “你特麽還錄像？把手機給我放下！”

  章元瀚青筋暴跳，人也一下跳起來，要衝上去搶老貓的手機。

  譚龍都沒想到他爆發力這麽強，一下沒摁住，章韻悅卻瞧準了時機，用煙灰缸就想砸章元瀚的脖子。

  結果，砸在了他後腦勺上。

  就是再沒力氣，這煙灰缸可是水晶做的，硬得很呐，一下章元瀚的血就流出來了。

  “姐，你真打我？”

  章元瀚懵了，摸著後腦勺，也不顧老貓在錄像了，呆呆地看著章韻悅。

  章韻悅也愣了下，才沉聲道：“你跪不跪？你不跪就讓警察帶你走，我告訴你，進了派出所，家裏也不會請律師幫你！”

  “我特麽……”

  章元瀚說著突然臉色一變，瞧著剛才滑落出來的手機，一條微信顯示說錢宇堂死了。

  小錢，他，他死了？是，是李鐵牛幹的？

  “你快給我跪下！”

  章韻悅又想上前摁他，可這次，章元瀚猛地轉過身，朝著李鐵牛就跪下去，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