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走過去，胡婧也跟了上去：“挑得完嗎？要挑到什麽時候？”

  “這次挑得快些，就是挑完後，我會很虛弱，要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胡婧呸道：“說什麽呢？你是挑參，又不是幹什麽重活。”

  “重活還沒這麽累了，你看著就行了。”

  李鐵牛緩慢地將真氣掃過去，跟著快速的蹲下，將麻袋裏的參都倒出來。

  “哎，你幹什麽呢？”

  本來就隻打開袋子，現在都倒出來了？

  李鐵牛也不管李總在喊，快速的用手劃拉著：“左邊就是我挑出來的。”

  李總跑過去一看，根本看不出有什麽區別，從顏色和切片的剖麵來看，幾乎是一樣的。

  一麻袋也就挑出了兩斤不到，緊接著又是一個麻袋。

  一個接一個的，李總就皺起眉來，看工人都在那愣著，就示意拿東西把挑出來的裝上，剩下的也裝回去。

  挑了快五十個麻袋，李鐵牛就不行了。

  速度雖然快了許多，可他真氣消耗也太大了，腰都酸了，跟剛幹完了一次不可描述的大事一樣。雖然李鐵牛也沒幹過，可老推想那事挺費力氣的，是個重活。

  “先這樣，我明天再來。”

  說著，李鐵牛就往胡婧一靠，腦袋就搭在她肩膀上。

  哎，這人，還真靠過來了？

  “一共四百斤。”

  過了磅秤，李總就對胡婧說，那邊李鐵牛早就閉上眼了，像個樹袋熊一樣摟著胡婧。

  “我帶了錢，我給錢，我來轉賬。”

  胡婧拍他也沒反應，隻好拖著他，讓小魏把貨搬上車，把他放在副駕上，就往回趕。

  ……

  “哎喲喂！輕點，老子這是肉，不是木頭！”

  林浩躺在一家專治跌打損傷的診所裏，大夫正拿藥酒幫他擦。

  藥酒要先抹，然後搓開了，藥效才能散開。至少得半個鍾。可一碰就痛，弄得大夫不好下手。

  “你先忍忍，搓開就舒服了。”

  “特麽的，不等你搓開，我就痛死了。”

  林浩痛得背都濕透了，背上的水珠，也不知是汗還是藥酒。

  大軍在一邊捧著碗豬腳飯，邊吃邊陪著笑。

  “你還笑，笑個屁！你特麽早不說那個李鐵牛那麽能打？”

  “這個，浩哥，我也不知道他跟胡紳之那老不死的住在一起啊……”

  “你還敢找借口？特麽的，人是你找到的，你說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整老子？”

  “我，我哪敢啊！”

  大軍嚇得豬腳都快掉地上了。他是大混混不錯，可人林浩才是正宗的撈偏門的，道上的。跟他完全不是一個境界。

  說白了，人家能搭理你，就算是你的榮幸了。

  “哼，量你也不敢！不過，那個李鐵牛，他原來不是個傻子嗎？”

  “對啊，我也奇怪了，這好了不說，還變厲害了。”

  “管他厲害不厲害，今天就得……”

  說話間，一個人掀起簾子走進來，手裏捧著個燒鵝飯。

  “阿九？你怎麽來了？”

  一看來人，林浩就是一愣，又想起，這搓著藥，自己還沒吃飯呢。這兩個家夥倒好，一個豬腳飯一個燒鵝飯。

  “譚哥讓我來看看錢的事，怎麽？錢收回來了？”

  “怎麽說？”林浩怔道。

  “你這不是在會所玩太嗨扭傷了腰嗎？”

  “噗！”大軍一口飯噴得滿地都是，林浩和阿九都看過來，他忙擺擺手，半背過身去。

  “別說了，特麽的，那姓胡的不單有錢不還，還叫人弄我。我這背上的傷就是被他的人給弄的。”

  事情雖然丟臉，可在阿九麵前，也瞞不過去。

  “那個胡紳之不是個大夫嗎？就一個獨生女。他還有幫手？”

  阿九一臉意外，不還錢倒不算什麽事，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個刺頭，多催幾次再不還，就有一整套的程序等著。可有錢故意不還就有點不講規矩了，還敢動手打人，那更得好好收拾。

  “哎，那是個天降猛人啊！就是那個花見羞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撿回來的傻子。也不知怎地，人就好了，也不傻了，還有一身力氣，拳頭死沉死沉的，上來就動手動腳。你想吧？我一個知識分子，怎麽好跟他肉搏？”

  林浩說著就被大夫一搓，呲牙咧嘴的。

  阿九嘿笑兩聲，啃起了鵝腿。

  有意思，那個花見羞在城中村住沒多久，倒是豔名遠播，連我都聽說過。聽說不是被大軍這小子給逼走了？

  那胡紳之也是被他逼走的吧？兩家搬一個地方去了？

  “你剛出來不久，胡紳之你認識，那花見羞跟那李鐵牛你就不熟了，大軍，你給阿九說說。”

  大軍轉過身，阿九就冷眼一射：“不用你說，我聽人提過他們。”

  “啊，好。”

  大軍又繼續背過去啃豬腳。阿九他認識，是個狠人，一言不合就拔刀的那種，不敢跟他目光對視。

  “譚哥的意思是，錢要是取回來了，就先進公司的賬，過幾天公司要分紅。要是沒取回來的話……”

  林浩抬頭問：“沒取回來怎樣？”

  “就讓我看情況，能不能幫幫你。”

  阿九將骨頭扔下，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把地址給我，我過去一趟。”

  “暫時還不用吧，我給了他最後期限，要是他還執迷不悟再說吧。”

  阿九哼道：“這是譚哥的意思，公司要分紅，賬上沒錢不好交代。上麵的大老板到時要查賬怎麽說？”

  林浩不敢再說什麽，雖然心知肚明，就是分紅，幾十萬算什麽？公司那隨時都放著幾百萬。

  也知道未必是譚哥的意思，是阿九想要搞事，但他扯起譚哥的虎皮，林浩不好對著幹。畢竟，錢莊打著他的名號，實際上他隻是個小股東。

  “大軍，你跟阿九去吧。”

  “啊？”大軍一哆嗦，就被林浩瞪了眼，“我，我還有事……”

  “有什麽事？有事也得放一邊，”阿九冷笑道，“怎麽？你怕我？”

  大軍慌張地說：“不是，九哥，我從小就仰慕你，我是聽著九哥的故事長大的，哪能怕你呢？”

  “那你不怕我？”

  “我，我不是不怕，我是……尊敬，對，尊敬，崇拜你。”

  大軍狂冒汗啊，這位大哥，你這麽說話會把人逼瘋的啊。

  “那走吧。”